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我爸和我哥去哪了?”
“他们,出去有点事。”
“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
“庄叔!我不是傻子……”
伊子说着垂下了眼睛,她知道父亲和哥哥这次一起出门肯定不简单,而且,这已经一天了,如果不是她在饭桌上主动问起的话,甚至完全没有主动告诉她。
“我都知道,虽然我哥不说,但是我都知道。虽然他邋遢,又没什么上进心,做事从来不懂得持之以恒,还整天没个正型,可是他一直很努力的保护我,不管是哪个方面。”伊子揉了揉眼睛,红着眼眶眯着眼睛挤出了一个好看的笑“所以,我也一直配合着他装作完全不知道母亲的事。其实,我跟我哥不一样,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母亲。因为我觉得,有了一个这样的哥哥,我已经很满足了。”
矢若叶靠了过来,把伊子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爸和我哥,是去找我妈了,对吗?”伊子看着庄玉田小声地道。
老点了点
。
“我想知道我妈妈的故事,我想跟我哥一起分担这件事。”
“可是……”老的表
有些为难。
“真是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现在伊子也知道了,小庄,告诉她。”矢若叶呵斥道。
“是。”
伊子缩在了若叶的怀里,伯齐和益川恭敬地坐在了舍
的旁边,圭一把身体往伊子身旁挪了挪,庄玉田叹了
气,开始讲述这个从来不曾在孩子们面前提起过的往事:
矢富仁是
矢家最出色的杀手,二十七年前,他被上代派去了长沙,执行一个看似很平常的任务,而庄玉田,是他的副手。
任务的目标是刺杀一个叫做张阙的,而
矢富仁唯一知道的
报是:张阙是一个有着军方背景并且在当地有很大影响力的富豪。除此之外,他甚至不知道张阙住在哪,长什么样,或者,为什么要杀了他。
但是这些对一个专业的刺客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只要知道一点——张阙必须死,这就够了。
到长沙以后,矢富仁和庄玉田找了个十分不起眼的小旅馆。
他们开始向别打探一些关于张阙的
报。没有想象的难,因为当时,几乎全城都在传这件事
,张阙要迎娶聂家的大小姐。
“这是最好的时机。”矢富仁跟庄玉田对视了一眼,他也完全同意
矢富仁的说法。所以,直到婚礼的那天前,他们两个都很安分。
而到了婚礼那天,没等庄玉田叫矢富仁起床,婚礼的仪仗队就惊扰了他的美梦。
他们从六点就开始了,从城南吹着小号一直到城北。矢富仁和庄玉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在中午的时候,仪仗队到了聂家的院子里,他们在那里吃过了午饭,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而这也是
矢富仁和庄玉田的机会。
矢富仁躲在了厕所的后面,而庄玉田爬上了屋顶,观察
况。
“准备!”庄玉田冲矢富仁使了个眼色。跟着,两个马夫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杀这件事上,
矢富仁从来就不会让
失望,他很利落地就割
了那两个马夫的喉咙。
“下来。”矢富仁对庄玉田喊道。
两迅速地换上了马夫的衣服,混
了仪仗队里。
也有觉得他俩有些面生,被庄玉田用“那两个马夫突然拉肚子,我们是来顶替的”。这个借
搪塞了过去。
仪仗队一路吹着小号从聂家走到了张家,而矢富仁和庄玉田就在那个新娘的马车前。
之后的事就简单得多了,宴席过后,张阙给每一个
都安排了一间房间住了下来。等到夜
,所有的房间都熄灭了灯,就是刺杀的最好时机了。
婚房和其他的房间相比要显眼得多,矢富仁和庄玉田很快就来到了那个楼顶上。
“你帮我望风,我下去杀了他。”矢富仁用手势对庄玉田说道。
庄玉田点了点。
之后矢富仁由窗户闯
了婚房里,关于杀
这件事上,
矢富仁从来就不会让
失望,那个新郎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
矢富仁一刀穿膛了。
不过让矢富仁意外的是,新娘完全不怕他,而且她甚至不打算呼救。因此,
矢富仁不打算杀她,虽然他是一个杀手,但他并不打算杀死任何一个跟任务无关的
。
“等一下。”
在矢富仁准备走出房间的瞬间,新娘叫住了他。
矢富仁现在开始后悔没杀她了,因为现在这个距离
矢富仁没办法在她叫出声之前割
她的喉咙,所以他必须回过
来听她讲话。
“你为什么杀他。”
“我是个杀手,我的任务就是这样。”
“谁让你来的?”
“我不能告诉你。”
“是我的父亲吗?”新娘的眼里带上了一丝期待。
“我不能告诉你。”矢富仁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新娘沉默了片刻,矢富仁准备趁着她说别的话之前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带我一起走。”新娘说。
“不可以这样。”
“可你杀了他,把我留在这里,你让其他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是我杀了他的。”
“那跟我没关系。”矢富仁说。
屋顶上的庄玉田吹响了哨,这是有
靠近的意思。
“你不带我走的话,我就叫了。”
矢富仁只得同意了这件荒唐的事
。在那之后,庄玉田很麻利地解决了那个靠近的
,两
,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个
,回到了小旅馆里。
“为什么来这,不去衡北苑?”新娘不解的问。
“什么是衡北苑?”
“你们真的不是我爹派来的?”
矢富仁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便不再理她。可新娘却不依不饶。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张渠?”
“什么张渠?”庄玉田突然惊得坐了起来。
“就他刚刚杀的那个啊。”新娘茫然地指了指矢富仁。
“他杀的不是张阙吗?”
“张阙是张渠的爹,他杀的是张渠。”
“什么!”
矢富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你是杀错了咯?”新娘看着他的表
好笑地说,言语里还带着几分调侃。
“这只是个意外。”矢富仁重新拎起了那把刀,准备朝门外走去。
“你去嘛?”庄玉田叫住了他。
“杀张阙。”
“你这是胡闹!”庄玉田嚷道。
矢富仁没有回
。
“你让他去嘛,他连张阙长什么都不知道,能成功才怪。”新娘调侃地说。
矢富仁生气踹了一脚门,然后转身扑在了床上。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庄玉田问。
“不知道。”矢富仁抓狂地挠着那个枕
。
新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狡诈的表。
“不如,你们跟我回衡北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