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笑之举
2020年11月22
“嗯？电视上有爸爸？爸爸怎么倒了？身上还有红颜色？”
我真的快崩溃了，面对一双外孙外孙
的发问，我真的不敢想像，告诉他们死亡的意义和他们的亲生父亲死亡的消息之后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更何况，华儿昏倒之后，再提起来她的反应会是怎样。
关掉电视，一双年幼懵懂的外孙外孙依旧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
况。
无奈的我只好哄着说：“爸爸有事现在回不来，妈妈生了病需要休息。有事就跟外公说啊。”
“嗯！”一双外孙外孙齐齐点
。“那么，快去玩吧。”
看着一双小儿蹦蹦跳跳去玩，再看看身边昏倒的儿，我真的不知道华儿醒来会有什么反应。
就在我一脸踌躇的时候，华儿睁开了眼，有些呆呆的挂着脸上的泪花：“爸，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抬转向我的华儿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歇里斯底，是祈求，是盼望，是疯狂，似乎还有些绝望？
我搂着儿的身体，禁不住哭了，是的，当年我也是这样接受了妻子罗箐的死亡，也接受了没长大的儿子的死亡。那时候我从没有如此接近过死亡，现在，不仅仅是我，还有我儿华儿在这一刻无限接近死亡。
华儿挣了两下没挣开，哭道：“爸，为什么要让志华变成这样啊？”
我无言以对。真的无言以对，我所属单位并不是电台，再者，电台也没有料到外派记者会遭遇这样的状况。
回家前，兰总带着电台的几位负责
找到我，沉痛的告知了志华遇难的消息，我那会没心理会这几位，摆了摆手让兰总去接待就回了家。而现在，家中的况是，华儿抱着我大哭，一双外孙外孙给吓着了，匆忙跑过来学着他们妈妈抱着我的腿大哭。
哭有用吗？只能是慰藉伤心者。
我也哭了，是因为我和儿近乎相同的生遭遇。
哭过志华，华儿累了，一双外孙外孙也累了，我抱着一双外孙外孙轻轻放在沙发上躺着，再起身抱着哭睡着的华儿进了主卧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褥。再返回沙发上抱着一双外孙外孙回到华儿身边给他们盖好被褥。呆坐在床边，我很想忘掉，却忘不掉至亲离世的打击，志华是我婿没错，可也相当于我半个儿啊！我知道，志华跟儿结婚没几年，却也是这个家里最重要的成员，即便他也曾是孤儿。
想痛哭出声，但我还是没出声儿，心里的悲悸我想并不比华儿少多少。泪水很快打湿了前襟。我还记得初见面志华腼腆着叫我叔叔却被嗔怪的华儿拧了下后腰龇牙咧嘴；我还记得志华和华儿大婚的时候他第一个在我面前跪下磕叩谢我对华儿的养育之恩；我还记得被我撞见小俩
欢
的时候志华有些惊慌失措僵硬的赤
身躯紧紧搂着华儿一丝不挂的身子；我还记得他跟华儿婚后跟华儿一起坦然叫我爸爸；我还记得华儿生产的时候他脸上焦急又担忧的面容；我还记得抱着俩小喜笑颜开的他面对孩子哭闹有些无计可施抓狂的模样……
可这一切，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
良久，我默默的擦
眼泪，起身去卫生间给华儿娘仨个洗了衣服，晾晒起来，然后又去了厨房准备家里的吃食。
并不是我面对这样的况有些凉薄，而是生活里总会遭遇这样的况，家里的老离世的时候，也是家里的年轻一辈总要学会面对这一切，谁都逃不了。
我，至少已经经历过一次，现在，在经历白发送黑发……
我不知道何时华儿已经起床，默默的看着我洗完衣服，再到厨房里做饭。华儿默默的看着我做好饭菜端上桌，抬看着双眼无神的她道：“华儿，吃饭了。”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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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哭了，想问，却无力的坐倒在主卧门。
我起身去扶起华儿，道：“华儿，志华走了，不要伤心了。伤心难过于事无补。再说，你妈走的时候爸也这样经历过，那时候爸知道，还有你需要爸来照顾。所以，爸才没有跟你妈一起走。现在，你还有轩儿和萱儿需要照顾。”说完，我抹着泪，扶起衣衫不整的华儿坐到椅子上，慢慢的说道：“因为，我们都要经历过生的大喜大悲，喜怒哀乐。生活就像是一杯百味杂陈的米酒，有心酸、有甘甜，有苦涩，有辛辣，更有琢磨不定的咸涩。这就是生啊。华儿，爸爸经历过，但没有权利让你尝不到这样的况。生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该来的它都会来。”
华儿披散着发，扑进我怀里呜呜的嚎哭。我知道，她是为丈夫的早逝哀痛，她也是为今后如何照顾单亲孩子而嚎哭。拍了拍她的后背，让花儿脑袋靠在我怀里道：“不要哭了啊，你至少，现在还有爸爸。”
儿低声嚎哭了良久，用完饭，双眼无神的华儿被我扶进洗浴间，像她小时候那样，帮她脱完衣裳，给她洗澡……
完了找来儿的内衣内裤和睡裙给她穿上，扶着她回了主卧放躺在床上休息。
至于一双外孙外孙，用完饭后我不得不打电话请来秦馨，拜托承母
业做了幼稚园长的秦馨照顾这一双外孙外孙。
一见面，秦馨看着家里沉闷的气氛，很奇怪的道：“叔，家里这是咋了？”我怕惊醒华儿，道：“志华那边出了点事，华儿她有些心思不对劲，我想请你照顾华儿的一双儿，等过几天华儿清醒了就好了。叔在这先谢谢你了。”
秦馨也知道闺蜜婚前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很欣然的接过萱儿姐弟带着回了家。
华儿看似开朗，但内心里对没有母亲陪伴长大耿耿于怀，这一点，照顾她长大的我又怎会不知道？我只希望，志华遗体回来前华儿能恢复神智，甚至……甚至能接受这个事实后和我一起照顾萱儿姐弟长大。这也是我最为祈求的事。
但，我不能确定华儿能否清醒。
在华儿床边支了一张气垫床躺下，我思绪万千。
志华是走了，留下孤儿寡母也只有我能支撑，这并不是很好笑的事，而是我和华儿即将面对的生活。华儿到底并没有经历过这些，而我……二十多年前妻子罗箐产后大出血没了的时候就经历过了。
也许有说是驾轻就熟，但我很想说那些个真的想多了！也许有说我给这样状态下的儿洗澡是看中少
的风？我也想说他想多了！华儿到底是我儿，即便她已婚未亡身份下有著成熟
的身材和诱犯罪的体态，但她到底是我亲闺。
今后华儿又该如何面对自己未亡的身份和嗷嗷待哺的一双儿？我想，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儿的生活会一团糟；想想当年自己未亡的身份，单单一个单亲家庭就让疼的；更何况华儿即将面对的是萱儿姐弟未来十几年成长过程中遭遇的困难。
繁杂的思绪让我近乎失眠了，天露白才勉强迷迷糊糊的睡去，但感觉身边似乎多了个温凉的身躯！？
醒来的时候华儿坐在床上，像小孩一样蜷着腿下
抵在双膝思考着什么。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休息休息？”
华儿摇摇道：“醒了就睡不着了，爸爸。”华儿淡淡的答复让我有些拿不准儿现在的心理状态。起身收了气垫床，看着儿依旧是这个样子，很无奈的我只好压下心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