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在黑暗中平静得有些诡异“她何时给你打的电话”
劳家卓似乎想安抚我,他轻咳一声“映映”
我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不容抗拒地问“是几时”
他说“八月。”
我问“那是几号
劳家卓色慢慢浮上了一层萧瑟“八月二十七,你走之后三个礼拜零一天。”
我说“你当时在哪里,医院”
他说“我还在医院,她的电话打到了劳通助理室丰年那里。”
我全身的骨骼和肌都绷紧,声音却很轻很飘“她和你说了什么”
劳家卓沉默了一会,仍是回答我“我说我想找你,我和她说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慰我母亲在天之灵映映,对不起,我当时态度绪都不好,我亦不知道她在生病”
我漠然地问“还有呢”
劳家卓平静苍白得如同赶赴死刑的囚犯“我说你必需回来,回到我身边,倘若你要走,那就不要这样不明不白地走掉,你要是一个负责的,就应该回来和我办妥离婚手续再走。”
怪不得我费尽心机强颜欢笑想要瞒住她,没想到后来还是瞒不住。
劳家卓认命一般地说了出来“她说是她害了你。”
我抬眼那一片城市的灯光凄迷,竟带了无限的向往“她是二十八夜里坠楼的,那
我太累回去休息,护工出去了一会,她走时身边一个
都没有。”
劳家卓手轻轻一颤,他脸上有害怕的色,伸手将我身体抱住“我们回屋里说。”
我浑身瑟瑟发抖,全身发软被他往屋里拖着走“劳家卓,我此生不愿再见到你。”
我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劳家卓,我们分开吧,我以后会好好生活,我会上别的
,我们忘了一切,会过得轻松一点。”
他亦看出我状态不稳定,强忍着
绪柔声哄我“好了,别哭了”
我颤抖嗓音混着哭泣“求求你,你走吧。”
劳家卓被我哭得心烦意,他将我抱起来放在房间床上。
他蹲在床边,抬手抚摸我的脸颊,眸中是如海洋的痛苦悒郁“映映,你自己静一会儿。”
他走出去带上房门。
我坐在床边,眼泪一直流,咽喉却仿佛被扼住,完全发不出声音,泪水刺激得鼻腔和喉咙一片疼痛。
床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块椭圆模板,我习惯地伸手拿来,手上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切割着我的腿,完全没有知觉。
我已经没有多少眼泪可以流,终于是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推开,劳家卓站在门。
下一秒,他急促地叫了一声“映映”
随即快步冲了过来。
他一手抢过我手中的模板,一手按住我的手。
劳家卓有些惊慌的声音“映映,不要动,让我看看弄伤了哪里”
他小心地分开我的手,查看我的双腿,骤然狠狠地吸了一
气。
我恍然低,才看到大腿被割
了无数道细细的
子,
差错
的血丝正渗出来,我这时才感觉到有些麻痹的痛感,可是整个
却是分外的轻松。
仓促之间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伤,我痛得痉挛似的全身一颤。
劳家卓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翻身去找药水。
我拉住他说“家卓,没关系。”
他回看我安宁的色,似乎感受得到我的
绪,他脸上冷凝下来。
他在我身边的椅子坐下。
我和他说“很多事,我还是忘不掉,时间还不够,你懂吗”
他望着我,眼眸处有微微水光闪烁。
自从回国之后,我们剑拔弩张的时候太多,心温
的时光太少,我记得我从未如此安静地和他诉说“我现在有时还是梦到她,梦到她还是那么优雅漂亮,和小时候一样挽着我的手臂带我逛美术馆,可是她最后摔得血
模糊,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我们两家也算世
,我
现在在新加坡,有时都还惦记着问我你
身体好不好,纵然过去我们父母之间有过不幸,到我们这一代,就让这些事
终止吧。我回来之后我们在一起,我脾气对你太坏,一再惹你生气,你身体不好却要一直容忍我,我们根本就是在互相折磨,你的
格就是这样,偏执地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你现在有能力给我最好的生活,可是我们未必会幸福快乐。”
我已经渐渐想开,反倒是他眉越皱越
,听到最后开始摇
。
他握住我的肩膀“映映,不是这样的,我不接受。”
他说“你现在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