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守在这山边她眸如秋水般盈盈流动,眼底渐现一抹坚定。
老管家惊闻抬首望去,悲颤道王妃王妃老奴我他噗嗵一声跪地,叩首动容道奴才葛鲁,沥血叩谢王妃恩德,情深似海,为殿下留一血脉,老奴愿永世为牛为马追随王妃,报您大恩于点滴
她扬扬唇,笑了
自西明门一击,连尸体都未曾找到,只听宫里宫外传着:当场就都烧了,连个全尸都没给留下。
垒垒孤冢埋英雄,冬去春来又一年。
锵,一声彻空而起。
男人惊愕,扬刃去挡,剑折当下,胸口缓缓渗出一丝血红,竟真真被刀风所伤。
耶律烨缜挥刀凶悍,狂目炽燃。他不肯刮脸,也不去理发,没人敢劝,这彪悍越见原始。一身大汗淋漓,将刀随手丢在院中。
这是所京都近郊的废院子,没花没草,几棵老树原本枯枝凋零,末年迎春又长了新芽。
月儿如钩当空高挂,暖风煦煦吹进窗内。他裤脚高挽至膝,坐在床边。
女婢端进水盆,轻轻执起他一脚,撩水淋上,时不时又抬头看看他。
他自从被圈禁在此就没同人说过话,这里连坛酒都没有,皇上是让他明明白白的静思己过。除了一个烧饭婆婆和伺候烨缜的丫头,再有适才同他练剑的男子外别无他人。
可惜那男人却是个哑巴,不然两人或许会有些话说吧。
晴香眉目清秀,仰起瓜子脸望他。他早就失了当日的光彩,灰蒙蒙的眼底如潭死水。这度日如年,几个月下来他又狂又躁,日日挥刀直至深夜,每每全身汗湿,乏累至极方能睡下,可梦中依然时常惊醒。
他这辈子再也出不去了,原来自由真是那么重要那么珍贵,或许再过两年他就会习惯,习惯这里,习惯被圈禁的生活。烨缜无声的阖上双眼,惊觉下身嗖凉,晴香正解着他裤头,猛然站了起来,不禁斥道你干什么
晴香闻声忙收回手,慌乱跪地,凄凄哀道晴香是不想看殿下这般委屈着自己
荒唐他一脚搪开水盆,恨道我要了你就不委屈自己了吗
她不敢顶撞,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她就是来伺候烨缜,可他却从未碰过她。
耶律烨缜疾步园中,猛然抽起长刀,刀风舞,一道道光影映月,银光绚丽bobo如流。
他就这般刀剑风舞,春去秋来。
她则每逢节祭墓前,年年复如。
全文完。
眨眼七年,往事如烟百思不倦,依旧缠绵在眼前。这酒馆虽然地处偏僻,但与外族接壤,来往客商莽汉仍旧不少。别看这地方偏僻经常有匪患出没,但这家馆子却异的生存下来,方圆几百里也只有这家店面了,而且装潢不错,地方干净又宽敞。正巧旺季,所以馆子里还真有几分应接不暇。
喂,小二,上壶老酒,二斤牛肉
好了您他笑嘻嘻的格外亲切。
小儿,我的菜怎么还没上来
就来了您他急忙跑过去,又擦了遍桌子。
哎,今天还挺忙的雨桐拿着汗巾走了过去,作势去帮他擦脸上的汗。
嘿嘿,我自己来就好了。男人笑了笑,腼腆的接下丝巾随手抹了把。
呼,真他妈热死了这馆子大厨在火炉旁整整烤了个上午,今年盛夏又特别的热,他不禁出来喘口气。那小二看见,随即训道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现在正忙着呢
这边刚要反驳,便见不远处一桌男人龌龊,拉着雨桐不给走。
傅老板,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嘛那汉子yn-hu的笑了笑,摸着雨桐小手,拿出只玉镯子,道这个送给你的,喜欢不
雨桐未接镯子,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轻轻扬唇,回首朝斗嘴的两个男人娇声笑道这位客馆想人陪他喝杯酒。
