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流云掏出一卷画轴。
失的雨泽缓缓接过，展开——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小屋前花架下，两个老
儿正在对坐把酒。画上有苏珏的大印。
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是玉锦临死前画的。也许，和你一起到老，也是他的心愿吧。”
雨泽不说话。
“凌雨泽，你知道吗？你的记忆，是我消去的。”
雨泽抬，看着流云。
“许多看前，在玉锦外出打仗时，李震宇
你练玄武心经。练玄武心经的
，本不该动
，可是你却
着玉锦。当初玉锦带着奄奄一息的你找到我，求我救你。只要能救你，要他做什么都愿意。”流云顿了顿。
雨泽仿佛在听别的故事般陌生。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流泪。当时，为了救你，只能消去你的记忆，让你忘记和他的。我曾经问他，要不要他也忘记。他拒绝了。他说，就算你不再记得，他也要记得。于是，我们把失去记忆的你，送到了你师父那里。”
“你师父，是你娘梁王妃的表兄。他
着你的娘。玉锦相信他会对你好。于是把你带去了丽正山庄。你的师父也答应，好好教导你，绝不让你接近玉锦，接近紫辰宫。以免你再次想起和玉锦的过去，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态。”
“从那以后，玉锦一直远远地守护着你，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一直在绞灭李震宇派来追查你的各门派。可是他终于思念成狂，开始镇压不住自己的心血。于是他开始服食我给他调制的冷，借以保持冷静。”
冷，的确，在他还是苏珏，和雨泽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便吐血了。
“所以，他杀了我师父，是因为他违背了当然对玉锦许下的承诺？”
“没错，他竟然让你去找玄武心经。于是你再次靠近了玉锦，靠近了紫辰宫。你的师父，罪无可赦。”
“而我，却竟然因为这件事，对玉锦兴师问罪？”
“你明白了？那你也明白了为什么我如此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因为这样下去，你们两个之中其中一个，就得死。”
“所以玉锦他…”
“刚开始，玉锦还能跟你保持距离，疏远你，冷淡你。可是，你再次上了他。他也渐渐把持不住。这也许就是孽缘吧。”流云摇，道：“于是他寄希望于乔公子身上，希望他修练玄武心经，让我试试能不能有
解之法。”
雨泽想起那夜，玉锦的眼泪——玄武心经无解。
“可是，无解。那个时候，我想，玉锦心里便有必死的决心了。他为了延缓你的病发，送你走。可是最终，你们还是在一起了。我想，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再疏远你，而是决定好好珍惜和你最后的
子。”
“可是，这一切，他都一个承担了？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
“所以，所有都说，你不了解他。你有没有想过，落那为什么说最终会赢的是但而非玉锦？他看出玉锦对你痴至此，定会选择自己去死！而常伴玉锦左右的你，却浑然不知。”
雨泽已是泪流满面。悔恨
水般涌来。如果自己早点明白，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
“你只是一心追求你的永远，却没想过真正去了解玉锦。了解他为你做了多少，了解他一个扛下了多少东西。”
“凌雨泽，你剩下的生，最该做的事，便是忏悔。忏悔自己对自己的放纵，心灵的懒惰。”
雨泽泣不成声。
衡州城的烟花，又升起几朵，闪烁着，照亮了夜空，又纷纷落下，留下几道隐约的白烟，挂在空中。
“你知道，我为什么追随他吗？”
雨泽摇。
“他有这个世上，最高贵，最纯真的灵魂。就像这烟花般灿烂，令仰望赞叹。”
流云转看着雨泽：“你了解过他的灵魂吗？”
雨泽摇：“也许没有。我只知道我他。”
流云看了他一会儿，道：“凌雨泽，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走了。没有玉锦的紫辰宫，留下来没有意义。”
雨泽点。
“凌雨泽，保重。为了玉锦，好好待自己。毕竟，他希望你快乐。”说完，流云转身缓缓离开，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雨泽蹲下身，抚摸着玉锦的墓碑，“不如相忘”四个大字。
墓碑后的天空，又升起几朵烟花。
“玉锦，一生，终是太短。”
雨泽终于相信，苏玉锦22年的生涯落幕了。
曾经以为，他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如今他已经不在。普天之下，便再也没有凌雨泽的家。一生太短，来不及陪他发成霜，一生太长，长到忘了他模样。
林森走了，玉锦也走了，大家都走了。他们曾经陪着雨泽在戏台上演出了一出热闹的大戏。飞扬肆意的青春，刻骨铭心的。曲终散，他们突然都走了，台下的们也散了。只留下雨泽一个在空空的戏台上茫然不知所措地站着。但是雨泽明白，自己生命中那个灿烂的阳光时代，随着这两盏灯的倒塌，而彻底终结。从此只剩漫长的黑夜。
、尾声
尾声
夏阵雨终于冲去连来的闷热。
泥土扑鼻的芬芳和着湿润的空气，钻进的鼻孔。
放牛的小男孩坐在牛背上，扯下路边一片湿润的竹叶，含在
中，吹了起来。
清脆的乐曲回响在山林。
一个老迎面缓缓走来。
“老爷爷好。”
老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随即绕过路边旧的石碑。
小男孩不识字，只觉得石碑上模糊的四个大字很是漂亮。
“老爷爷是要爬山？这个山好高好高的。”
“老爷爷不怕。”老声音温柔。
“不过这个山上有好多旧房子，没有住。我和小伙伴经常去玩呢！里面还有好多鸟巢！”
老拍拍小男孩的牛，往山上走去。
云海之境。
林森抬眼望去，雨后的山坡，湿润的青石阶，露水沾湿了鞋。
玉锦当年种下的百合，已是一片花海，沁的香。这是雨泽最的花。
远处高山上，紫辰宫巍巍宫殿耸立。这里曾经云雾缭绕，似凡间仙境。那是玉锦做的一个关于世外桃源的梦。
但自从玉锦宫主去世那一年起，云雾便散开了。
走了许久，林森终于气喘吁吁爬上半山腰。一群漂亮的院子散落。昔来来往往的紫辰宫，却已不见踪影。只有
虫，欢快地放歌。
房屋仍在，杂丛生。林森推开其中一扇门。
“长思…我回来了。”
“滚！去你的不风流枉少年！”长思气急败坏的声音仍旧回
在耳边。年轻男子在这门前磕求她原谅。这一切，还像是昨天。只是握着门的手，属于青春的弹
皮肤，已丘壑纵横。
屋子里杂
，落满灰尘。
高台石基上，倾城殿与隐香殿依旧遥遥相望。一群雀鸟从败的殿内飞出。
见证了紫辰宫两代宫主刻骨的寝殿。
紫辰宫乃玉锦宫主所建，为了保护他心的澄儿。
玉锦宫主死后，澄宫主接任。而后几十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