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秋道:“只是贪玩吧?不是有很多都会装模作样吗?这有什么好怪的呢?”
南宫峻摇摇:“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稀的,可是如果放到一起考虑——这桌子上,不仅是桌面十分
净,而且你看,中间还有两个地方已经被磨掉了漆,这再是桌子靠中间的位置,应该是有
经常坐在桌前看书、写字才能造成的,凳子两边挪开凳子也能看得出来,只有靠近桌子里面的这块水磨石有被磨过的痕迹,根据这些可以推测出,是有
经常桌在这里,把脚放在那里。这是就算刻意的用东西去磨也留不下来的。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被磨损的痕迹并不明显。还有,你再看看,这里是郑轩改过的学生作业,每一份我都翻过,在我之前你也应该已经翻过了,每一份都改得很认真。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用过的砚台、毛笔都可以证明,至少可能在明天早上,郑轩还曾经用过这些东西。”
朱高熙在一边又懒洋洋的话道:“那我就更加不明白了。既然他是个肯上进的学生,又很
自己这样半工半学的工作,可是为什么会在书桌里藏着那些书呢,还有那
书、镜子、香囊、禁书,还有十分时尚的男
用的
绳,都是怎么回事呢?”
萧沐秋也跟着道:“的确是这样,南宫大,这是不是跟之前的推论相抵触了吗?”
南宫峻微微叹了一气:“的确如此。这也正是这件屋子里让我觉得怪的地方。其实不仅如此,你再看看这屋里的摆设,和郑轩平常使用的东西,有些是只有富贵
家才有的,比方说这鸳鸯同心梳,我看那上面的花饰,还有梳子的形,分明是出自北京有名的李木匠,绝非一般
能买得起的。还有那香囊,两个无论是手工还质地,都相差不少,那个菱形虽然质地摸起来不错,却是比较低劣的纱制成的,里面的香味拿在手里就能让
闻到,一般做工讲究的香囊会分里外两层,讲究以体温暖香,只有系在身上,经过一段时间,才能让
闻到一
若有若无的香味。就像这个宝葫芦形的香囊。乍一看没有什么,可仔细看看,这香囊的质地润滑,有光泽,上面秀的是荷叶鸳鸯,绣工讲究,针法细
,只怕也不是一般手巧的
就能缝出来的,还有这香囊的收边,也是煞费苦心。你再仔细闻一闻。”
南宫峻随手把香囊抛给了朱高熙,朱高熙仔细放在鼻下闻了闻,一幽幽的香味隐约能闻到,若有若无,他几乎是惊道:“这是……这是……郁金香的味道……”
萧沐秋也在边上同样惊地问道:“郁金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南宫峻忙解释道:“郁金香又叫郁香,来自西方一个遥远的国度,在《本拾遗》、《太平御览》中曾经有记载,是一种十分美丽的花朵,花香迷
。有一段时间京城曾经秘密
易过以这种花制成的香料,不知道江南是不是也曾经有过。后来传说经常闻这种花香会中毒,还有
在使用过这种香料会掉
发,所以那些香料只是流传了几个月的时间,后来就被销毁了。”
萧沐秋摇摇:“郁金香,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种花儿呢?难道是有
想要害死郑轩?”
南宫峻微微摇摇:“那可不一定。当初这种香料流行起来的时候,没
知道它是有毒的,它的香味特别,又因为特别稀少,所以售价极高,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知道这种香有毒的
也不多。如果用量少的话,对
不会产生太大的危害。这个香囊也用不了多少香料,所以……送他香包的
不一定别有用心。”
萧沐秋点点:“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香囊肯定不是出自同一个
之手。再加上那个鸳鸯梳子,还有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绳——那个
绳,好像三娘曾经送给父亲大
一个,父亲大
嫌它太花哨了,一直不敢用。这说明什么?难道是……郑轩的确有一个相好的
,而且那个
说不定还很有钱——说不定就是哪个有钱
家的小姐?再加上那个字写得很漂亮的
书——那个
不仅识字,还会写字?”
南宫峻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朱高熙才在一边道:“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最起码这里的摆设,或者说留下的东西,很容易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南宫,接下是不是我们要查一下,跟郑轩相好的那个到底是谁?”
南宫峻微微摇摇道:“暂时倒不用。这屋里恐怕已经留下了不少线索。眼看已是中午了,我想,碧溪山庄应该已经备下了午饭,我们先用过了午饭再说吧。”
萧沐秋有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南宫峻:“查到了不少东西?为什么不追查那个可能跟郑轩有来往的呢?”
南宫峻:“要想查出那个想必并不难,但是费时间查问那个
,反倒不如先仔细问问那个蓝氏。我们先出去,这里先认真封锁起来,不许任何
接近。我们现在拿着这些东西去问问蓝氏,然后再探探碧溪山庄。”
蓝心心对南宫峻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十分吃惊,果然,那件菱形的香囊就是她当初与郑轩定亲的时候送给郑轩的,另外一件香囊连见也没有见过。南宫峻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蓝心心的衣着,只是打眼一看,就能看得出来的确是丝质的,而且料子看起来还不错。南宫峻故意问道:“蓝氏,我看你家相公屋里的摆设十分简陋,平里是不是也不太讲究穿着?”
蓝心心忙回道:“回大的话,的确是这样。我家相公一心想要求取功名,说有一朝一
飞黄腾达了,一定让我风风光光地做回夫
。虽然我也说两次,相公在书院里不只要学习,还要教书,要穿得体面一些,可他却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用太在意。”
南宫峻点点,夸奖道:“果然是个有心进取的
。只是委屈了你,平
家里都要靠你照料了。郑轩也真是有幸,竟然能找到这样贤惠的夫
。”
蓝心心脸一红,接道:“大您过奖了。之前我们一直都靠公公和大伯接济,
子过得倒也宽裕。后来嫂嫂吵着要分家,这老宅暂时归我们住着,这屋里大小、大小事
都得靠我娘替**心。平
里我也跟我娘一起给
做活计挣几个钱补贴家用。平
里相公在这里帮书院里做事,一个月下来,也能挣几个小钱,拿回去养家……”
李氏在边上话道:“可不是嘛。说明年开春就是大比之年,本来想着我家姑爷能金榜高中,我的宝贝
儿也算是熬出了
,可是……可是……我
儿真是命苦啊,你说我家姑爷好好一个
,上个月还活蹦
跳的,这个月就没了。”
萧沐秋见南宫峻微微皱了皱眉,忙拉着李氏的手,一边安慰一边带她去了一边,剩下南宫峻和蓝心心对坐。南宫峻仔细看着蓝心心,见李氏被萧沐秋带走之后,蓝心心不停地用手抓着自己的衣服,时不时再看远去的李氏两眼。南宫峻又开
问道:“蓝氏,平
里你家相公有没有跟你说过书院里的事
?”
蓝氏点点,又微微摇摇
:“原来的时候经常会提起书院里的事
,都是诗啊、书的,还有那些小孩子,还有怎么写文章……这些我都听不懂,后来就很少跟我提,偶尔会说说书院里的先生们,或者是跟谁有些不和,或者是听过什么好笑的笑话——有时候他讲得很开心,可是我却听不太懂……”
南宫峻忙又问道:“你除了红做得不错之外,是不是也识些字?”
蓝氏摇摇:“不识字……我娘说
孩子识字了心就野了,所以一直也没有送我去读书识字……”
南宫峻心下明白,看起来那封留在郑轩房中的诗的确不是蓝氏所写。南宫峻又问道:“那平
里郑轩回到家里帮你做些什么事
?”
蓝氏脸又是一红:“他回来……又能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