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脸色越来越沉, 低垂的视线瞟过戚白映受伤的脚,最后还是抗不过心软,走过去扶她。
“你就会欺负我。”
戚白映下意识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下一瞬间, 手腕就被强有力地扣住。
“你这要吃的杨志强, 还怪我欺负你?”
沈逸的声音冷了好几度,“这是什么?”
银白的戒指在清亮的灯光下, 摇曳出明晃晃的光泽,晃了他的眼,这枚戒指上面有个独特的印迹,他在某位大师登报的图片中看到过。
戒指寓意很美好。
——穷其一生的。
“带着玩的。”
戚白映抽回手,将手中的戒指挡在了身后,随便扯了个理由。
在沈逸眼中,她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说会将这样专用于婚戒的戒指带着玩?
“你们俩住在一起?”沈逸面无表地看着她,内心底那些压抑的
绪早已经溃不成军。
戚白映抿着唇,没有说话,事实摆在眼前,她多说反而成了狡辩。
过了片刻,她压低声音,“是。”
沈逸隐忍着,“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了?不是说你跟他再也不会有可能。”
“我是不喜欢。”戚白映对视上他的眼睛,声音有些钱,“我希望你清楚,我和他现在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闻言,沈逸冷哼出声,从西装的上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狠狠扔在了地上,“那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地上的照片,大多都是戚白映和祁宴礼相处是拍摄的,里面不缺亲密镜。
戚白映不解道:“你拍这些什么?沈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逸拔高音量,“你跟一个五年前伤害过你的男,到现在还纠缠不清!”
戚白映被他这话气得发抖,她背靠着墙才能稳住身体,她咬着唇,潋滟的眼尾一片冷意。
沈逸显然也已经气疯了,“我再问一次,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门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祁宴礼的声音传了过来,“夫妻关系。”
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沈逸脸上的肌顿了顿,抡起拳
就朝门
的男
砸了出去。
对于常年健身的祁宴礼来说,这一拳更本就不是事,他躲过,抬脚一脚踹在冲过来的男肚皮上。
沈逸被踹到在地,一阵剧痛从肚子传来,他捂着肚子,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戚白映震惊地睁大双眼,想要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可是碍于脚上的伤,只能担忧地看着地上男。
“沈逸……”
祁宴礼面无表,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闷着声音道:“说了别下沙发。”
他走过去,拦腰将她抱起,就要送她回客厅。
戚白映挣扎着,“你放我下来,祁宴礼,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祁宴礼那双手却越扣越紧,“我很清楚。”
地上疼得咬牙切齿的沈逸,慌地爬了起来,吃力道:“祁宴礼你个王八蛋,你放开她。”
祁宴礼本不想和他多纠缠,没想到总有喜欢挑战他的底线,他侧过
,冷冷地与沈逸对视,“怎么,你对别
老婆很感兴趣?”
沈逸猩红着眼眶,眼底是克制不住的怒火。
当他知道戚白映搬家的消息,就察觉到了不对,让暗中调查一番,发现了戚白映和祁宴礼竟然住在了一起。
所以他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开车冲了过来,他快气疯了。
戚白映见况越来越不对,“沈逸你先走,我明天会过来找你。”
腰上的那只手越扣越紧,她抬对上了祁宴礼警告的目光。
她狠狠地瞪了回去,完全不把他这警告放在眼底。
“别让我说第三次,你放我下来。”戚白映咬唇。
祁宴礼并没有顺着她话的意识,固执地将放到了沙发上,脱下了她的鞋,“我没说不放你下来。”
沈逸三步做两步冲了过去,就要冲过去和祁宴礼动手。
“你跟我一起走。”
他这任
,戚白映知道,没想到他在这时候还这样。
还有那个眼,跟祁宴礼不知有多大的仇恨似的,知道他想保护她,可这样实在很没必要。
“沈逸……”她冷冷道,压低的声音含着让心惊地狠意。
沈逸猛然顿住脚步。
“要我走可以,你跟我一起走。”他哑着声音。
戚白映蹙眉,从沙发上翻坐起来,“行,我陪你去医院。”
祁宴礼刚才那一脚,估计踹得不轻。
戚白映想从沙发上翻身二下,被祁宴礼给扣住肩膀,按了下来,“你哪也不能去。”
她甩开男的手,对视上他沉沉的视线,“祁宴礼,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想做的事
。”
沈逸本打算去推开他,余光一扫,落在了祁宴礼手指上的戒指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顿住脚步。
他眼底泛着迷茫,“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戚白映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
“我说戒指。”沈逸冷冷地盯着她,“你闹着玩带着的,居然是和祁宴礼的婚戒。”
戚白映取出手中的戒指,放在沙发上,“现在高兴了?”
空气中的气氛愈发凝滞。
三个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带上。”祁宴礼抬起那双幽的眼,下颌微敛,面容不着
绪。
戚白映却习惯地捕捉到他的怒意,只是垂眸道:“反正是为了参加婚宴带的,后天再带上也是一样。”
她朝沈逸伸出手,“扶我起来,我陪你去医院。”
沈逸下意识去接她的手,戚白映吃力地站了起来,绕过祁宴礼,两一同朝门外走去。
祁宴礼眸光凝视两的背影,脸色倏然冷下三分,沉声道:“你是我的妻子。”
戚白映顿了顿,稍稍侧过,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只是名义上的。”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戚白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祁宴礼眼中。
额上的青筋
起,手掌心也被抠出了血痕。
他自认为隐忍能力很好,这一刻,却恨不得毁了她。
那种霸道到极致的占有欲,如果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第一时间在他脑子里迸了出来。
他想控制,才发现,在戚白映这件事上,他永远缺乏判断力。
**
戚白映上了沈逸的车,而沈逸却没有要去医院的打算。
看着窗外,越来越偏离目的地的路,戚白映皱了眉。
沈逸的车速越来越快,开到一条无的马路,又猛地踩来一脚刹车,车子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
戚白映下了一条,捂着胸剧烈地喘着气。
车间里静了几秒,没有说话。
沈逸拿出烟盒和火机,点燃了一支白烟,狠狠地抽了一,这才想起来将车窗降下。
“我需要解释。”
外边没有下雨,风吹得却很多,冷风从窗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