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里再度躁动的躯体立时静止下来,只馀下极轻的震颤。
我说真的如果你再像那时那样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我一定啊呜声抽息,终於连一个字都吐不出。
已探入半截的长指又猛地向内戳去,顶至最底,兜转、刮搔著犹充著血的内壁。
半晌,裴烱程一次抽出增为三只的手指,将虚软如泥的光裸身躯抱起,跨出水已变温的浴池。一沾上床褥,他立即分开双腿挺身进入,又在几下菗餸後停住,取来置於床头的毛巾擦拭方柏樵犹淌著水珠的发丝肌肤。动作和索求时一样粗鲁,但方柏樵只是微闭著眼,什麽都没表示。
放心,我这条命很贵重的,閒杂人等想拿走让你当寡妇,可没那麽容易。他丢开毛巾,覆下身躯啃咬欲发出抗议的唇瓣,下身开始律动。
没了生命,什麽也都没了。
没有手臂,就不能拥抱,没有嘴唇,就不能亲吻。没有胸膛,已经习惯埋进其中入睡的恋人,以後要怎麽办
就只是如此简单的道理而已。
就等下下月他回台湾时再说吧,他想。关於他已经开始戒菸的事
就当作是小别重逢的礼物。
一个月後。
台北某教学医院感染科会议室。
晨间会议结束後,照例是主任抽点病历的时间。感染科赵主任向来以电力十足闻名,而且喜怒无常,若适逢他心情不好,再优秀的实习大夫都可能被他天马行空的问题电得体无完肤。不过这个月恰巧主任同样读医的爱女也到此科来实习了,所以主任心情一直不错,连带也造福了其他医师群。
就这本吧。主任随意抽起桌上一本病历,啪啪翻弄过一回。41床,谁的病人
我。白色人群中一只手臂举起。
喔方大夫。一见是他,主任老练的脸孔一愕,有些不自在的咳了数声。
其他在座者看在眼里,心下皆是雪亮。有人肚里偷笑,有人暗自妒忌,有人心绪纷乱,不约而同都睁大了眼,凝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