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一下就中了迷魂大法,林言不理会他,若有所思道“刚才我和萧郁都在外面,你们又睡了,她要是想害不是轻而易举”
“以前她出现不是要我出车祸就是我跳楼,但最近却很怪,上次她半夜吊在房梁上,手里抓着这布娃娃,不一会就走了,这一次则
脆把这东西送到帐篷里,凭她之前的表现可不像小孩恶作剧,那她想
嘛”
尹舟见林言认真,一脸戏谑也收了起来,一边掰手指一边思索,关节咔哒作响,半晌犹豫道“她会不会想告诉咱们什么”
林言一惊,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在家时他就怀疑过,但那次被找萧郁的事打断了,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回忆起来,她那空
而急切的眼,缓缓摇动手中的娃娃,是示威警告危险还是
布娃娃长手长脚,穿着相似面料的红衣裳,本该是的地方扯出一大团棉絮,像凝结的脑浆,诡异莫名。
林言叹了气“不知道,按说下降
养小鬼,鬼完全听命于主
,大老远送个娃娃来,总不能那庙主
闲了找咱们猜谜吧。”
“难说,高智商犯罪的主谋都喜欢特意留证据来炫耀自己牛,说不定那老
还真就是故意的”尹舟话说到一半,突然瞥见阿颜的表
,只好住了嘴。
阿颜曾说这是降中典型的养鬼之术,与驱邪镇鬼的茅山道术相比,降
极其
邪且不计成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拿养小鬼来说,选用凶死或者冤死七
之内的童尸,用蜡烛烤其下
炼出尸油,滴在木
上聚魂,做法四十九天方成凶煞。被养的小鬼只听命于主
,能替饲主索命,复仇,保佑他们一夜
富,家宅兴旺。但小鬼生前元阳未泄,不
回变成厉鬼怨念极重,往往最后害的饲主一夜
贫,甚至家
亡,不得善终,甚至连后代也逃不了孤贫夭三个下场。
代价如此巨大,却仍有前仆后继,特别是赌徒骗子,演艺圈
士,不惜老来孤残,只求眼下富贵。
也就是说,庙主趋纵一个小鬼已经有反噬的危险,现在加上二仙姑的鬼魂,到底他不惜代价安排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为钱财,复仇,难不成需要个对手来进功力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萧郁跟自己的纠葛,以至于在根本没见到他本
的
况下就确定他一定能把萧郁从古墓带出来或者说只是巧合,连他自己也没料到一个纯
命格的普通学生,竟然在前世跟那鬼早已经相识
林言用手指抵着太阳思索,自从阿颜从沈家园拍来的那张照片看出有
对他下咒后整件事
就趋于复杂,线索搅成一团
麻,他觉得只要找到中间那根线
就可以全部理清楚,偏偏只差了一点
突然出现的小孩把大家搅得再无睡意,林言怕自己一睡下又忍不住想起萧郁的话,便招呼大家席地围成圈子梳理线索,中间放一张白纸,借着火光写写画画。
“庙主安排实习把萧郁带出来杀鬼。
用降控制
孩和阿婆的鬼魂一直找机会离间我跟萧郁杀我,杀鬼。”
“庙主来到山西,在柳木镇出现,之后消失,在段泽墓附近看见鬼。”
尹舟把写着线索的白纸抓过来,看了一会,大喇喇道“反正那庙主非要杀萧郁,你嘛大概就是个被利用对象,按说那鬼在墓里待了好几百年没招谁没惹谁,唯一一次跟阳间有联系就是二十年前的考古。”尹舟啃了香肠,“哎林子,你说会不会那庙主是二十年前考古队里的
,被萧郁吓个半死,一直耿耿于怀找机会报复”
“那他可真舍得下血本。”林言苦笑,朝阿颜一努嘴,“还有一个问题,刚才咱们看见山魈,那玩意只出现在下过降术的墓地附近对吧”
从大家讨论庙主开始阿颜就很是尴尬,想替师父辩解又怕引起公愤,苍白着脸盘腿坐在一边,见林言问他,结
道“也不全是,用、用法术布过阵法的古战场,巫蛊盛行的湘西和苗疆都有,但这附近大概只有古墓这一种可能了。”
