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更大的一场祸事将要到来,燕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已久,此次魏王作乱,皆因他从中散播朕驾崩的假消息而引起,如今猛虎营和御林军伤亡甚多,朕料想细柳营和京城已被他掌控,只怕明日就要带兵进宫逼朕退位。”
公主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父皇,没想到父皇虽在病中,这些事却没有瞒过他的耳目。其他大臣听了之后,也一阵窃窃之声,但大家都是久在政治场中呆惯的人,比常人更明白处惊不变的道理,所以倒是无人过于慌乱,何况几个老臣深知景元帝性情,此时见他镇静从容,心中已在猜测皇上必是智珠在握,定有解救之法。
景元帝目光扫视一下众人,又道“现在乃非常时期,外有陈卫两国联军犯我边境,内有逆子阴谋篡位,而朕身体只怕也拖不了多久了,所以朕临时已亲自拟好传位诏书,现在召集诸位爱卿,意欲使诸位明白朕的心意。尚文,你来宣读一下。”
大臣们心中一凛,这可是关乎到楚国前景和他们自身前途的大事,是他们这时心中最最关心的事,连忙一齐俯首在地,凝细听,连朱浩然也颤巍巍的跪下了。
沈尚文站起身来,恭恭敬敬从景元帝手中接过那一纸黄色的诏书,小心展开,便朗声念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凉德居帝位久矣,无一日不兢兢业业,妄图效法太祖太宗治理天下,不意晚年宫内出此非常变故,魏王燕王先后意图谋反篡位,如今大楚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先太子已薨,而太祖、太宗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元良储嗣,宜早择定,朕女天纵公主杨明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一听完诏书的内容,所有的大臣都呆在了那里,众人都以为太子已薨,魏王和燕王又先后阴谋败露,即位的必定是湘王无疑,况且大楚朝开国以来从无女主当政,就历朝历代上来说,女主不是没有,但却极少,不知道皇上为何作此决定,舍弃皇子而立公主,因此一下子心里都扭过这个弯来,只是当着公主,却不敢多说什么。
公主也是一下子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连忙叩头推辞道“父皇一向宠爱湛儿,湛儿心里都明白,可是立皇储是何等重要之事,此关乎大楚朝的将来,湛儿万万不敢承受此任,太子所出的几位小王子,都已遭魏王毒手,可还有一个昨晚在母妃宫中留宿,幸得保命,父皇可以将他立为皇太孙,再不然立皇子,那还有漪弟在少林,请父皇三思。”
朱浩然这时也开口“公主的确深类皇上,聪慧无比,有治国之才,臣等素来皆知,可皇上却不能因为她而坏了祖宗规矩,请皇上收回成命,另立皇子。”
节王杨学用叩头道“请皇兄三思,祖宗家法里并没说可立公主为嗣,再说如立公主,那将来公主又将传位给何人是传子呢还是传侄呢”
几个老练的大臣见公主的舅舅和叔叔已先开了口,便跟着附和起来,只有段远和沈尚文并不作声。
景元帝目光如电,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沉声道“朕意已决,湛儿不可再加推辞,众卿家也不必再劝阻。如今已到了大楚存亡危急关头,难道还能立幼君而漪儿年纪尚小,朕能放心把平陈卫诛叛逆的事交给他何况此时他还远在少林。什么是规矩规矩是人定下来的,难道朕就不能自己立个规矩至于公主将来传位给谁,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你们无非是怕将来江山落到外姓手里,你们的荣华富贵有可能保不住,你们得明白,朕没有亏待过你们,朕选的储君也绝对会善待你们。朕现在再说一句,各位卿家若是忠心于朕,若是真心为大楚将来着想,现在就叩领旨意,以后你们对公主,就得象对着朕一样。”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段远连忙跪下“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岁”那些大臣互相对视一下,在朱浩然和冷康的带领下,也一个个叩头山呼万岁,然后又一齐对公主行太子之礼,弄得公主手足无措,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景元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朕终于可以放下一件心事了。现在在场的各位,都是朕的心腹之臣,那么朕就对各卿家直说了吧,朕目前没有保住皇宫之计,为防万一,诏书朕写了两份,一份放湛儿身上,一份撕作两半,交右相左相分别保管,今晚,朕自有办法保公主出城,来日她再领兵来救京城之急,但是,只是她一个人能出城,你们,却得跟朕守在皇宫,等着燕王的到来,大家谨记一条,到时只可顺服,不可顽抗,一切以保住性命为上,以后还需你们这些重臣辅佐新主呢。”
众人一听说皇上没有法子解救京城之危,明日燕王要来逼宫,心里都是一凉,但听说公主能出去,眼中又涌现无限希望,如若公主能带着虎符出城,调尉迟炯带的远征军和驻军来救,那么击败燕王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兵部尚书第一个道“臣誓死不离皇上左右,定以性命护卫皇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