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随手甩了出去,坐在篝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众小竿子们像见了食的恶狗
一样争抢厮打。
七八个小竿子打成一团,两个小拨子力气差上一些,很快被挤到了最外面。
连头发都给扯散了,急得哇哇直哭,两条黄鼻涕甩得老长。
「娘们身上的乐子?」
赖九瞧着两个蓬头垢面的小拨子,一点也无法理解赖三的话。
他曾经学着赖三把舌头伸进两个小拨子的嘴里吃她们的口水,光着屁股压在
她们身上乱拱,甚至私下里偷偷扒下她们的裤子把她们光溜溜的下面挨个摸了个
遍,不过他仍然没有感到什么乐子。
「也许那个被竿头视作珍宝的大拨子身上能有这种所谓的乐子?!」
赖九想想那次偷看她洗澡时,她胸前那两个长到可以扛在肩膀上的干瘪肉袋
子就一阵反胃。
不过出于占有欲,(赖九并不知道占有欲是什么东西,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个
词形容的很恰当)他还是强忍着异味,在其他小杆子羡慕好的目光中,每天把
这两个小拨子扒得精光搂着睡觉,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有地位的表现。
「耗子,刚才你有东西没有交上来吧!」
赖九眯着眼睛转动着手上的烤馍,语气十分平淡。不过落在了那个被叫做耗
子的小竿子耳朵里却有如晴天霹雳,眼下大部分小竿子们都去争抢鸡腿,继续坐
在赖九面前的就只剩下四个人,耗子就是那四人中的一个。
「花猫儿,狗烂儿,把他给我按住了!」赖九掂了块半截破砖,火光映照下,
稚嫩脸蛋上浮现出的是成年人也难以企及的狰狞。
花猫儿狗烂儿也在那四人之中,听了赖九的话心中直打哆嗦,不由自主地往
旁边的人看去。
正对赖九的小竿子叫林子,说来也巧,他年岁和赖九相仿,就连相貌也有八
九分相似,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是孪生兄弟。
只不过这林子格外得竿头的重视,从不派他外出,每天充足吃喝供着,不同
于竹竿似的赖九,长得身体结实,足足高出了他半头。
「我说赖九,耗子不过留了半块馒头,你就要按规矩断他两根指头,那你先
前手里拿的又是什么?!当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吗?」
此话一出其余所有小竿子都不敢做声,也不再抢那只鸡腿,全部都直勾勾地
看着这边。
「花猫儿,狗烂儿,还不把耗子给我按住,你们找死吗?!」
「我看该死的是你!!」身高力大的林子一脚踹在了赖九的胸脯上,这一脚
力气极大,赖九又是后脑勺着地,嗵地一声,整个人仰面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林子用脚把赖九翻了个个儿,见他像摊死肉一样没有丝毫反应,心中也是有
些发虚,强提着胆子对一众小竿子们说到:「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竿头,以
后大家每天都能吃饱,再不用挨他的打,小花儿,小枝儿,你们两个以后再也不
用去他被窝里睡了!咱们现在就把这个混蛋的藏货分了,吃顿饱饭!」
「靠,起义咩?英雄救美咩?邪恶的赖九被正义的使者打败了咩?」赖九也
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会冒出这些,只觉得又恼又起,邪火直往脑门子上撞,幸亏
于花竿们平时的拳打脚踢给赖九锤炼出了一副异常抗揍的身子,若是寻常孩子,
只怕这一下就得直接见了佛祖。
赖九趁那个林子背过身指使小竿子们瓜分自己的私藏时,偷偷摸出绑在小腿
上的尖锥,在一众小杆子们惊恐的目光中,对着林子的后脑勺直直地捅了进去。
噗嗤!
「杀,杀人了!!!!」
「杀人啦!!!」
「竿头,赖九把林子给杀了!!」
「我的妈呀!!!」
小竿子们一下就炸了营,疯了一样往花竿和竿头那逃。
「王八蛋!!一帮小崽子!!活腻歪了?鬼嚎什么!!」
竿头姓马,但没人知道大名,只知道他脾气暴躁,诨号马王爷。
这位马王爷正赌在兴头上却被小竿子们搅了手气,火气凭空就窜了三丈,披
着件破羊皮袄骂骂咧咧地推门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花竿。
「竿头,林子,林子死了!!!」
花猫儿吓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磕磕巴巴说道。
「什么?!!」
竿头眼睛一瞪,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
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只见地上的林子脑门都给扎穿了,开了个指头粗细的窟
窿,这个还只有 9岁的孩子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得溜圆,鲜红的血从鼻孔眼睛里汩
汩地冒出来,淌在惨白的雪地里煞是显眼,人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谁干的,谁干的!!!!!!!!」
竿头气得暴跳如雷,除了他的弟弟,没有人知道这个林子对他有多重要,没
有人知道他的身世有多么惊人。这个孩子可以说是个烫手的金元宝,舍不得扔却
也不敢拿,折磨了他整整五年时间。没想到今天就这么死了,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一众小竿子噤若寒蝉,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赖九身上。
这个刚刚杀了一名和自己一样大孩子的小竿头手脸上都沾着血,紧紧握住手
中的尖锥,直勾勾地盯着众人,浑似地狱里刚爬出来的小鬼。
左右花竿被盯得通体发寒,这些乞丐斗殴耍无赖或许在行,杀人?!有杀人
的胆子谁会当乞丐!因此都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哼,没想到你这小崽子倒还是个角色,不过既然杀了人,我也留你不得!
马正,把他给我绑了!」
马王爷的弟弟唤作马正,也叫马二爷,身强体壮还有些工夫,是这伙竿子的
头牌打手。而赖三毕竟是个小孩,不出一个来回反手就给夺了凶器一记窝心脚正
蹬在了胸口上。整个人飞出一米多远,躺在地上佝偻着身子生生吐了半海碗的血,
眼见是活不成了。
「操!大哥,这小崽子没气了!」马二往赖九的脖子上摸了摸,
「真他娘的丧气!!马二,你和我把这两个死鬼抬到山上埋了,这事就这么
过去了,以后谁要是敢多嘴,爷爷我扯了他的口条!!都给我滚!!」
小竿子们噤若寒蝉,就连几个花竿也心里哆嗦,听了这话赶紧各自散了。
马二不知从哪翻出条破麻袋,把两个人的尸体装上,扎紧袋口,和竿头一人
一头用扁担抬上,在众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庙外的风雪里。
「大哥,这小子死了真是可惜了,我听说林府那现在的悬赏花红已经开到五
万两的了,老天爷,五万两啊!唉,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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