喝酒啊,我喜欢哈哈萧古尔泰刚刚出来透口气,能喝酒他当然不愿意去守炉灶了。光着膀子,肩背上青刺的一只雄鹫已经伤痕累累,被那一身刀痕掩盖几乎看不出了。
喝酒,我们陪你啊大贺一把抽下小二的肩布摸了把脸,亲热的揽上那莽汉膀子。
两个家伙危险性的逼近,双双坐在那汉子两边。
你们干什么那汉子皱了皱眉头,道我要的是女的,你们m过来做啥
喝酒啊。大贺不客气,自己拿杯斟道今个儿你请客
md汉子拍案而起。
这时正好有人推门入店,他肩头扛着只大肥羊,自得其乐道今儿是妍儿七岁生辰,咱们晚上全羊宴
纳昃叔叔女孩儿像只燕子般飞了过去,扑进男人怀中撒娇。
妍儿纳昃勒放下肥羊扛起她。
咯咯她笑声娇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小小年轻倾城姿颜,已经美得无法遮掩。
大贺萧古惊见,他一身死羊毛就抱他们的妍儿,急忙双双赶了过去。
咣那汉子眼见冷落自己,不禁掀了饭桌。方圆几百里谁不认得他这的土匪头子鬼裘,可是他拜把子认的亲大哥,纵横多年那连朝廷拿他都没辙,响当当的人物。可还没等他发威,就见纳昃勒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也进来了,正是鬼裘。汉子连忙前去示好嘿嘿大哥
将军,别来无恙。鬼裘笑脸迎对,库木库术自厨堂走了出来。
七年炉灶,熟如指掌。他也笑了笑,在桌旁坐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这次他的话声被打断,女子婀娜,风韵百姿,出来追道妍儿
燕子姨娘小女孩嘻嘻笑了笑,躲在库木库术身后。
才秀了两针你就跑,真不听话。燕儿娇嗔,牵住耶律璟妍右手。
走,妍儿跟我打鸟去当年的少年已渐长成,拉住妍儿左手。
叮,只见两条怨恨的目光届时强在一起。
妍儿左看右看,燕子姨娘让她学女红,璟珩哥哥让她去打鸟咦
她甩开二人,扑上雨桐,噘嘴道我不要跟你们去,我要和娘亲学读书。
她摇摇小脑袋,像模像样的吟起诗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啪,她的小嘴巴被捂住了。
呵呵,这孩子傅雨桐尴尬,僵硬的笑了笑。
姐啊,你就教她念这些啊燕儿瞪大眼睛。
呵呵,这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古老不客气嘲笑他大姨子。
傅老板。鬼裘上前,笑道我这有些锦段布匹,你看着若喜欢拿去给女眷们添些穿戴
哎,你可客气了,我这东西多的都用不完。她怜爱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还是楼上雅房谈吧。库木库术起身,这楼下馆子的厅堂届时没人管看了。当年承蒙四殿下菩萨心肠,私下将他们放生,他们随后寻到雨桐,便在这偏僻的小镇上安了家。檀蓟八个州县数年的剿粮,加之耶律烨缜之前家底,库木库术养兵四万之众,鬼裘为首在此地称匪,朝廷屡屡派兵围剿,但却斗其不过只知是群贼匪,专劫商家大客州府官绅富豪。
二皇子继位了。鬼裘语道重点,他们住的偏僻消息自然没这么灵便。
又要大赦了库木库术轻轻敛目,不知道主子会不会
恐怕没这么容易男人目光犀利,对上库术,道不过我私下见过四皇子,他说会以剿匪为由劝耶律佐臣赦免殿下只要人能出来,怎么样都好办。
有钱难买权,有权难掌兵,他们最大的好处就是旧部多,那四万之众也多为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