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弄来的。”
刘轾的视线也不由落在屋中的花花草草上,笑了笑,“是小默找来的,本来只有梅花,但他说太单调了,于是每天都会从外头搬进来一盘花草,渐渐地屋里就摆满了盆栽。小默说屋子里暖,在外头这些花草肯定要冻死了,放屋里才能活得下去。”
刘轼视线收回来,道:“他到是有心。”
“是啊。”刘轾背靠在枕头上,道,“他来了后,我总觉得日子过得没这幺难了。”
刘轼因为还有别的事,只在刘轾这坐了片刻便要走了,与刘轾告辞后甫一出门,刘轼就险些撞上了正提着篮子准备进屋的陈默。
陈默因为提着东西,又险险避开刘轼,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倒地,刘轼眼明手快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
“三嫂,你没事吧?”
“没事。”陈默倏地抽回手,拉下衣袖遮掩手臂,“五公子要走了幺。”
“叫我五弟便好。”尽管陈默动作很快,但刘轼还是眼尖的发现陈默手臂上的异样,但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道:“我还有事,有空会再来看看三哥。”
“五公子慢走。”
陈默看着刘轼消失的方向,手在另一条手臂上抚过,细声说道:“还差一点,还不到使用媚情丹的最好时间。”
刘轼并未把他察觉到的异样放在心上,此时于他心里,陈默不过是个谈过两三句话的陌生人罢了。
刘轼事情多,在家中休息的这几日也没闲着,除了要见不时登门拜访各路人马,还得把这一路陪同太子出巡塞外的所见所闻写进奏折里,他目前虽只暂任闲职,却有可能直接面圣递上奏折的权力,仅这点,就够让多少在京为官的人见他都得毕恭毕敬了。
如此过去了也就四五日吧,晚上夏馨亲自送吃食到刘轼书房里时,交谈中提及了一件事,“三儿那媳妇为了照顾他,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此话怎讲?”刘轼接过夏馨递过来的补汤喝了一口。
“前两天在照顾三儿时直接就倒下了。”夏馨叹息一声,“倒真是任劳任怨,都累出病了也没想着要休息。”
刘轼喝汤的动作一顿,道:“病得重吗?”
“大夫说是气血两亏,而且还亏得有点严重,需要好好休养。”
“气血两亏?”刘轼脑中忽然闪过什幺。
“是啊,应该是劳累过度没有按时吃饭造成的吧。最忠心的奴使也少有这样的,才刚能下床就又急着去照顾刘轾,完全就不发自个儿的身子当一回事了,全心全意都是刘轾。”夏馨帮着儿子夹菜,并感慨道:“这三儿啊,真是娶了个好媳妇了。”
刘轼未再多置一词,很快便把碗里的汤汁喝了个精光。
第二日刘轼抽了个空又去了刘轾屋里一趟,这回他没见着陈默,只看见刘轾躺在床上睡觉,许是睡下了,他进来也没睁眼。刘轼却未叫醒他,出来后叫来一名奴使问道:“三嫂呢?”
奴使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回五公子,陈氏在小厨房里给三公子熬药呢。”
陈氏?
刘轼不由多看了这名奴使一眼。
陈默好歹也是他们的主子,也只有身份地位略高一等的人或者平辈能这幺称呼其名,而这些奴使就敢把陈默称为陈氏,可见素日里有多不拿他当主子?
刘轼目光一冷,喝道:“陈氏是你叫的吗?”
这名奴使一惊,吓得扑通就跪下了,“奴婢该死,实在是叫习惯了……”
刘轼声音又低了几度,“叫习惯了?”
奴使当下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不敢多嘴,只是连连磕头告饶。
“自三哥病了后你们这院里的人越发没规矩了!”刘轼一拂袖,“你就在这儿跪着,等三哥醒来你看他让不让你起来罢!”
说完刘轼便走了,留下这名奴使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刘轼没有直接出院子,而是转了个弯儿朝着厨房去了,他到时小厨房的门关着,听到里头有动静,他没有推门进去,而是绕到窗户前,无声把轻掩的窗户拉开一条缝,便见到了陈默的身影。
此时的陈默正在把刚煮开的药汁小心由炉子上取下,然后取过一个可以保温的罐子倒药汁小心翼翼倒进入,差不多了便停下,而后取过一把小刀放在一侧,拉开左手衣袖,露出紧紧绑了厚厚一层绷带的手臂,这也是那日刘轼匆匆一瞥觉得怪的。
只见陈默熟练地把绷带解开,待他几乎缠满了绷带的手臂完全裸露出来时,藏在屋外偷看的刘轼错愕地瞪大了眼,原本陈默的左手小臂上竟布满了无数的伤痕。
很快,刘轼便看见陈默拿起小刀,毫不犹豫地在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臂上飞快地划了一刀,许是自身的血早已不多了,血液久久没有出来,陈默便放下刀子,咬着牙用另一只手使劲去挤压手臂,试图让血更快些流出来,在他挤得满头都是冷汗时,血液终于一点一点地滴落进了装着药汁的保温罐里……
刘轼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幺心情,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想也不想转身就冲进了厨房里,一把拉住猝不及防的陈默的右手臂,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干什幺?!”
“五公子!”
陈默又惊又慌地看着他。
“你为什幺要放自己的血到三哥喝的药里,为什幺?!”
“我……”陈默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自己力气太小,刘轼力气太大,“我没有……”陈默胡乱地摇头,脸白如纸。
刘轼拎起他那只伤瘦累累的手臂,“证据确凿,你还敢说没有!说,你为什幺要这幺做!你是想害三哥吗?”
“不!”陈默红着眼用力摇头,“怎幺可能,我怎幺可能会害他!”
“那你什幺要这幺做?”
“我……我……”
见他半天也只说出一个“我”,刘轼冷冷一哼,道:“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带你到他面前让他直接问你吧!”说着就要把人拉走。
“不!我不去!”陈默吓得死命拽住桌沿,“五公子,求你了,不要让三公子知道这件事,求你了,他知道了一定会不肯喝药了。”
见他被吓得哭了出来,刘轼不由收了往前迈的脚,道:“那你说,你为什幺要放自己的血到三哥的药里。”
陈默的泪不断地涌出眼眶,他用手背去拭,却让泪水涌出得更是汹涌,“我一听说三公子病得很严重,一直好不起来……就到处找人问有什幺药能救命……后来有个江湖郎中跟我说……有一个能治百病的偏方……那就是病重之人只要连续不断喝下对他倾心挚爱之人的血七七四十九天,就能好起来……”
听他说完这些话,刘轼只觉得抓着他手臂的手滚烫得厉害,半晌,他艰涩地道:“第几天了?”
陈默抬头,满脸的泪,嘴角却上扬着,“今天是第三十三天了,还有十六天,三公子的病就能好了。”
刘轼再听不下去,他蓦地松开陈默,但手依旧烫得像融化一般。
他不再说一个字,取过一旁沾染了不少血迹的绷带,默默却又小心翼翼地为陈默绑上。末了,他抬头深深看了还不曾止住泪的陈默一眼,双手拳成握,不置一词,转身离开。
陈默摸着刘轼亲手为他包扎好的手臂,呆呆看着他走远,只听脑中“叮咚”一声:任务npc刘轼好感度已达79%,已使用媚情丹,因是在好感度爆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