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你做过这件事之后，你会觉得，自己的血不再热了，自己的内脏和血管，无比坚硬。於是忽然间，你拥有了做一名上等将军的必须条件铁石心肠。
衡吾越动容地听着。
多年前的那件事，是我父亲
我做的。而今天这件事，至少我没有我的儿子。凌涵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甘
愿把自己送上祭台。
对自己也能如此无。
这孩子，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不要担心，衡吾越，凌涵知道真相后，不会对你心存芥蒂。这是他的选择，我儿子是一个，绝不会后悔自己选择的坚毅之。
这是他对衡吾越说的最后一句话。
遣退了这名重要部下后，凌承云并没有立即离开房间。
他重新回到桌前，打开地图，再一次研究起来，但刚才和中将的一番话，似乎还氤氲在脑海中，翻动着封尘的记忆，让他感到一丝疲倦。
凌承云把地图又关上了。
他点起一根雪茄，吐出的烟雾在空中弥漫凝白。
那件事发生后，他和父亲的关系彻底改变了。
他变成了父亲想要的继承，而父亲，在他心目中却不再是从前那个父亲，除了公务和必须参加的家族聚会，他们甚至很少
谈。
直到凌泽南临终的那一天，他派秘书来把凌承云叫去，在病榻前，进行了严格的将军之位接程序。
程序完成后，凌承云成为了联邦军部叁大权贵之一。
而床上的那个，只剩最后一
气。
两代上等将军，父子二，最终只说了那么几句
凌承云，你知道世界上最难做的是什么吗
将军。
不。凌泽南说，是将军的父亲。
凌承云恨了这老
二十多年。
无声地恨，冷冷地恨。
二十多年后，在一间不起眼的旅馆房间里，凌承云抽着雪茄，想着父子二最后的这几句话。
忽然间，感到了眼眶边的湿气。
第十章
勇敢挫败敌的
谋后，随之而来的，除了胜利的喜悦，必定还有敌恼羞成怒的凶狠反扑。
如果不幸又正好在敌掌握之下，那惩罚和折磨，也是在预估之中的了。
凌卫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所以，在和凌谦直接视频，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后，被甩耳光，被从华丽舒服的囚室里拖出来，丢进森冰冷的刑室，并没有让凌卫感到一丝畏惧和后悔。
正相反，他甚至觉得艾尔洛森有点心慈手软。
原本以为，至少会受到像在中森基地那样残忍的对待，但到目前为止，除了挨了艾尔洛森极端愤怒下的一耳光，和被吊绑起来，双手长期受力，被拽得发疼发酸外，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没有鞭打
没有用刑
也许，艾尔洛森真的不想伤害这具身体吧。
在他眼里，这具身体并不属於凌卫，而属於另一个卫霆。
一具身体，却被两个意识抢夺，是很荒谬的事，可是，偏偏又是事实
凌卫被吊在离地半米的地方，嘴角逸出无奈的苦笑。
至少，凌谦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二弟，看起来
不羁，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只是个很小气的，完全不成熟的冲动小鬼。
虐待的谣传，再加上自己去掉刺青后录制的视频，可以想像这两者对凌谦的打击有多大，在没有和凌谦通话之前，凌卫都在暗暗担心他做出令后悔心痛的傻事。
希望他可以振作起来。
不凌谦一定会振作起来。
凌卫想起了那短短的直接视频的机会，彷佛电光火石，珍贵得无与伦比，在他说出后面的话时，凌谦的眼睛像几乎快熄灭时被淋了一桶汽油的火堆，瞬间亮光闪闪。
那样激动快乐的眼，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凌卫唇边的苦笑，不知不觉渗出温柔，但下一刻，又扭曲成痛苦的线条。
又开始疼了。
四周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被吊起来多久了。艾尔洛森珍惜这具身体，不肯在这身体上制造伤痕，并不等於艾尔洛森会优待胆敢反抗他的凌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