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一本书，也只拍到一角，余有年把照片放大看，封面上有橙红色的污渍──那不是书，那是剧本！
余有年记起拍《倘若有一天》去医院观察完病
，他买了饭回酒店吃，筷子夹不住糖醋里脊掉到剧本上，污渍越擦越大，颜色就是橙红橙红的，还有一
糖醋味。
“琪琪，你有办法帮我查到拍姜导那戏时谁跟我同房吗？”
余有年对着爷爷
不敢撒谎，但对着别鬼话连篇脸不红气不喘。全炁花了点时间给他搞到当年和他同房的那个演员的电话号码。他立刻拨过去，说当年借了对方的耳机忘了还，这两天收拾家里找到了，但坏了，买了一副新的想还给对方。说实在这么一点小事谁会记得，更何况一个目前是流量艺，约一个几年没联系过连号码都没有的演员，这事怎么看怎么怪。可余有年那叁寸不烂之舌，把当初两住的那酒店有多少蜘蛛网都活灵活现地形容出来，再说下去就要为那段苦
子落泪了，着实勾起了演员的回忆。演员也述说这些年坚持打拼的困苦，一直没有起色。两险些抱着电话痛哭。扯了半天，最后余有年约在对方所在城市见一面。
全炁坚持让大树跟着去，怕余有年
绪不稳定。余有年也怕，他对大树说：“要是到时候我忍不住打，你记得架住我。”大树问全炁这怎么办。全炁笑着说：“你让他揍两拳再拉开吧。你要是想揍也可以意思一下。”大树一下子分不清自己在跟谁对话。
吃饭那天是个大晴天，余有年叨叨地说今天一定会顺利。他订了个包厢，去到的时候演员已经到了，一个尖嘴猴腮，长相过于适合演反派的男。
猴腮看见大树愣了愣，余有年赶忙解释：“我等会儿要赶个通告，不好摆脱他。”
常说“戏子无”，不知道是在说喜欢戏子的蠢，还是在夸戏子演技好。大树觉得是后者。坐在他身旁的余有年十分热得跟猴腮聊天，说白一点就是胡扯，一会儿扯本土行内的现状，一会儿扯国外的同行状况，感觉下一秒会有一个秘书从门
走进来，将两的高见记录在文档上，下一次国家制定新的行业扶持政策时能派上用场。要不是大树跟余有年私下呆过一段时间，可能会相信那个
沫子的本就是一个健谈又热的。余有年不能说健谈，得看心，比起热，他更多是喜欢逗，而且也看对象是谁。
大树默默吃着豆瓣鸭，用手机给小乔发信息：“余哥的演技是真的好，不愧是
围过最佳男主角的，不愧我这么喜欢他。”
明明余有年没喝酒，笑起来像灌了几斤茅台，饭吃到一半硬要拉着猴腮玩一盘手机游戏，忆当年。盛难却，猴腮又收了一副崭新昂贵的耳机，只好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和余有年玩了几盘。余有年太兴奋，一个挥臂把酱油碟打翻在猴腮的衣服上，上衣和裤子都有，他连忙找纸巾擦，又劝快去厕所洗一洗，不然久了洗不掉。猴腮急忙出门找厕所。余有年等走了一把摁住被遗留在桌面上的手机，差点就黑屏自动上锁了。
他凝眉向大树抬了抬下
，“去，厕所门堵住他，要是太快出来就往他身上倒点可乐。”
大树一刻都不敢耽误，领了任务便出门。
其实余有年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找到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他没翻看猴腮手机里的相册，一般拍了照不会去整理，量太大了没时间翻。他先看的是微信。那照片看起来质量不高，应该不是用专业相机拍的。如果照片是用手机拍的，看猴腮的样子怎么也不会用电脑传，最方便就是用微信。
微信里的联系也有上百个，余有年主要找有没有熟悉的职黑号，或者标了经纪公司，公关公司
