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只能这样了。”
淩卫把淩夫扛在肩上,一手扣著淩夫
的腰,以免她摔下来,一手拿著弓箭。
“淩卫把妈妈放下来你连妈妈的话都不听吗”
“妈妈,声音会把敌引过来的。”
淩夫吃了一惊,立即闭紧了嘴
。
淩卫不禁有些好笑。
原来像淩谦那样,偶尔拿出蛮横无理的态度,耍耍无赖,真的可以解决很多难题呀。
他扛著淩夫走出藏身处,跨过刚才被他杀死的敌
的尸体,回忆著医疗室的位置。这一次很幸运,没有撞上任何敌
,大概他们
数急剧减少,现在扇形搜索也出现了很大漏
。
淩卫很快就到达了医疗室,把淩夫放在沙发上,然后把办公桌拖到门后。能源中断后,气压门也失效了,现在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加固房门。
做完了这些,淩卫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起来,大部分医疗设备都需要能源支持,如果有能源的话,淩卫身上这些伤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没有能源,那就很要命了。
终於,他惊喜地在一个壁柜里找到了小型医疗箱,提出来打开,却失望地发现,里面并没有他此刻最需要的雾止血剂。
箱子的角落里,金属折的光芒一闪而过,淩卫仔细看了一眼,不由皱眉。虽然医疗技术已经非常先进,但战场可不是随时能找到现代化医疗仪的地方,因此,军方的医疗箱中永远会有一些最原始的紧急疗伤止血的工具。
缝合针正是其中一种。
也是淩卫最讨厌的一种。
想到针尖扎进里那种心悸的感觉,淩卫心脏一阵收缩,但是,在被
追杀的
况下,伤
如果还无法止血,就是死路一条
被儿子扛在肩上带到医疗室的淩夫,坐在沙发上一直看著淩卫满屋子
翻,不一会儿,淩卫停下来,开始脱上衣。
昂贵的将军外套早已不成样子,雪白衬衣上沾满血污,当淩卫把衬衣解开时,淩夫发出一声震惊的低呼。
这孩子竟然伤得这麼厉害
刚才说只是擦伤,根本就是骗的。
淩夫站起来,扶著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淩卫大量失血,
已经有些涣散,勉强把线穿在缝合针上,才察觉身边的
影,抬起
,强笑著说,“不要看,妈妈,这麼多血,你会恶心的。”
“淩卫,你的伤”
“哦,皮外伤,只要不伤到内脏就没问题。”淩卫刻意轻描淡写地说著,手往后靠,咬著牙为自己缝合伤。
流血的伤在左后腰,完全看不见,也不好用力。针尖扎进
的痛微不足道,但心理上的恐惧无可避免,淩卫一针扎在
里,感觉像回到了洛森庄园的地牢,为了麻痹艾尔洛森,强迫自己沉
可怕的培养舱,让长针无
地扎在身上
心脏一阵一阵紧缩。
手捏著针尾往上挑,哆嗦著半天,无法继续。
这时,一只柔软的手忽然伸过来,拿住了淩卫再也无法捏紧的针。
他惊诧地抬起眼,“妈妈妈”
“让我来。”
“很脏的,而且妈妈不是最怕血吗”
“现在,现在妈妈不怕血”淩夫眼里含著泪,语气却充满坚强,“转过去,淩卫,让妈妈来。”
“妈妈,你会吗”
淩夫犹豫了一下,很快又坚定地点
,“我会。”
“”
“妈妈以前还给你缝过小士兵布偶。”紧张的淩夫
竟接著回答了这麼一句。
虽然伤很痛,但淩卫还是忍不住笑了。
忽然间,他觉得那根扎在里的针没那麼恐怖了。如果这根针是在妈妈手上,在曾经为他缝过小士兵布偶的妈妈手上
那麼,即使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也不再可怕了。
他顺从地转过背,毫无防备地把最脆弱的伤呈现在自己最信任的母亲面前,“妈妈,就拜托你了。不用怕我疼,缝合的时候线要拉紧,这是为了减少流血。”
“嗯。”淩夫点了点
。
她拿著针,苍白的手哆哆嗦嗦,不,不仅是手,她的肩膀,她的身体都在哆嗦,有什麼正在消耗著她体内的能量,而这能量却燃起了她作为母亲的勇气。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把针扎进一个的
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一个血污可怕的伤
那麼近,而且要用自己的力量把它缝合。
“疼吗”
“一点也不疼。”
用力拉线的时候,淩卫的脊背偶尔会微微一颤,淩夫觉得那也是自己的心在疼得颤栗。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对这孩子失望透顶,甚至憎恶这孩子的存在。
现在才知道那一切多可笑。
自己到底,是有多糊涂啊
这孩子是她一点一点养大的,虽然没有流著自己的血,但他身上的每一点血,都在她的凝视下成长,这笔直的、已经可以承担重任的脊梁,这可以把她扛起来的肩膀,还有这从伤
里流出来的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