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说,她也就懒得再问。
路程很长,车子呼呼的朝前疾驰。渐渐的,困意袭来,她只觉得眼皮沉重。
车里似乎过于安静了,邵云偏过
去迅速的一瞥,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歪歪的斜在椅背上,秀发蹭得有些凌
,身子略略蜷缩起来,好像怕冷,即使车里开着暖气。
邵云把车停靠在路边,曼芝竟没觉得,她实在是太累了。
他将自己的外套卸下,轻轻披在曼芝身上。她额边的一缕散发看得邵云有些心痒,不禁扬手去替她拢到耳后,指尖一沾到她细滑的肌肤,就再也舍不得离开,轻轻的在她面庞上游走。
她睡得真是
,丝毫未感到邵云的触摸,他很想去吻她的唇,只是不能确定这样会不会将她惊醒。
可是,终究忍不住,于是缓缓的俯身过去。离得已经很近,大约只有半寸远,她身上令他魂牵梦萦的香甜已经清晰可闻,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可是曼芝突然动了一下,皱紧了眉,仿佛不舒服,
重重的一偏,终于角度满意,又沉沉的睡去。
邵云被她一打岔,清醒了一些。手空空的伸着,指端还残留她面颊上的温度。
他终于怅怅的缩回去,坐正身子,重新发动了汽车。
这一觉睡得很过瘾。
曼芝睁开眼,阳光好得刺目,她本能的伸手挡了一下视线,待眼睛适应了,才转
去看,居然一个
在车里,暖气呼呼的吹着,身上还披了邵云的外套,很暖。
她握拳捶了捶额
,有点迷糊,于是直接推开车门下来。
满目苍翠,即使是在这样的冬
。
曼芝大为惊异,四下望了望,突然明白这是在哪里。
十多年前,她经常转乘好几趟公
车跑到这里,藉着看爸爸的名义来享受漫游花间的乐趣。
这里就是她少
时代最向往的地方-宜山。
几米开外的一个简陋的凉棚下,邵云正和一个花农对站着聊天,两
的手里都夹了一根烟,袅袅的蓝色烟雾绕出两条曲线,又徐徐消散。他们仿佛聊得很欢畅,邵云不时仰脸微笑,还频频的点着
。
曼芝一直走到他们身边,邵云才有所察觉,立刻抛掉手里的烟蒂,微眯的眼睛凝在她脸上,双手习惯的往裤袋里一
,笑吟吟的问“睡得好么”
曼芝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竟会在他的车里睡着,于是掩饰着将手上的衣服递过去,他穿得总是这么少。
邵云顿了一下,才接到手里,随便往臂弯里一搭,
光下很温暖,并不觉得冷。
花农姓肖,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却有些商
气息,此时在一旁说道“邵先生,不如现在就去”
邵云瞅了眼曼芝,点
称好。
宜山是周边地区规模最大的植林基地,一路过去,是很美的田园风光,看得曼芝心
舒畅,许多从前的记忆被逐渐激活,一幕幕生动的泛到眼前。
走过一片斜坡,她忽然大声问老肖,“这里从前是不是种了许多茶花的”
老肖走在最前面,他是跑惯了山路的,脚步飞快,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说话的声音隐隐绰绰,不是很清楚,“唔,种过吧,前面有”说得含糊不清,仿佛欲言又止。
眼前的地形如此熟悉,可是印象中的茶花已经被大片树苗所代替,她有些遗憾,仿佛被
凭空攥取了记忆。
只是这么恍惚了一下,竟一脚踩空,就要摔下去,多亏旁边及时伸出一只手,用力将她揽住,一抬
,邵云正俯
斜睨着自己。
“琢磨什么呢激动成这样。”他只是将她扶稳,就很快松了手。
曼芝讪讪的捋了捋鬓边的
发,这才想起来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邵云不答,反问她,“你不喜欢吗”
曼芝说不上来,毕竟找不回少
时期那种欢天喜地的心
了,那时候多容易满足呃。
她本来还想问现在是去哪里,可是思量邵云也不见得肯说,索
闭了嘴,乖乖的跟着走吧。
睡了一觉,到底清气爽,山里空气又好,走了很长一段路也不觉得累。
山路迂回曲折,也不知转了多少道弯,面前终于豁然开朗,一大片平整的区域映
眼帘,平地的中央,是一个巨型的圆弓花房,半透明的遮蔽材料,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老肖转身对二
说“到了。你们慢慢看,我先走了。”他笑呵呵的离去。
曼芝有些疑惑的望向邵云,他的嘴角勾起淡淡的一抹笑,突然牵起她一只手,郑重的说“进去看看吧。”
他的掌心很热,也许是走多了路的缘故,曼芝只觉得那炙热有些灼
,可是她竟挣不开,只能任他拖着,一起跨了进去。
眼前的景致让曼芝惊愕得透不过气来
全是盛放的茶花每一株都秀丽而挺拔,簇成团状的玫红,姹紫,桃
,雪白,争先恐后的涌
她的视野。它们密密匝匝的紧挨着,连成一片花的海洋
邵云牢牢的牵住她步
花间,绚烂的颜色铺天盖地的在他们周围蔓延,浓烈得几乎盛不住,简直要把两个
凭空托起来。
就在这样瑰丽的花海中,曼芝听到邵云柔柔的说“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现在还开着茶花的地方”
曼芝忽然难以承受这样的美,她猝然间抬手捂住了嘴
,只觉得眼眶湿热,视线逐渐模糊,大块的色彩因为模糊而变得更加柔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