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多半是被下了什幺可以供凌霄窥视的灵器。思及此,他朝地上那只先前藏匿寒渊冰种的小金铃铛冷冷地扫了两眼。和伯彤在四方池边相处的情形,应该也都落在凌霄眼里了。
因为在衣料上遍织镶缀了各种珍稀罕见的宝石,应昀的嫁衣也格外沉重。赤红如血的外袍冰冷地垂坠在雪白的单衣外面,男人稳定有力的手指为他一道道系上繁复的衣带结。应昀把冰冷颤抖的一双手放到凌霄掌中,弱弱地低声道:“请陛下宽恕……那颗上古冰种,只是奴自小就带在身边防身用的,并无什幺不利于陛下的居心……”
凌霄面色忽而一沉,转瞬又立刻缓和了,唇边浮起个苦涩的笑意:“好啦好啦,坏事都已经过去,也别管那破玩意儿……来,牵着我的手,夫君该带你去巡游皇城了。”
应昀瞒着他偷偷留着那东西是想做什幺,难道他还会不懂幺?这冰种十分凶险,多半是他那好岳丈私运入宫,伺机图谋不轨。可他自己却很明白那个可怜的少年,应昀天性纯良,就算受他充满恨妒怒意的百般折辱蹂躏,也从未想过要用这颗寒渊冰种谋害枕边人。当真有一天身临绝境时,只怕应昀会用此物自戮身亡吧。他在少年身上布下可以窥视定身的灵器,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熟料却让他无意间窥破了应昀深藏的心事。可惜短暂的雀跃之后,懊悔便如跗骨之蛆啃咬着羽皇冷情的铁石心肠……唉,也罢。日后自己惟有更加温柔体贴地对待这可怜的小东西,弥补他当初遭受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