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共同拥有的男人而起伏消长;这多不公平呀
可是,就像夜空中有无数的繁星,却只有一轮明月一样,就算她心里有再多不平、再多不满,每到了夜晚,星星依然在夜空中闪烁,而月亮也一样高挂在半空中轻洒着银白光芒
气久了、怨长了,心自然也麻木了所以,随着她的年纪渐长,外表显现出的气质及性情就越见冷清
比起只重事业、不重男女情爱的雷子建,她也没能好到哪去,根本是半斤八两,也不过是个无情之人罢了
镶着金丝牙子的菱花镜中,清楚的反映出一张素净端丽的容颜
郭宛婷柔美的脸蛋匀净白皙,乳色肌肤柔细得像京窑烧出的上好白瓷,除了脸蛋,她全身上下也都是这般如脂的雪色
虽然她不知道,但这是雷子建心里对她身子最是称许的部分
饱满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对没有棱角的弯月眉,这让她的眉目色看起来和气好相与;灿亮如黑玉般的眼眸中,欺人的将真实心绪全数隐在恬适文雅、温婉驯良的假象下;小而俏挺的鼻子配上不太丰满却也不显单薄的嘴唇虽然样貌上她没有一丝缺点,但这些细致约五官组合起来,她却也不是个会让人惊艳的绝色美人,更称不上是倾城丽妹,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清丽秀雅而已
与风情万种、艳色无双的洛水相比,她似乎就像一弯平静无波、毫无趣的清浅小溪
她将凶险的暗流以及看不出的漩涡完美的隐藏在水面之下,顺应着地势,安安静静的在不为人注目的地方默默流动着
方将专注在头发上的眼光移开,郭宛婷就瞥见青柳正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方绛色胭脂盒,她立时伸出右手阻止,“别今天不要用那个颜色,换我以前惯用的淡樱色好了”
“可是主爷喜欢你用绛色”青柳没多细想,直心眼的就脱口而出了
郭宛婷闻言轻笑,并没有为青柳说的话、或者她没照指示做而有任何不高兴“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用什么颜色”看来她也太不用心了,身为雷子建的妻子,她算是失职了吧没想到就连青柳似乎都比她还要清楚她的夫君的喜好
“主爷每次出门回来,给你添的都是绛色的胭脂,所以所以青柳才会觉得主爷该是喜欢看你擦这个颜色的”
青柳看不出郭宛婷的笑容中含着自嘲意味,单纯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青柳的想法里,她一直认为郭宛婷会在成亲后舍了自己最爱的淡樱色,而改用雷子建送的胭脂,理由就是为了迎合丈夫的喜好
难道不是吗看到郭宛婷脸上一口同深莫测的笑意,青柳突然对自己以往的认知感到了些许的不确定了
从镜中的倒影及青柳的语气中,郭宛婷轻易发现青柳心里的疑惑,但是郭宛婷只是恬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青柳,她会用绛色的胭脂,完全与雷子建送她的无关,她纯粹是因为以往雷子建为她挑选的衣料都是些适合绛色的华美丝绸缎子的关系
而她今天穿的,是她前些日子自个儿缝制、色调较为轻柔明亮的衣裙,所以自然会用樱红色胭脂来配呀
她本想向青柳解释,但张了口,却又打消了解释的念头,反而用另一个问题岔开青柳的注意,“青柳,你跟了我多久了”
突然听到这个莫名其妙、与方才交谈全无交集的问题,青柳的思绪跟不上郭宛婷,因而怔忡了会儿,接着才讷讷的开口,“六年了,奴婢初到主子房里的时候才十岁呢”
青柳是因为家里穷,养不起太多孩子,所以才被爹娘卖给了人口牙子而在寻找买家的过程中,她听了很多其它同伴诉说下人们被主人虐待苛刻的故事,所以当她被郭府挑上的时候,心里不知有多么惶恐害怕,生怕遇上难伺候的主子,成为那些可怜奴婢中的一员
因此,虽然青柳当时年纪还不,但因为害怕及紧张的感觉太过强烈,反而让她直到今日都还能清楚回忆起初初被郭家管事嬷嬷领到小姐房里时的情景
她还记得当时被管事嬷嬷牵进了一间雅致的少女闺房,跪见了比她大五岁、性情温婉、模样高雅又温柔和善的小姐时,她心里那种既开心又放心的快乐感觉一切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
回想起往日情景,青柳漾出了笑容,为自己的幸运感谢上天,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