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的肺疾就能痊愈。”说着,进到室中,为谢道韫把脉,又仔细叮嘱了起居饮食用药之事——
谢道韫听陈操之这么细细叮嘱,忽问:“子重要回钱唐了吗?”
陈操之点头道:“是,三日后启程,过年之后就把我四伯父和嫂子她们接到都中,还要纳采下聘礼呢,你,要好生保重。”
谢道韫脸现红晕,低低的“嗯”了一声,平时伶牙俐齿,这时出不了一言,半晌方道:“你腊月初一生日可不是要在路途中过了?”
陈操之道:“是啊,半个月是赶不回陈家坞的,道韫,你把生日礼物先送我吧。”
谢道韫破颜一笑,心情放松了一些,说道:“我去年生日你送了我琴曲《流水》,风雅得很,我还真不知该送你什么!”
陈操之怕谢道韫费神,乃笑道:“道韫——”
谢道韫等了片刻,却无后话,便抬眼问:“子重,何事?”
陈操之笑道:“道韫,你叫我一声夫君吧。”
谢道韫顿时大羞,说道:“子重,你!”陈操之一向对她是彬彬有礼,这下子突然这么说话,她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恼也恼不出来,现在建康城谁人不知她是陈操之的妻子,虽然六礼未行,可名份却早早确定了,有崇德太后诏旨在——
但这时要她叫夫君,谢道韫是怎么也开不了这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