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着,一副半寐半醒之样,不禁一笑。
真是从未想过她会有这样一面,肯依他怀中,肯放心在他怀中安歇,浑身之刺尽数收起,不再与他争锋相对。
到底是何事能够让她变成这样
她感到他的僵硬,眉小动,睁了眼去瞧他,脸色微红,“怎么”
他摇,胸
满满俱是暖意,又低
去吻她的唇。
她捶他一拳,迎着他的吻伸出舌,手滑至他背后,轻轻触碰他。
右肩及下,粗糙疤痕硌了她的掌心,令她停了动作。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清醒了大半,眼睛一湿,“你这伤”
他扯她怀,“不碍事。”
她不依,费力推他转身,定要看个究竟。
长长的疤痕纵骋他地肩背,狰狞万分,疤侧皮
微突,可想见先前是怎样一番皮开
绽之象。
她胸大恸,颤声道“在凉城时,这伤哪里有这么严重”
他身子僵僵,双手撑着池岸,一声不吭。
她看不见他的,不由急了起来,贴上他的身子,手滑至他胸前轻抚,“究竟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肩膀动了动,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在南岵境内时未顾上管它,才又厉害了些。”
又是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她不能忍。
她的手抚上他地背,轻轻地摸着他,忍不住泪滑满面,“莫要骗我。”
他牵住她地手,转身看见她的泪,眼底不禁一沉,伸手去拨她脸上泪珠儿,叹道“能见你今之
,也是值了。”他紧紧捏着她地指,“攻寿州城时
气太重,军中药已用完,只得由着它发溃。”
她心疼起来,又听他继续道“寿州城
当
,我亦因这肩伤发热不止,几要于军前昏迷,因是邺齐大军才未继续北上。简单几句话,令她心中又惊又痛。
当邺齐大军
寿州,却未趁胜势北上攻伐南岵京北逐州,只留朱雄于南岵境内留守已下诸地,
都以为他计谋多变,不知后着如何,就连中宛援军都未敢轻举妄动,只在北面驻守,不曾南下扰过邺齐诸军。
只是今才知
哪里是他谋诡变,只是伤重难行罢了。
伤溃烂,
高热不止,几乎昏迷,他当
之境该是多难多苦
她再不能言,不敢相像他当时该有多么恨她,一时间连看也不能再看他一眼,只是偏了垂眼落泪。
他伸手去勾她地下,声音漠然沉稳,“那时恨你,恨得几欲纵马过秦山,将宁墨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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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欢若平生,喜之不尽 帝业九
她的手指一颤,险些从他掌间滑出。
原来他不是恨她夺了逐州,而是恨她当所下大婚之诏。
他箍紧她的手,眼底愈沉,看着她道“只是那时不知杀了他,似你这般无之
会不会伤心难过。”
她转抬眼,脸上泪痕于暗光下忽闪,咬了唇,说不出话来。
无之
。
说到底她在他心中也不过担着这无二字。
未反身策军夺宁墨之命,不是怕犯邰之怒,而是心念此举伤不了她丝毫。
他长臂撩水横过,搂过她的腰将她按回怀里,声音低低道“我欲尚邰宗室之为后,你竟是应得如此之快,当真是无
至极。”
她唇渗血,额抵在他胸前,无声无息地哭着,一言不发。
纵是她心痛,纵是她有,纵是她因他此举脏腑俱焚,却对他说不得一个字。
纵是说了,他也不会信。
他大掌抚过她湿发,唇贴上她耳边,轻轻咬牙道“喜之不尽”
她轻颤,听得出他轻言之语中隐隐带了怒意,愈发说不出话来。
当写那四个字与他,分明是她的盛怒之举,哪里见得了真
是怨他亦是想要他气,他既是伤她,那她便绝不让他独自痛快。他的唇移至她颊边,吻去她的泪,低叹一声。又道“既是喜之不尽,那又为何落泪。”
一字一词自他中道出,似风刀雪剑一般劈
她心。
她长睫一动,泪愈涌愈多,抵在他身前地手狠狠掐着他。终是哽咽出声。
他眼角微皱,抬手捻她耳珠,不叫她再哭,低声又道“既是喜之不尽,那为何今在东江浮桁之上,不敢出辂与我相见。”
她紧紧贴他怀中,伸手环上他的腰,用尽全力去抱他。他微糙之肤沾了水更加磨
,烫着她,一路烫至她心里去。
她想见他。
她时时刻刻都在念着他。
她不知如何开,只能抱着他贴着他,让他明白她的心。
浮桁之上风雪加,江风之中他长氅鹤羽翻飞张扬,冷冷一眼抵
她心底,让她瞬间痛至绝望。
那时她才知,若果他真的再也不在乎她,那她纵是覆了邺齐一国亦补不了心中之伤。
他大掌尽抚她身后细滑肌肤。中气息滚烫,“既是忍得辛苦那从此以后便不要再忍。”
她心一动,自他怀里抬
,睫颤之时他的唇已堵下来。牢牢吻住她,宽肩厚背罩住她,胸下水波于二
间轻漾不休,身上已灭之火又隐隐起了苗
,他地舌火辣霸道,将她搅得心俱失,来不及应他先前之话时,便已败于他暖怀当中。
这胸膛如此坚硬。这怀抱如此结实,如若能一生一世都这般躲于他怀中,不问家国天下江山,不顾朝堂疆场万民,便不会再乏,心便不会再痛。
只是不能。
也就是这一夜
她才能什么都不问不顾。由着自己的心。放纵这一回。
他双眸未闭,直直看进她眼中。而后蓦地移唇而上,去吻她的眼,边吻边道“夜都念这双眼和你。”
她睫在颤,轻抖,先前一场激
已耗去她所有勇气,此时对着他这般坦彻心肺的话语,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如何才能不再伤他,不再伤她自己。
她贴近他,凑唇至他左胸前,轻轻吻上去,舌尖轻转,含着他的突起,吮吸他,在他心处拓上红紫之印。
她愿存心于此,此生永不再取。
身不能留于他侧,不能为世所认,国不能因她而毁,恨不能因
俱消。
她能给他的,也就是自己这颗心,只有这一颗心。
他揽着她,大掌疯狂地搓弄她,心因她这举动而愈来愈烫,热唇连吻她的颈侧胸前,
中急喘道“既是也念着我,便不要再折磨自己”
她垂眼,仰起脖子,任他肆意妄为,池中温泉之水轻拍她的身子,并着他火热地举动,令她渐渐失。
他铁臂一锁,将她转过,压上池边。
冰凉的石壁瞬间让她清醒过来,这才觉出他长指又在拨弄她,揉捏她,无所顾忌地撩挑她身子最脆弱的一处。
她的脸骤然烧起来,喘一
气,手移至身后,费力格开他的掌,艰难开
道“今夜你想怎样都好,只是将来莫要再念。”
他的手止住,指节僵硬,眸中扑火,从她身下一路烧上去,最后停在她微侧的红颊上,嘴角一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