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会匪夷所思地将联邦指挥官的帽子,如此大方地套在自己上。『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终于明白,修罗将军和洛森将军看向自己时,那种忌惮的目光下藏着什么。
你应该可以猜到,卫霆,就是灵族的后裔。艾尔洛森说,我不知道他这一脉是怎么从星球被摧毁的大灾难中存活下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活下来了,并且拥有决策力。这也许就是,命运。
对于军部来说,卫霆必须死。他立的功劳越大,打的胜仗越多,他的罪就越大。军部对待他的手段,就越残酷。
凌卫面容比艾尔洛森想像中的平静。
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吸收了太多惊的内容,咀嚼着夹着凄怆和惨烈的历史三文治,点沾带着血腥味的酱汁,痛苦下咽。
震惊、激动到无以复加,已没有适合的表足以表达。
所以,平静如一尊沉思的雕像。
这尊平静的雕像,在沉思之后,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那个,和你同名同姓的父亲,老艾尔洛森,在内部审讯科亲手杀死了卫霆。这是真的吗
在我面前的你,坦然说着过去的你,其实你的父亲,手上也沾着那个的鲜血。
可是,你却在提及那个的名字时,流露出巨大的悲伤。
没有老艾尔洛森,也没有小艾尔洛森。对面穿着军装的男温柔地轻笑,从来就只有一个,艾尔洛森。就像只有一个,卫霆。
他的笑很自然,如云展云舒,应该赏心悦目。
但云色黯然,淡而涩,看在凌卫眼里,没有玉树风流,只有满目沧桑。
二十年前,卫霆在内部审讯科受到长时间的严刑供,奄奄一息。
男扫视凌卫一眼,回避一切有关
的字眼。
极端残酷和充满羞辱意味的,那是卫霆灵魂处最重的伤。
他要针对的是凌卫,他要揭开的是凌卫的伤,让凌卫绝望,逃避,放弃,让凌卫觉得自己应该被卫霆替代。
攻击凌卫,同时,保护卫霆。
因此,所有会伤害到卫霆意识的话题,他都必须回避。
他受到常无法忍受的极刑,一次一次昏迷,一次一次醒来。我没办法眼睁睁看他这样被折磨,于是,我避过检查仪器,携带枪支闯
审讯室。
是我亲手杀了他。
他是我一生中最想保护的,而我亲手杀了他。
接下来的二十年,我一直被冰冻在一个无知晓的地方。直到现在,终于醒来。
凌卫,我醒来,是有目的的。
我的目的,就是唤醒卫霆。
凌卫直视他投向自己的目光。
一直以来凌卫都有一种错觉,到现在,他终于知道,这并不是错觉。
这男的目光总能
刺透他,让他迷惘,让他不安。但那种刺透和弟弟们给予他的目光不同,艾尔洛森的刺透是穿过去的,他看着自己,却又彷佛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
。
现在,凌卫知道了,那个,是卫霆。
原来如此。凌卫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喃喃。
他没有质疑。
虽然艾尔洛森说的事离怪诞,但他没有任何质疑的想法。
不知为何,凌卫相信艾尔洛森说的话。
也许是因为艾尔洛森给自己的感觉。
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男身上散发着独特的感觉,他和自己的弟弟们一样是天之骄子,令
一见而不敢轻忽,但又和凌谦凌涵迥然有异。
凌谦是风一样的,飞扬的。
凌涵是水一样的,邃的。
艾尔洛森则不同。
他有着年轻的脸,年轻的身体,却有一双沉重寂寞的啡色眼睛,偶尔一瞥间,凌卫会感到刺骨的心痛,彷佛身体的某个角落,有一双手挥舞苍白的利爪,扑在心脏上狠狠抓挠到出血。
在艾尔洛森身上,他能感到,无边无际的,绝望的痛。
不管他是怎样的英俊,意气风发,器宇轩昂。
这男,只是宇宙中一抹悲哀的孤魂。
但是
你说你的目的是唤醒卫霆。但是,我的父亲,卫霆,已经死了二十年。凌卫黑眸亮如星辰,冷静地说,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他。即使我们的模样,长得很像。
他现在可以理解,艾尔洛森为什么要绑架他,要在审讯室里迫他承认自己是卫霆。
这男太想念卫霆,作出了疯子一样的举动。
可这不可能。
一个,不会因为某个男
偏执疯狂的
,就脱胎换骨般的变成另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
。
我不是卫霆,我是凌卫。
凌卫是什么艾尔洛森忽然用温和而礼貌的态度请教,你可以定义一下吗
凌卫怔了一下。
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和这个绑架他的男以和平的状态,讨论起如此怪的问题。
本来是不屑一答的,但在倾听了艾尔洛森许多话后,他对这男的感觉越发复杂,复杂到无法不认真对待他提出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他对卫霆的痴令
感动,凌卫衷心地希望他不要继续毫无希望的疯狂偏执。
一枪杀死了自己的。
被冰冻二十年的将军之子。
凌卫是,一时间要对自己下定义,其实并不容易,凌卫思索着说,卫霆的儿子,凌承云夫的养子,凌谦凌涵的哥哥,新凌卫号的舰长。
他的生很简单。
家庭,亲,还有军队。
看来,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亲和新凌卫号了。
凌卫想起总是打听八卦,热
过
的叶子豪。
还有朋友。我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你的朋友,知道你是复制吗
凌卫眨了眨黑亮的眼睛。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他盯着艾尔洛森线条优美的双唇,回忆刚才它是不是真的开合过,然后,视线往上,看向那双不可测的啡色眼眸。
艾尔洛森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
他制造了气氛,回忆了往事,成功突凌卫的心房,在他失去警惕的时候,狠狠把最毒的针刺
凌卫的致命之处。
所以他毫不退缩地迎接凌卫疑惑而震惊的目光。
啡色眼眸依然写满沉和伤痛,还多了一样令
心悸的东西。
讥讽。
冷冷的讥讽。
不屑的讥讽。
像看着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像看着可笑的造塑料玩具,像看着明明渺小得没有任何价值,却不自量力活在幻想中的可悲者,那样冰冷的,笃定的讥讽。
凌卫的喉结下意识抽动了一下。
你刚刚,说什么他以为自己问得很镇定,但一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沙哑的。
巨大的乌云笼罩四周,吸鼻的空气沉甸甸压在肺部。
血流动的速度似乎变慢了,慢得令
感觉寒冷。
那是,知道会让崩溃的打击即将从九重天外雷霆劈下的预感
复制只是通俗的说法。实际上,复制
并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