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也就是说说罢了,因为拒绝了他,也没见他生气。可昨晚在性事之中,那人居然还说留在他身边,留在他怀里。
这是什麽意思,他不会不知道。
事实终於指向了那个他最害怕的答案。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面对。
他没有恋爱过,更何况,对象是那个曾经弓虽暴过他的人。两人现在气氛相对和谐,但不代表,他忘却了这段事实。被人那样凌辱,他还没有宽容到可以完全当作没发生过。
如果那人向他求爱,他一直拒绝那人会不会暴跳如雷,又恢复本来面目会不会,囚禁他不让他回国
桓恩满脑子胡思乱想,越想越不乐观。浑身酸痛难当,本想闭著眼再睡个回笼觉,结果闭上眼就没再睡著过,心下烦乱,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大早上的叹什麽气”
桓恩一惊,睁大双眼,容成正坐在床边看著他,身上的披风都还未脱下。
“陛下”
这什麽时辰怎麽他这麽快就围猎回来了
容成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道“听说你醒了,朕就先行回宫了。”
“”
桓恩不知道该说什麽,干脆闭起眼假寐。
温热的呼吸凑近了,那人压低的声音传来“身体还疼麽”
自然是疼的,只是这一说出口,就好像在撒娇一般,於是桓恩只好又沈默。
“怎麽生朕的气了”
床上人轻轻摇摇头。
“还要睡吗”看著桓恩光洁的耳廓,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
“唔不了。”这人一直在床边骚扰,叫他怎麽睡。
容成脱下披风扔到一边,双手穿过他肋下扶著他坐起来。後面实在有些疼,桓恩不禁轻轻皱眉。
“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在宫里好好休息。”
“嗯臣这里没事,陛下还是去围猎吧。”他老在旁边,桓恩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做什麽好。
“既然回来了就不去了。以後不要臣啊臣的,你在朕面前就称我就是了。”他不是月族的质子。他只是他的爱人。
“陛下这於礼不合”
“这事是朕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自然是陛下”
容成拿过一旁的中衣作势就要替桓恩穿上,桓恩一惊,道“陛下还是我自己”
容成理都没理他,抬起他的手腕,将袖子从手腕笼了进去,又拿过一旁的金玉腰带替他扣上。桓恩穿著白衣白腰带时仿若谪仙,穿白底银纹的袍子,扣上玉腰带,又变成了王公贵族的气质。不过不管哪一种,他都很喜欢就是了。
容成拉著他站起来,围著他转了两圈,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又拉著他坐在铜镜前,拿起了铜盘里的黄杨木梳。
“陛下”这人今天是要
“坐著别动。”容成敛眉,盯著桓恩的脸若有所思。
“嗯,不能画眉,束发也算吧”
说著,容成就捧著他的头转过去,轻轻拨弄桓恩满头青丝,一点一点顺著梳,一丝一丝握在手里。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好像手上握著的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你天生头发就这麽好麽”
“以前宫里的太医说,用皂角洗头头发就会变得很好我从小就用皂角洗,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容成轻轻凑近闻了一闻,沁人心脾,带著桓恩特殊的清香味。“那你身上那麽香呢又是因为什麽”
“这怎麽可能我身上哪有什麽香味”
“身上香有什麽不好承认的今天梳一个什麽样的用发簪束发怎麽样”
桓恩从镜子里看到容成执著梳子那明显不熟练的样子,终於忍不住道“陛下,还是让刘公公”见那人迅速皱起眉,只好叹口气,改口说“陛下,用发簪束起来就可以了。”
容成看著铜镜里的桓恩,大约是因为自己梳发的缘故,觉得特别漂亮。想来他是真的迷他迷得不能自拔了,觉得他这样披著头发恬静温润,把头发高高扎起来又英气逼人,总之怎麽看怎麽都让人赏心悦目。
桓恩从铜镜里看到容成在注视自己,实在觉得那目光承受不住的重,只好低下头去看著自己的手指。
“以前有没有人说你很美”容成突然问道
“美是形容女子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