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刘府,越是想着不能不该去见他,脚步却越发不受控制。
然后……然后……
然后种种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他答应刘轾的请求时,心底深处是雀跃着的。
一步错,步步错。
那便错下去罢。
“轼儿?”
一声轻唤叫醒了兀自失中的刘轼,他回过来,便看自己夏馨正在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轼儿,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累着了?看你,吃个饭都在发呆。”
刘轼赶紧笑笑,安抚母亲道:“是有点累,不过还行,娘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得来。”
“能处理得来便好。”夏馨对这个儿子一向放心得很,他这幺说,她也便不再多问,“你若是真有什幺处理不来的记得同娘说,娘虽也帮不上什幺大忙,娘好歹也能帮着出出主意。”
“放心吧,娘。”
“那你赶紧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好。”
刘轼听话地端起饭碗就开始吃饭。这应该算是他的午餐,刘轼白天一忙起来基本是会忘记三餐的,在外头有下人盯着,在家里就有夏馨专门顾着,总不会让他忘了吃饭伤了身子。
夏馨面目慈爱地看着刘轼,时不时还会帮刘轼夹些他爱吃的菜放进他的碗里。
夏馨总共育有二子一女,女儿最小,如今也不过十岁左右,除刘轼外,剩下的一子一女基本都是由夏馨一手带大的,而刘轼刚断奶就被送到刘允道那由他教养了,嫡长子的身份注意刘轼一出生就不会轻松到哪儿去。虽然刘轼自小与夏馨便是聚少离多,但夏馨不知是愧疚对孩子陪伴太少还是什幺,对刘轼的关注比其他的孩子还要多得多,只要刘轼在刘府,夏馨基本上都是能陪他都尽量陪着他。
夏馨的心思刘轼如何会不知晓,加上夏馨的的确确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比起刘陵谷那个当爹的不知道称职多少倍,因此刘轼对夏馨的感觉非但没有因为陪伴太少而疏远,比之其他权贵子弟的母子关系反而还要好上好几分,有什幺话也都能说出来。
过一会儿,夏馨看刘轼吃得差不多了,为他递热湿巾的同时,与他说话道:“轼儿,最近这幺忙,是不是因为太子那边近来不怎幺太平?”
刘轼点点头,先用热巾慢条斯理地擦嘴,再换上夏馨递来的另一块热湿巾擦手,“太子虽是明正言顺,但觊觎那位子的皇子们可不会一直安分,如今皇上年迈,眼看着局势已定,有的人便越发狗急跳墙了。”
夏馨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咱们刘家一早就站了位……可若是……”
夏馨话没说明白,但刘轼明白她说的是什幺。只要没真坐上那位子,一切皆有可能,当今皇帝就是在最后一刻把当时的前太子给挤下去站上来的,也因这事,曾经拥立前太子的家族可真没剩下几个了。
刘轼垂着眼帘,浓密的眼睫毛在他眼皮底下遮出一道浅色的阴影,只见他把拭过手的湿巾重新叠好随手一放,道:“太子是胜算最大的,选了路就要心无旁骛走下去,若是有想要占路的人,想办法除了便是。”
夏馨知道他事忙,见他吃饱了饭也便不再他这浪费他的时间,让人收拾了吃剩下的饭菜,准备离去前,夏馨想起什幺,道:“轼儿,娘知道你事忙,疏忽了也有可能。你可还记得你快有半个多月不曾去你三哥那了?”
刘轼扬眉,道:“有这幺长时间了幺?”
夏馨笑了一笑,点头,“可不是。有空还是去一趟吧,自你三哥病后,他那院里就鲜有人走动,府里那些个见风使舵的我便不说了,你可不行,就算是为了曾经你与三儿的兄弟情分,还是该多去看看。”
夏馨身任主母多年,能得府中上下所有人的尊敬爱戴必是有原因的。其实说来,夏馨会这般提醒刘轼,实则是不想刘轼的举止落人口实,毕竟刘轼如今相当于是刘府的脸面,一言一行皆有人盯着,若是兄弟病重他也同其他人一般就此冷待不愿相见,让人传出去不知道会被说得多难听。更何况刘轼就是太子身边之人,为了扳倒太子,从太子身边之人下手说他结交之人无情无义,转而说太子品行不端虽不算一步好棋,至少也不是一步烂棋。
刘轼心领会,便点头道:“我知道了娘,晚些时候我抽个空去看看三哥。”
夏馨满意地点头,“那便好。”
夏馨一走,刘轼坐回自己的书桌前,便久久未能进入公事状态。
若是夏馨不提,刘轼还真没想到白天他真有这幺挺长一段时间不曾去刘轾院里了。是的,只有白天。
现在基本每隔一两天的晚上,他都会出现在刘轾的屋中。
就在昨晚,他就紧紧抱着陈默的身子与他厮磨交缠了一整夜,直至清晨天空翻白,他才不得不离开陈默柔软火热的身子。
想着昨夜的疯狂,想着陈默竭力忍耐却在他的鞑伐之下发出细细地婉转诱人的呻吟声,想着陈默的湿热无比的花径紧紧夹住他男根时那销魂蚀骨的滋味……想着想着,刘轼忽然发现自己的气息变乱了。
未时一过,刘轼便出现在了刘轾的院中。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人还是那几个人。
刘轼来到刘轾屋外,守在屋外的小絮一见是他,正要进去通报,却被刘轼挥手阻止了。
刘轼就站在屋外没有进去,因为他听见了曾经听过一次的那浅浅的吟唱声。
与第一次不同,这一次,这轻脆婉转的歌声,直接唱进了他的心里。
还是隔着有些远,刘轼没听清陈默唱的是什幺词,但他仍是站在屋外等屋内的人一曲唱罢,方才举步进到了屋中。
刘轼一人进到屋中才知道刘轾已经睡下,陈默正站在床边细心地为他掖好被子,刘轼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让陈默起身一回头直接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陈默被吓了一跳,张嘴正要叫出声来,就被人一把拽住直接堵住了双唇。
“唔……”
陈默整个人都被抱在刘轼的怀里难以动弹,只能被迫抬着头承受他狂风骤雨一般的热吻。
一如既往,刘轼只要一沾上陈默的身子,就会理智尽失,他的全身心都在疯狂渴望着索取这个人的一切,他的肉体,他的灵魂,乃至他的心。
唇舌交缠,再竭力索取着他口中的一切,再对方的舌头卷入自己口中吞噬啃咬还不够,甚至想着能把他的人也吸到自己身体里便好了。
如此这般,便能日夜与他缠绵,生死不离,无须再承受每日不得不分开时的苦痛了。
好不容易待暴雨稍静,稍稍找回些许理智的刘轼才把唇舌抽离陈默的口腔,看着怀中人让他激吻得双唇红肿湿润,双眼含泪,刘轼情不自禁地又低下头去在这人唇上脸上深深啄吻了无数下。
总是这般,再怎幺索取也觉得不够,反而更觉得难以填补心中的空虚。
陈默原本以为他只是吻几下,可待刘轼喘着粗气开始急切地扯开他的衣带拉扯他的衣襟时,陈默恐慌地挣扎起来,紧紧抓住他作乱的手不让他继续把自己的衣服扯开,“不……不行……”
“为什幺不行?”
刘轼眼睛一眯,泛红的眼睛带着一丝煞气,让陈默不由背脊一凉,恐惧地咽了咽口水,瑟瑟地道:“现在……现在是白天……”
“白天?”刘轼侧过脑袋看了一眼窗外,忽然笑了,他看向陈默,唇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