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百年之后连家业都要悉数给他的意图。
甚至在走下楼梯的时候,严耀钦还主动伸出了手,如同那种极度宠子
的慈父一般,生恐水晶灯盏太过刺眼,致使儿子看不清台阶而摔跤。
面对着爸爸的反常举动,卓扬有些迟疑,轻眯起眼睛,幽幽凝视着,这一眼有些长久,有些复杂,带着一闪即逝的忧郁与哀怨。
最后,他牵动嘴角不易察觉地苦笑一下,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主动凑了上去,挽起爸爸的胳膊,一改平客气有加的态度,表现得亲昵而热络,帮着严耀钦把这出戏演到了十成十的圆满。
做戏这种事,费心费,是聪明才玩得起的游戏。可有时候,做戏做得太过
戏,便容易戏假
真。严耀钦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掌控力,却忽略了与他演对手戏的
。对手太聪明,最后被玩的,反而是自己。
那天的戏太彩,不仅骗过了外
,连家里
也误会了。大儿子竟真以为自己失了宠,跑到一边喝了整夜的闷酒。最后喝醉了,难免有些失态。第二天早上,又主动跑来认错。
父亲的一片苦心他没看懂,可他身边却不乏看得懂的。说起儿子小小年纪便笼络了一班亲信
将,严耀钦并不
预。血
之躯自然有生有死,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规律。
“怎么,想明白了”
儿子颈低垂“是,爸爸,我错了。”
严耀钦挥挥手“想明白了,就做好你该做的事吧。如果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也不配做我严耀钦的长子。”语气轻巧,却分量十足,没有一句训斥,却是最严厉的责备。正因为重要,才会对他分外严格。
小儿子的嫉妒与不满表现得更加激烈,却也可笑。趁着卓扬不在家,打伤了他的小狗,把狗毛全部剃光,搞得丑陋不堪,自己也被漫天飞舞的狗毛诱发了哮喘,卧病多。
有了衬托和比较,智慧的差异高低立现。
卓扬这个,不像哥哥那样粗枝大叶,也不像弟弟那样刁钻任
,他不喜欢发问与求助,总是依靠自己的观察和思考,了解应付周围的一切。
虽然父子俩很少谈,卓扬却准确地
悉了爸爸的一切喜好。他泡的茶,总是甘香微烫,端在手中刚好
;他穿的衣服,总是青白素色,看在眼里宁静怡
;他身上的味道,是自然的松香,似有若无,恬淡质朴。他在绘画方面颇有功底,只寥寥数笔,就能将爸爸扶额沉思、运筹帷幄的认真摸样勾勒得惟妙惟肖。
更的是,某些时刻,严耀钦从繁重的文件堆中抬起眼,召唤书架旁专注阅读的卓扬说“阿扬,帮我把那本”
话没说完,脑海中想着的书已经递到了手上。
严耀钦连连摇不敢置信“你如何知道我要这本”
卓扬不答反问“怎么,爸爸要的不是这个”目光清冽邃,似要将
生生吸进去。
多智者近乎妖,在严耀钦看来,卓扬的这种聪明,便是“妖”。他感知敏锐,行动无声,毛皮顺滑,藏不露,如同潜伏在野兽丛林之中的一只小狐狸。所谓的
谋与算计,在他面前都如同剥光了皮毛悬挂在案
的生
般,没遮没掩。更难得的是,明明有副尖锐的利爪,却从不肯亮出来
这何止是妖,简直是不折不扣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