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兮出了门跟在杜晴岚身后，转角见到两个男
从左侧走来，想必是定远伯几位公子，赶紧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来正是定远伯的大儿子，龚氏的夫婿杜子祁。他瞥见清兮的侧影，只觉得她鼻如瑶柱，唇若涂丹，雪肤花貌从未曾见，身姿婀娜娇怯自有一
风流态，未见其，先便有香气扑鼻，如今见了半面，杜大爷更是身子一酥半晌才回过，上前问丫
才知道那是齐国公夫。
且说清兮随了杜晴岚去，杜晴岚回见她冻得鼻子泛红，知道这位国公夫最是怕冷，如果真冻着她了只怕太夫哪里放不过自己，便停步道“天气冷，不如去我屋里坐吧。”
清兮自然是愿意的，本来就不是为了看腊梅而来的。
进门时清兮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杜晴岚讽刺地笑了笑，“国公夫不用看了，这屋子简陋只怕
不了你的眼。”
清兮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被杜晴岚这么一说才知道她也是不满意她的处境的。这屋子不是杜晴岚做姑娘时的住处，是她带了孩子回家后刚收拾出来的一间，狭窄了些，带着两个孩子有些紧凑，可定远伯家
多，也是没有办法的。
丫上了茶水，清兮抿了茶思量着怎么开，杜晴岚又开了，“这茶只怕也不了国公夫之。”
杜晴岚素来是这种找茬的
子，清兮强迫自己不往心里去，“杜姐姐，我”
“你什么也不用说，要让我回去那是不可能。”杜晴岚说得特别坚决，可这种虚张的坚决格外显得她底气不足。“你也不用劝我，你怎么懂我心里的苦。你打小就生在蜜罐子里，出嫁了婆婆又是自己姨母，对你比对她自己生的还上心，国公爷又最是个孝顺的，这么些年别说屋子里添个，就是个母蚊子都找不到，你怎么懂我的苦。”说完，她自己的眼圈倒红了。
清兮被杜晴岚不伦不类的话给惹得又好笑又好气，但还是耐住了子，“杜姐姐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劝。等我们从温泉庄子回来，姐姐就请族上的长辈来主持，看究竟是个什么处置法。太夫素来是和善之，如果你想自己养轩哥儿、眉姐儿，想必太夫也不会留难，等他们嫁娶时国公府该出的分文不少。姐姐如果想再嫁，太夫和三叔想必也愿意把轩哥儿和眉姐儿接回去的。”
清兮才说完这几句，杜晴岚鼓起眼睛就更要吃了她似的。
“至于三叔那边，身边自然不能没照看，如果这次考评是优自然还有升迁，也不能没个正经夫，照目前这样子看，只怕是要把向氏扶正的。”
杜晴岚站起身就把清兮的茶盅摔在了地上，眼泪包不住地往外流，手指着门骂道“你滚，你给我滚。”清兮的话每一句都敲在了杜晴岚的心窝子上。她自己的处境她可以不在乎，可是轩哥儿还要娶亲，眉姐儿还要嫁，如果两家正是和离了，这两个孩子只怕就耽误了。何况还要让杜晴岚忍受向氏被扶正，这是她万万受不了的。
清兮缓缓起身，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抬脚往外走。
41、挽回下
杜晴岚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身边的丫翠屏却急了，一步上前跪倒在清兮的脚下，“国公夫大有大量，我们夫那是伤心了，急了才说出这样的混帐话的，求夫谅解。”翠屏一个劲儿地猛磕。
清兮看了看杜晴岚，觉得她连她身边的一个丫都不如，到了这般境地还不思如何缓转，这般傻倔有个什么用。
杜晴岚此时也没了刚才的威风，双肩颓丧地垂下，用手绢拭着眼泪道“翠屏你也不用求她，国公府只会欺负咱们这些弱
子，就会姑息那起子混账儿子。”
清兮被杜晴岚的话越激越怒，早收了好脸色，冷冷地回道“照这么说倒是我们家错待了三弟妹了。这些年太夫怎么对你你心里自然知道，虽说太夫偏
