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她抓到了,硬硬的感觉,透过白衬衫男生单薄的肩胛骨传来暖暖的体温。
惊慌地抬头,正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睛。
纤长的美貌少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她。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这是什么长相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还没有流行日式美人纤细华丽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好看,但对于特别偏好年纪稍长浓眉大眼类型的张美丽,生生被眼前的少年骇了一跳。
七分像那个陌生女人,尚处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体格仍然十分明显,扶在门框上的衬衫袖口里露出骨骼分明的白皙手腕,微微迷起的左眼角下一颗淡淡的痣竟增添了几分诡异。
她被这股冰冷的气息逼得倒退一步,他那酷似那女人的长相更是让她立刻有一种消化不良的感觉。
恶心的人一个就够了,一下还冒出俩来
“他是谁”气到声音都在颤抖,她觉得那么一瞬间她的世界全都变了,她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把这个男人称为“父亲”。
搞外遇搞到家里来,妈妈下落不明,情人倒像个女主人,甚至还带进一个男孩儿住进她家那么下一步是怎样是不是要把她也赶出去
休想休想
她真想立刻把父亲的脑子揪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少了怎样一根筋才让他做出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不要说在大人的世界里这叫不理智,就连她,让同学朋友们知道了都觉得丢人
这个女人是她的耻辱,这个男生,更是耻辱中的耻辱。
她怒极,双眼发红,咬牙切齿要吃人的样子,手指抖个不停,执拗地指着少年一字一顿地问“他 是 谁”
什么乖宝宝听话懂事的女儿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忍他很久不发飙还真当她是软柿子随便捏。
张成新虽与徐默没有感情了,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却是百般疼爱的,此时见她脸上发怒,那皱紧的眉毛和不停颤抖的嘴唇却显得格外委屈,一阵心痛,上前要拉她,想慢慢跟她说。
“别碰我”恶心,说不出的恶心,这是她的父亲么是她从小就想寻求的那种理想型男人么如果连自己的父亲都做不到好男人的榜样,如何让她对男人有信心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这么恶心的么
一个是她已认不出的所谓“父亲”,一个是冷眼旁观似笑非笑的女人,一个是持续面无表情气场冰冷的少年,没有一个会站在她这边,都在看她笑话。她大喊大闹,她激动悲愤,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笑话而已,只是个不听话不懂事的小女孩无理取闹,只要像小猫小狗一样哄哄就好,她的想法,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不就是这样想的么他之前没跟她打过招呼就让外人住到家里来,不就是抱定了她会无条件接受,无条件认命的认知么
目光在眼前几个人中慢慢扫过,抓着楼梯扶手的指关节捏得发白,她咬紧牙关不让委屈的呜咽漏出来,扭头奔下楼。
一分一秒也不要待在这个肮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