衔的。估计没有仇会直接自己找过来。他眼珠上下颤动，极快速地扫阅聊天列表，不停划动手指。忽然，手上的动作滞顿，把飞过的列表倒退回来，上面出现了一个很突兀的联络，突兀的程度和余有年这顿饭不相伯仲。他点进去，找到媒体档案聊天记录，一眼就看到那张照片，孤伶伶地躺在软件的黑色背景上，还无码高清的。
“哗啦”，包厢的门被打开，余有年冷静地拒绝掉大树的来电。猴腮的身上有些
彩，除了有酱油，还有可乐和橙汁。大树的脸色比猴腮更难看，大概是第一次
这种坏事。余有年除了付了饭钱，还赔了衣服的钱给猴腮，弄得猴腮很不好意思，吃嘴短拿手软在一顿饭之内全做了。余有年临走前还跟猴腮说有合适的角色会引荐对方。大树相信这也是戏子的演技之一。
上了飞机，大树才平伏心问余有年够不够时间找证据。余有年勾起一起嘴角说，“录了视频，也传了聊天记录。”
大树不打扰他翻看证据，默默又给小乔传了一条信息：“余哥太帅了！”
猴腮如果是反派，一定是那种一出场就在混
中被打死的坏。这么多年过去了，换没换手机不清楚，但竟然还留着那张照片。照片留着不放出去就算了，最后竟然是被有心下圈套给套走照片的。猴腮如果是正派，一定是那种一出场就被误以为是反派而被掉的好。有心找猴腮聊天，谈到跟余有年一起拍戏时有没有什么趣事，猴腮提到余有年的睡觉习惯，有心不信，
得猴腮发照片证明自己没撒谎。
照上了热搜后猴腮紧张找有心质问，有心称手机拿去修了可能照片泄露了，还说会找自己的团队帮助余有年解决这次的危机。当然，那没伸出过半只援手。这么一看，猴腮的衣服被泼得挺惨的。
“要
给警方处理吗？”大树问。
余有年摇了摇。
给警方立案，一旦被传出去了，之前“换脸”的公关文案和律师函就都白做了。比起睡觉习惯，大众更愿意相信一些无中生有的传言。有心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这么挖的坑。余有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证据藏好，暂时当作没见过猴腮，继续赚该赚的钱，吃该吃的药。
大树万分憋屈地问：“不能把抓起来吗？”
余有年眼睛探出幽幽的光，用笑容隐藏起利齿：“不抓，咱们钓鱼。”
本土的电影在投资商砸巨款和国家扶持下，慢慢发展出一条路，虽然暂时未能像好莱坞那样横扫全球，但也朝着正向文化输出的路走着。
高骜这两年拍的片子就不错，参与了国外影展的放映，只是他似乎差了点什么，每每围了个奖项都空手而回。以往醉心于拍摄作品，他的气不上不下的，近年来因为参加综艺节目，认识和喜欢他的多了。但高骜仍是欠缺了那么一点运气，去年的作品被一个流量小生压了一，今年又被余有年和全炁占上风。
余有年叙旧叙上瘾，趁路演结束和拍节目之间的空档约高骜吃饭。两许久没见面，余有年一见到高骜先道个歉：“高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啊，之前那事儿搞得我昏脑胀的，你发微信关心我我都没回，之后工作就忙起来了，今天这顿饭我是来请罪的。”
高骜连忙摆手：“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千万别这么说。”
余有年边吃边吐苦水，他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在圈子里独自奋战，实在是说腹背受敌也不为过。签公司又麻烦，钱还要被挖走一大块。说着说着让以为他快要退圈不了。
高骜劝道：“要是太累了就休息一段时间吧，回来再拼过，而且我也可以给你引荐啊。”
余有年拍打高骜的肩膀称对方真够朋友，“不过我最近找到新门路。”他在只有两的包厢里压低声音，借擦嘴的动作掩住嘴：“你知道‘养
’吗？”
高骜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