我，可何曾亏待过你，但凡府里有个什么，哪一回不是各房都有的，我的份儿何时越过了你们。你生轩哥儿的时候胎位不好，如果不是太夫厚着脸皮求贵从宫里给你请嬷嬷，你以为你后面还能怀上眉姐儿。你同三叔时常吵闹，如果不是太夫压着，他在京里那么些年早就在房里收了，还能由着你胡闹你几次三番气太夫，如今气得她病倒在床，你不但不思着怎么孝敬婆母，反而还说这样的诛心之话。”
清兮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向氏的事
，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当初三叔上任你跟着去了，哪里有向氏什么事儿。你倒好，自己男管不住，反过来还怨恨婆母。别说三叔不是太夫生的，即便是太夫生的，难道做母亲的能押着儿子去媳
房里不成，难道要太夫每
守在你房门
着三叔跟你同房这才叫不欺负你。”
别说杜晴岚，就是一旁的翠屏都被清兮这番话给说得脸红了。
杜晴岚一个劲儿地哭，哭得声嘶力竭，却找不到话反驳。
清兮看杜晴岚哭得差不多了，柔和了气道“太夫并不知道我今来的事，我是看她为你和三叔的事气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才自作主张来的。杜姐姐如果真是拿定了要和离的主意，就当我今没来过。”
杜晴岚抽泣着回，良久才张嘴道“母亲可好些了，请的什么大夫用的什么药”
“你这会儿关心有什么用”清兮没好气地道。
杜晴岚哭意未竭，“我有什么法子，难道就任由那向氏爬到我顶上，我个正经夫还没死呢，她就称了夫，你让我怎么忍得下这气。你三哥是个没良心的，根本不念我为他生了轩哥儿和眉姐儿，只会维护那贱。”杜晴岚说得恨了，一个劲儿地蹂躏她的手帕。
清兮其实并不喜欢杜晴岚，可也不见得喜欢向氏。但她作为国公夫，心里自然是偏向作为正妻的杜晴岚的，何况太夫为这事十分气恼，清兮才自作主张想解开这个结的。“姐姐想必在府里也是娇养惯了，定远伯夫从没教过你那些污糟的事，不过看府里几位姨娘都俯首帖耳的想必定远伯夫是很有一套的。”话到这儿已经很明白了，清兮也不再接着这个话题讲。
“我今儿来只问杜姐姐是还想在国公府过下去，还是真要和离”清兮十分严肃地道。
“我，我”杜晴岚有些难以启齿，她说得那般斩钉截铁，可心底是知道的，她在定远伯府是待不长久的。两个嫂嫂对平白多个吃白饭的小姑子早就心有怨言了，还私下埋怨自己这番作为坏了定远伯家的名声，以后连累她们的姑娘不好说亲。父母又年事高了，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母子三只怕就苦了。
“我这般回去，你三哥只怕更瞧不起我了。”杜晴岚总算说了实话。
“夫妻之间哪有这些计较。杜姐姐也不用担心，这回听三叔的意思，还是想外任的。我想着有两条路。杜姐姐如果真和三叔不好处，那就让他带了向氏去上任，你自然还是国公府的三夫。那向氏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个妾室，烦不着你。”
这话让杜晴岚皱了皱眉，只怕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男的。清兮瞧明白了又道“如果杜姐姐还想和三叔好好过下去，向氏那边正好有了身孕，我同太夫说留了向氏在京城养胎，你和三叔去赴任。等向氏生下孩子养好身子再给三叔送过去，这只怕是一两年的事了，这期间只要你好好同三叔过子，三叔自然就向着你了，那向氏就泛不起波澜，你瞧着如何”
杜晴岚的眼睛亮了亮，这法子果然是好。
“杜姐姐看着可好”
杜晴岚收拾了眼泪，“你怎么说怎么好吧，如果不是看在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