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说两句王世坤如今的情形时,旁边就传来了一个突兀的冷笑声:“金榜题名要真是那么容易,全天下岂不是得要进士满地走,举人不如狗?”
此话一出,整个三楼顿时一片寂静。徐勋听徐迢的话,本以为发难的必然是南京那些科道言官,却不料那满脸醉意摇摇晃晃站起身的人在四周各式各样的目光下,从容拱了拱手,随即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平北伯的大名听得我耳朵都能起老茧了。平北伯进京之后扶摇直上,从三品指挥使到府军前卫掌印,再到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封平北伯,说是少年英雄也不为过!不才听说南监章大司成曾经说过,倘若您愿意走科举之道,他甚至打算收您为弟子。在下虽只是区区一个举人,可为了这个功名,寒窗苦读十年,县试府试院试乡试又是整整十年,自然远远不及平北伯聪明天成。既然如此,想来您这诗词歌赋四书五经都是极熟的!今日南京文武上下,连带两位守备公公,都在此设宴为您接风,不知道平北伯可能以此青云直上衣锦还乡赋诗一首,让大伙沾一沾这喜气?”
见四周鸦雀无声,徐勋环视一眼周遭众人,见章懋皱眉,林瀚诧异,张敷华若有所思,父亲徐良满面担忧,仿佛要站起身来,可却有人按着他的手,赫然是徐迢,而傅容郑强对视一眼,仿佛想要阻止,而回座的魏国公徐俌满面惊疑,成国公朱辅则是嘿然冷笑,他这才收回了目光,又往其余几桌扫了一遍。果然,一双双眼睛都死死盯着他不放,若是他想打岔,今日这接风宴只怕就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于是,他微微一笑,随即就不紧不慢地说道:“作诗我素来不太拿手。”
那醉意醺然的举人立时嘿然笑道:“可我听说,早在应天府徐经历的高升宴上,平北伯便送了一副横卷,道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说是先生所作。若有如此名师,哪里会不擅长诗作?”
这是你自找的!
徐勋一时眼神冷凝了下来:“既如此,今日这大好日子,回绝此议不免太过煞风景。我便信口胡诌几句,也请在座诸位方家品评品评。”
魏国公徐俌对徐勋的急智早有所领教,此时便头一个笑着附和道:“世贞大作,我等自然洗耳恭听。”
拿着酒壶在面前已经空了的小酒杯中缓缓斟酒,眼看已经满溢而出了,他这才放下了酒壶,拈起小酒杯一饮而尽,也不去理会前襟溅上的酒液,随口曼声吟道:“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我才必有用,无限风光在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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