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哉
繁韵已不需要答案。
她走出院子,手里拿着那条手链,思忖良久。
一抬手,毅然将玛瑙手链抛了出去
回到武汉不过两天,成堆的事情便等着宇田雅治处理。如今战局越来越不利,国内已是怨声载道,甚至有不少人诅咒天皇与战争。这全都怪东条英机那些目光短浅的狂热战争份子。
原本他还觉得中国誓在必得,取得胜利后再与德国军队汇合,欧洲与亚洲便是囊中之物。可惜偏有人主张轰炸珍珠港,竟把按兵不动的美国佬拖了进来。这下不仅迫使其他国家纷纷对日宣战,就连反日态度开始并不明确的蒋介石也挺直了腰板。
托那些家伙的福,耗在中国的主力部队同国共两党的持久战一打便是六年多,而且一天比一天难打果真只需动下嘴巴皮子,就让日本的精英全陷入了这个大泥潭里
宇田雅治越想越气,连茶杯都不小心拍到地上。
“少爷。今晚还需要人服侍吗”山本进来就看见地上的碎瓷片,说话也格外小心。
“不必。”
“那您有事请务必吩咐。我先告退了。”山本躬腰出去,心知少爷心烦战事,不免也替他担忧起来。
宇田雅治重新拿起地图,首次感到无措。心烦的点燃香烟,起身到阳台上换换气。
都说香烟是男人的至宝,几口入肺,倒还真觉得舒畅不少。
头一甩,强打起精。
他换好和服,决定去练剑房活动下筋骨。很久没有练过,当去发泄,排解下心情。
只是六年后再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不经意地,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忘记六年的人。
这六年里,他不停应付各种战事,奋力与敌人厮杀;脑子里的记忆全部删除,留着一片空白上战场。
那个时候,他忘记了一切。眼里所能看到的,心里所能关注的,只有近在咫尺的战斗。
渐渐地,他爱上了这种豁出去,不留一丝余地的冲动。同时,也将她的影子逐步抹去。
当一觉醒来,发现不再想起她;刹那间的解脱感,竟是那般痛快直到如今,仍是记忆犹新。
然而当他一入练剑房,那道消失的身影又跃上心头,慢慢放大。
她还活着吗生活得好吗孩子还在吗会如他一般记起自己吗
这些盘踞不去的疑惑重新解封,疯狂的纠缠着他,撕碎了六年的沉寂。
他不想再回头,更加不想走老路
厌烦的皱紧眉,毫无节奏的挥舞着武士刀,在室内反复练习,不知疲惫。
倏地跪坐下来,终是累得没了气力。
汗珠沿着发梢滴落在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