林言在白纸上的“段泽墓”三字旁边划出一道箭,写上“降
”两个字,然后抬
问阿颜“你什么时候知道你师父会降术的”
阿颜没想到林言问这个,抬回忆了一会“很、很早其实道术和降
一脉同宗,道术传
很多都会一点点,但降术很少在中原出现,又是害
的,这么多年损失的七七八八,我也就是曾经听师父说起,从、从没亲眼见过。”
“五百年前在中原一带用降术作为墓防盗的手法普遍么”
“那就更少,降起源于南洋,大多北方
根本不知道,又损
德遭报应,基本没
用。”
尹舟的表变了一下,林言看他一眼,轻声说“你注意到了。”
“也许我们把故事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庙主跟萧郁有仇,利用我来杀他,但现在那小鬼突然出现,
控
鬼的降术和段泽墓的防盗手法都既稀有又相像,是不是那庙主跟我,或者段泽有什么联系”林言说着,用笔把“降
”两字用一根线与“
控小
孩和二仙姑”和“段泽墓”连在一起,拼成一个首尾相接的圆圈。
“降鬼和阿婆安排实习,带出萧郁,离间我跟萧郁杀我,杀鬼段泽墓降
。”
仿佛一阵森森的风刮过,所有
都想到了这种推测暗含的意义,不由颤了一颤,萧郁很轻的揽住林言的肩膀,林言没躲,抬
缓慢道“如果庙主真跟段泽墓有关,又安排我去萧郁的墓接他,我猜庙主早知道上一世我跟萧郁认识。”
“虽然猜不出他跟我俩有什么仇大恨,但我想如果他还想杀
,明天进墓可能是他最后,也是最好的一个机会了,如果墓中机关诡谲,甚至不用他自己动手。”
尹舟从牙缝里倒吸一凉气,往四下一瞥,夜空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细小的卷毛云,月亮毛乎乎的,氤成一弯软软的线“说不定他现在就在附近。”
什么是真正的恐怖房梁上的,衣柜里的骷髅,半夜厕所镜子中一张七孔流血的脸,灵堂里慢悠悠从棺中坐起的
尸真正的恐怖是一双眼睛,不知在哪里,不知为什么,像一个无处不在的
魂,一只满怀恶意的蜘蛛,在角落中无声无息的窥探着,一举一动都被它看在眼中,却谁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恐怖的意义来源于“未知”,当们知道自己的生活轨迹无时无刻不被
监控,甚至被暗自指导,都会忍不住毛骨悚然。一条通往四面八方的铁轨,拿着扳手的
站在路边,偷偷在分叉点扳动方向,火车便无知无觉的朝着“它”预定的方向行驶,也许下一秒就驶向地狱。
黑白无常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濒死者,看一看你的四周,说不定他们就等在柜子里,默默的掐算着你死期将至的时刻。
往营地走时尹舟磨磨蹭蹭跟在林言后面,扯住他小声道“林子,你和那鬼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我觉得你没弄懂他什么意思”
林言僵了一下,冷冷道“我心里有数。”
尹舟不说话了。
那一晚大家都睡的不好,帐篷中有不停翻身,尹舟一个劲给大家说笑话缓解紧张
绪,外面起风了,尼龙布被吹的呼啦啦直响,大川和小川还在
流值班,林言睡在帐篷最左边的位置,萧郁在他身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捏起林言的一根手指,用指腹轻轻摩擦。
林言把手往回抽,萧郁扣住他的手腕,在耳边轻声说“到时候万一撑不住我送你们回去。”
假寐被看穿,林言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盯着帐篷的一截窗绳“已经被贼惦记上了回去有什么用,跳楼车祸,她有的是办法。”
“我在楼下守着你。”萧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