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听一个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撞太子!”
原是一秀大抵是跪久了膝盖,原想起身,不知怎幺就打滑了出去。正扑在抬肩舆的内监身上。幸得抬轿内监身沉力稳,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有惊到太子。一声呵斥之下,那秀
也是吓的面无
色,跪着不住求饶。
安贵膝行上前,亦是发急,连跪了几跪道:“请太子恕罪,才是瑶光殿的掌事总管,今
领着众小主去韵贵妃娘娘那听戏。只因杨小主
宫时
尚短,还不知晓宫中规矩,实在不是有意冲撞太子的。请太子开恩,饶了
才这一回。”
这下洛玉鸢终是按捺不住了,眼一飞,飘到了肩舆之上。太子穿一身淡青色银线团的长袍,恬适的靠坐在肩舆上,掩不住一身的风华气度。太子的皮肤异常的白,却并非苍白无态,只觉
眼的皮肤都如玉脂一般柔腻润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几可与他束发的羊脂玉簪融为一色。他身材瘦削俊俏,面如啄玉,眉如墨画,说不出的姿容俊美。一双眼睛尤其有。似乎眉眼都带着淡淡的桃花色,一个眼,都透出无限风流。
洛玉鸢心微微一震,这个太子,和她想象中的太子实在相差太大。她本以为可忘国仇家恨,又甘心以男子之身屈于下,必是如阿斗一样的无心
物,纵有几分男子姿色,可也是万般下流无品。却不想,竟是完全相反。她眼前的太子沈腰潘鬓,令
见之忘俗,与传闻实不相似。
她脑中只剩下一句话: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璓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太子开恩,只求太子饶了才这一回。”安贵的求饶声打断了洛玉鸢的沉思,她迅速低下
,嘴角淡淡一点嘲讽的弧度。即便是如圭如璧,可放不下荣华富贵,甘为男宠。到
来,亦只会为
所轻贱。
落针可闻,众都猜着那秀
会受什幺罚时,只听得肩舆上的
道:“罢了,左右也无事,不必跪着了。”
龙慕止住还想再斥的望月,扫一眼跪的乌压压一片的胭脂红,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什幺滋味。似在又闷又热的午后不小心喝下一
最酸的酸梅汁,那味直从嘴里沁到心骨去。
他敛眉不愿再看,只道:“走吧。”
那杨姓秀却跪于肩舆前,一张俏脸已经如纸惨白,“
婢不是有心的,谢太子不怪之恩!”
她猛地叩首,再抬起来,额上已经微微发红。龙慕心中不忍,命
扶了她起来。待看清她的脸,却是遽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