第三百八十一章：动刑
王之臣举起惊堂木一拍，怒道：“不明白？待会就会让你明白！”
沈傲微微地笑道：“噢？大
莫非是要动刑？”
王之臣一时哑然，随即道：“谁说要动刑，待会叫了证来，看你如何狡辩。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沈傲不由地笑得更开了，道：“不上刑就不怕，我最怕的就是大上刑，大不是说有证吗？证在哪里？叫来我看看。”
沈傲不以为然的态度，让王之臣有点儿摸不透，不知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官家已经有了旨意，一旦罪名坐实绝不姑息，只要抓住一点，沈傲必死无疑，至少也是充军发配，亏得他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莫非……
王之臣混迹官场多年，此刻已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只是骑虎难下，审问还要继续：“来，将番商带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番商被押了进来，这
目高鼻，穿着汉衫，还戴着纶巾，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身为商贾，虽是番，规矩他却是懂的，进了衙门，立即纳
便拜，用汉话高声道：“见过诸位大……”随即抬起眸来，看了沈傲一眼，颇有些畏惧地吞吞
水，犹豫了片刻之后才道：“见过沈大。”
王之臣得意洋洋地看了沈傲一眼，见沈傲朝番商微笑点，心里冷哼了一声，无声地道：就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又是拿起惊堂木一拍，王之臣大声喝道：“堂下何。”
“黑汗国商喀什，汉名周处。”
“周处，你是番商，既然到了这里，也不必害怕，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有本大在，谁也动不了你分毫，你可明白吗？”
周处连连点：“明白，明白，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之臣看了沈傲一眼，道：“坐着的这位大，你可认识吗？”
“认识。”
“那么本大问你，他是谁？”
“回大的话，他是鸿胪寺寺卿沈傲沈大。”
王之臣颌首点：“如此说来，你还真认得他。沈大，我问你，你可认识这番商吗？”
沈傲撇撇嘴，道：“我认识的番商多了去了，又有几个能记住？”
王之臣朝胥吏道：“记录沈傲的原话，一句都不许漏了。”随即才对沈傲道：“这么说沈大并不认得他？”
沈傲道：“不认识。”
王之臣怒气冲冲地对周处道：“周处，为何沈大不认得你，莫非是你要攀咬沈大？”
周处吓得面如土色，立即道：“我当真认识沈大，那一
他在值堂，我前去禀见，一开始他说不见，送了礼物上去，他也不要，后来我经打听，又送了一千贯的钱钞，他才肯见我一面，还说叫我在汴京城中遵纪守法，有什么难处，他会照顾。此后小又去见了他几次，每次都带足了礼物，有一副黄金面具，一匹西域健马，还有珍珠玛瑙若
，这些都是小亲手办的，绝不会有错。”
众哗然，想不到这案子竟如此顺利，纷纷
接耳起来。
王之臣不由地大喜，他是刑名出身，经验丰富，按照程序，只要有了证，就可以取证画押,随后定罪了；不过要坐实沈傲的罪名，却不是这么轻易，罪证不翔实，极有可能落实。
王之臣打起
神，朝沈傲厉声道：“沈大，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傲淡然道：“无话可说。”
王之臣追问道：“那你认不认罪？”
“不认！”
王之臣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哼！”
沈傲淡笑道：“他说认得我就认得我，说给了我钱财就给了我钱财，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我还认得王大，这总没有错吧？我认得王大，还送了你一个美，王大认不认？”
“你，胡说八道！”
沈傲板着脸道：“我是胡说八道，他岂不也是胡说八道，王大，你是刑部尚书，刑名律法不会不懂，叫来了一个番商，就想攀咬我，难道不觉得太荒诞了吗？”
王之臣知道他的舌厉害，不去理他，大喝道：“来，拿证物来。”
几个胥吏立即端着一方锦盒呈上，放到王之臣的案，王之臣将锦盒揭开，随即一本账册落在王之臣手里：“这本账册，沈大可有印象吗？”
沈傲看了看：“没印象！”
王之臣冷笑：“明明就是你的笔迹，这行书除了你，天下之间没有第二个能写出来。”
沈傲不做声了。
王之臣更是振奋不已，以为沈傲已经服软，扬着手中的账册朗声道：“沈大，要不要本大念给你听听？”揭开账册第一页，读道：“
孜商安龙，送玉马一副，金五百贯……”
这一通念下来，竟足足花了半个时辰，众听得膛目结舌，不少与沈傲有嫌隙的官员顿时大喜，有了铁证，沈傲这一次算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想不到这个沈傲，才上任不足一月，就已是劣迹斑斑，还真是雁过拔毛，汴京城里数得上名的几个巨贾，在他的账册里是一个也没有落下。
王之臣念得舌燥，将账簿落下，朝沈傲耀武扬威地笑道：“沈大还有话说吗？”
沈傲沉默了片刻：“没有。”
“那你认不认罪？”
“认！”
等的就是这句话，王之臣大喜过望，立即道：“大胆沈傲，你身为鸿胪寺寺卿，贪赃不法，其恶迹昭昭，以至天怒怨，来，剥了他的官服、翅帽，立即押
刑部大狱，待我与主审和诸位副审官员上疏陛下，请陛下下旨惩处。”
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地，王之臣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原本他害怕途中会有什么差错，只是没有想到，今实在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站起来，朝身后上首的蔡京行礼道：“太师，可以结案了吗？”
蔡京张开眸，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正要点，一旁有突然道：“且慢！”
王之臣看过去，说话之乃是副审之一，大理寺卿姜敏，按品级，姜敏比王之臣低了一级，可是二互不统属，姜敏是大理寺卿，算是大宋两大刑名机构之一，他说一个且慢，便是蔡京，也不能随意结案。
蔡京含笑道：“姜大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姜敏朝蔡京行礼道：“太师，虽然沈傲已经供认不讳，可是账簿中的贿赂触目惊心，若是不问查出个究竟来，匆忙定案，岂不是有负圣恩。下官建议，先问出沈傲将那些贿赂藏在何处，再启禀陛下，如此，既可让沈傲心服服，又可善始善终。”
蔡京沉默了片刻，倒也猜不出姜敏到底是什么居心，可也不好反驳姜敏的提议，只得颌首点道：“姜大说的不错，那就再审一审吧。”
王之臣点道：“如此更好。”
说罢，三各回原位，这一次王之臣就不客气了，既然证据确凿，沈傲就是犯官，对犯官，还有什么客气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惊堂木啪的一声将整个衙堂震得余音缭绕，随即大声厉喝道：“沈傲，方才姜大的话你可听清了吗？”
沈傲道：“没听清。”
对付这种耍下三烂手段的楞子，王之臣不怒反笑，只觉得这个沈傲也不过如此，欺负那些死板的读书绰绰有余，可是在久经刑名，见多识广的王之臣面前，却都不过如此，当年便是那些杀如麻的反贼，王之臣一样审得，更何况是沈傲这种小花招。
王之臣厉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