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慕承和,转身就锁上门。
我爬上床去查看自己的罪证。被子上没有,但是床单上有他的床单是浅色的,一眼就能看到床铺正中央那团痕迹。
在大年初一的清晨,我凝视着它,活生生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悲剧。
我冷静下来细想了下,解决方式不外乎三个。
第一我把自己从这23楼扔下去。想到这里,我心下一横,站到飘窗台上,打开窗户。冷风倏地就窜进屋,让我打了个哆嗦。随即我再看了看楼下的风景,更哆嗦了。
算了,下一个方法。
第二我把床单和睡衣从这23楼上扔下去。可是,他进来看到露的床垫和被子,我怎么跟他解释呢,万一楼下哪个热心
捡到,还等个招领启事,我又怎么办呢还是不行。
第三坦白。我欲哭无泪,总不能说,老师,我来那个了,只能麻烦您老家自己把睡衣和床单洗了。
慕承和敲了敲卧室的门,“薛桐”
“啊”我惊慌地应了一声。
“没事吧”
“没没事。我能再睡会儿么”
“那你继续睡。”
他总算别的去了。
我在卧室里,揪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一撞死在墙上。
可是,每次这种时刻,我不自觉地都会记起毛主席的名言中国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地回想了下,他的洗衣机是放在洗手间里的。于是,立刻将床单和睡裤换下来,再穿上自己的牛仔裤。
我想了想,避免他猜出来,我把枕套和被套一起被剥了,揉成一堆。完事之后,抱着东西先用耳朵贴在门上,探听了下动静。在确认安全的前提下,用风一般的速度冲进洗手间,打开洗衣机,将东西塞了进去,这才松了气。
可是,接下来呢接下来又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种全自动的滚筒洗衣机,我不怎么会用
我试着按了下写着“开始”的按钮,没反应。我再连续按了一堆七八糟的按钮。还是一样没反应。直到我发现连指示灯都没有亮,才觉得是不是电源问题。随即,找到那个
,
进去。
一声短促的轻响之后,洗衣机终于动了。
我一扭发现慕承和不知何时就站在门
,津津有味地看着我。
我咧着嘴笑,“我怕你有洁癖,就把昨天用过的东西帮你全洗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行的解释。
不知道他是信还是没信,将淡淡目光在我脸上滞留了两秒,随之朝我走来。我赶紧堵在洗衣机面前。
他却侧了下身,想朝我没守护住的另一边靠。
我又堵住那边。
他看了我一眼,脚步没动了。
我被那眼盯着怪心虚的,便忍不住颤声问“老师,你要做什么”
他伸手在洗衣机上面的储物架里拿了个蓝色的小圆桶,问“我拿洗衣,你加洗衣
了么”
“没有。”
他抽开洗衣机右上角的小抽屉,舀了两勺洗衣进去,再关上。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我就像母
护小
一般,又开始守这台事关我终身名誉的洗衣机。
“还要等半个多小时,你可以暂时出来休息会儿。”他说。
我结结地说出一个最惨不忍睹的回答“我从没见过滚筒洗衣机怎么洗衣服,所以就在这儿研究下。”
挺犯傻的话。
以前赵晓棠一直教育我们,看见自己不懂的东西,就算心里很好也要装作不屑的样子,这才能让感觉你高
莫测。显然,我没有领悟到赵晓棠话中的
髓。
他说“我下楼去买点东西,你要带点什么吗”
我迅速摆,“不用不用。”您老
家赶快消失好了。我如今什么都不想要,就盼望着晾好床单,再从这里迅猛离开。
慕承和没再接着问,随即拿上钥匙换鞋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我将一切搞定后,这就回来了。他拎着一个很大的超市
袋,左手还拿着两盒感冒药。
“你也吃点药,昨晚居然坐在地上就睡了。”他走进屋说。
朝冰箱里放了些东西以后,他看到桌子上原封不动的牛和面包又问“你还没吃”
我皱眉说“我不喜欢吃面包。”
不知道怎么,突然心中就升起一种怪的感觉。
他依然对我挺好,但是就是觉得,白天的慕承和跟昨晚的慕承和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昨夜里我那么握着他的手都是幻觉,连他高烧到听我说话都显得吃力的样子也是假相。
天明之后,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