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只有十余艘这样的战船。等龙魂帮造好这批战舰，定能把那东印度堂
打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杜七喜问，“难道西洋的顶级战舰，我们也能造吗？”
姬水镜笑道，“在泰西诸国之中，和英吉利抢场子的至少有七八个国家，沿海各国大都能建造这样的炮船。他们不满英吉利的堂独霸天竺，都愿意卖船，我们用了四国的文信，已给六家船厂下了订契。”
老杜想了想，又问，“东家你这次在广州开了钱庄分号了没有？”
姬水镜道，“分号开了，而且还有新的重大发现呢。”
她摇着扇子说，“我们过了广州，沿岸开下去，见到对面就是琼州。六姐说这里是个好地方，以后船队基地就放到这里，比安在吕宋那些地方好多了。”
杜掌柜怔住，虽说琼州近乎不毛之地，历代朝廷官员到这里任职都等于是谪贬，但好歹也是国家建置州府，龙魂帮要堂而皇之占据在这里，这等行径不就等于公然是水泊梁山的做派吗？
想到这里，老杜悻悻然道，“她怎么不去抢台湾？”
姬水镜笑道，“六姐倒是想啊，但台湾是大明中兴龙起之地，哪可能抢得下来。”
老杜问，“那琼州就抢得下来？”
“琼州地处僻远，无
关注。”姬水镜笑吟吟说道，“老杜，澳门不就是被外国占据，朝廷也视若平常嘛。”
数百年前，葡萄牙贿赂地方官员，先是借船翻，在澳门上岸晒物，然后开设市行，建屋居住。依靠本国移民、掠买
隶，吸引中国边民，渐渐发展成市镇。在名义上，葡萄牙每年向中国缴纳地租，又收买当地官吏对其姑息迁就，自大明到大清又到大明，朝廷居然不把他们当回事。
杜掌柜低声道，“难道龙魂帮也要装成红毛鬼子来这一手？”
姬水镜道，“六姐手上，各国的旗号文信无不齐备，手下也是东洋西洋水手皆有。”
这数百年间，纵横中国周边海域的海上大盗，皆是中国。只是为了防止朝廷忌惮，往往以外国名义行事。嘉靖年间东南沿海的“倭寇”横行，其实是中国首领招募沿海
产农民和
本
武士组成的海盗团伙。
龙魂帮自然继承了中国海盗的优良传统，这方面一点也不弱于先辈。
杜七喜出身于太湖水盗，对海盗的事业从心底里强烈嫉妒，忍不住又说道，“八小姐，这战船打造不是一之功，在新战舰出来之前只怕龙魂帮还是要蛰伏吧？”
未来远景很美好，又是顶级战舰，又有水军基地，但一张张大饼都是远期的，眼下龙魂帮的海上生意和势力范围还维持得起来吗？
姬水镜叹道，“六姐会再去找几家海上的大当家，说服他们
伙，就有了些船可以救急。”
老杜想起当年“海上玉龙”单挑灭太湖水寨的霸气，虽是六月时分，身上也打了个寒噤，“六小姐去‘说服’他们，想来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姬水镜蹙起眉
，又叹道，“可是家也被六姐拉了去，要帮她说服一两家海上的大目。”
杜七喜不由义愤填膺，“八小姐，你不适合去做这个，你是生意，又不是六小姐那样的瓢把子黑老大。”
姬水镜喜道，“老杜，你也是这么想的么？我只是一个武艺低微的弱
子，哪有本事去打打杀杀呢。”
杜七喜见她泪光婆娑中一脸期待的样子，心中不由不受控制地生出一
为了不惜上刀山下油锅来保护她的豪
，差点要拍着胸说出八小姐你放心，只要我老杜在任何都伤不了你一根发云云。
他知道姬水镜又在逗，急忙强忍住把这番丢脸的话说出来的冲动，苦笑道，“八小姐，你若不是高手，那天下有几敢说自己是高手。”
姬水镜叹气说，“我有七个姐姐，本事都比我大，长得都比我漂亮，脑子也都比我聪明。你说像我这么没用的，再不好好保护自己，那可怎么办？”
老杜忍不住道，“八小姐，其他两样也罢了，你能说你不聪明么？都说无
不商，可是多少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钱庄老前辈都被你
得产了。”
姬水镜眨眨眼，“老杜，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家之后开的是钱庄么？”
杜掌柜摇。
“因为要把钱庄的生意做好，就一定要会骗。”姬水镜悠悠道，“我小时候，是最笨的一个，被姐姐们骗得团团转。所以我出来之后，也只好找点骗的事做做，每次骗成功了，才能感觉自己不是一个笨蛋。”
杜七喜一阵无语，转过话，“东家，你刚回来，我还没和你说，今年的生丝买契都已经订下了。”
姬水镜低首垂眉，一副乖宝宝听课的样子，“今年的收价怎么样了呢？”
杜掌柜说，“今年江南一带种植桑园的县乡越发多了，我把去年的收丝价格又下压了三成。”
姬水镜大惊失色，“三成？老杜你好狠的心啊，这下子多少户蚕农就要因此家亡了。”
杜掌柜对她的反应已是见怪不怪，“收丝本金就这么多，我也没办法。”
姬水镜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叹道，“既然老杜你一力主张，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叫做我一力主张，杜掌柜有点抓狂：难道你可能会提价吗？
却听东家自言自语说，“如果我来谈的话，应该能把价格下压五成。老杜只压了三成，要不要从他的年终分红里扣呢？”
杜七喜脸上一阵青黑，“你刚还说三成就会让蚕农家亡的。”
姬水镜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对了，说到家亡，我有个弟弟听说是被打死了。”
杜七喜急忙道，“八小姐，那都是谣言。苏小姐传了讯过来的，姬少爷没有事。”
姬水镜登时满脸失望，“什么！他没有死？”
杜七喜看不下去了，你这次的反应未免也太反常了，“八小姐，你希望你弟弟出事？”
姬水镜叹了气，“如果他死了，我现在就可以去为他报仇了。可是他没死，作为一个男，他就一定会希望自己亲手报仇，这样就没我什么事了。”
她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妄心山庄是地字号世家，这么有挑战
的下手对象不容易找到啊。”
杜七喜小声道，“反正你的报仇方法也就是让产，这和姬少爷报仇又不矛盾。”
姬水镜眼前一亮，“老杜你说得对，让妄心山庄产，并不影响我弟弟复仇。那你看，我们是让原剑空背债一千万呢，还是两千万呢，还是三千万呢？”
老杜小心问道，“东家，你是说银子么？”
姬水镜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黄金！”
心道你都说出银子了，我不改成说金子，那还能显出我的气势么。
老杜点，“不过还有一件事，根据线报，原剑空已经北上去京师了。”
“他走了更好！”姬水镜一拍扇子，“既然家主都走了，那满门老少
孺就更好下手。老杜，你联系你以前道上的小伙伴们，找一帮去把妄心山庄灭门了，赶尽杀绝，
犬不留。反正有那原剑空留给我弟弟就行了。”
杜七喜心想我以前道上的伙伴还活着的，都归顺在龙魂帮旗下，哪是我喊得动的。再说我都做了好几年掌柜了，你就是真想杀满门，也不可能找我来负责这事。东家你又在扯淡了。
咳了一声，“这个，东家，原剑空他是举家搬迁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