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崖边缘，盘瓠一个腾空没有把
扑住，又飞了起来，盘瓠又发出一声吠。这声犬吠与平常不太一样，显得中气十足非常震耳，在山中传出很远。似是受到了莫大惊吓，居然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断崖对面。有时难以想象
在危急时所
发出的潜力，也一样，很少见到一只竟能飞出这么远。
断崖对面仍是山峦，两侧崖顶相距最窄处约有七丈远，向下看
不见底。飞过去了，狗却跳不过去，盘瓠不甘心地朝着对面汪汪叫，虎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坏了，要打
了！”
路村原先没有、路族也不会养，这群最早是从清水氏一族的城寨中带来的。当
那群山外的凶徒在城寨中没有留下一个活
，不论是还是犬，凡是能喘气的活物都被斩杀殆尽。清水氏一族养，但也全死了、尸骸亦化为灰烬。
城寨中的棚却没有被焚毁，地上窝中还有一窝蛋，被
盖住，黑夜里很不容易发现，凶手们大概也不会无聊到杀蛋灭。当凶手们离去之后，这窝蛋不知为何竟孵化了出来，一窝小就在堆中嘁嘁喳喳地叫，被后来赶到的路族发现了。
这窝小就被路族小心翼翼地带了回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养，还好村中有见多识广的山爷和水婆婆，指导族搭起了棚、尝试着喂养小。有几只后来长大了，然后又开始下蛋孵小，路族渐渐学会了养。
其实这也差不多就是散养，是啄虫子吃的，气候相对
湿温暖的山野地带有各种虫子孳生，城寨里包括各家住的石屋里都有虫子。路村特别喜欢这群，没事还把群赶到自己家的石屋中四处啄食一番，将烦的小虫子给清理掉，其中也包括蜈蚣一类可能会蜇的毒虫。
路村是观察了很久才真正学会养的，下的蛋有的能孵出小有的却不能，后来才发现母跟公
配后下的蛋才能孵出后代。但是不论有没有公，母都会下蛋，最
的母有时一、两天就会下一个蛋，这样的应该注意配种再孵小。
这群可是族的宝贝啊，它们既可以赶进屋里去啄毒虫，
的味道又是那样的鲜美，而且还会源源不断地下蛋。虽好吃却不能随便食用，要尽量留着下蛋，只有那些已经不再下蛋的老母或者数量不需要太多的仔公，才会定期杀了吃，每到杀的时候就是村中的节。
今天被虎娃和盘瓠撵出城寨、又飞过断崖不见的那只，是一只下蛋正多的母，这下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还没等虎娃和盘瓠回去，族长若山就带领族拿着武器跑出了城寨。盘瓠最后那一声吼实在太响亮了，就连在后山上采集榆荚的们都给惊动了。大家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都赶紧跑回村子又拿起棍冲出了前门，结果竟是这样一件令哭笑不得的事
。
虎娃和花尾
狗被族们“押”了回去，就在城寨中央那块平时祭奉山神的石台旁，族长若山手持藤条道：“虎娃，你怎么把撵过了断崖？平时不是不让你们擅自去那边吗？这下好了，全村每月至少损失十个蛋，你说该不该打？”
三、四岁的小孩，语言逻辑总是和大不太一样，虎娃露出很害怕的样子，脆声问道：“穿裳打吗？”
很多没反应过来，站在若山身旁的水婆婆笑了：“这一次穿裳打，再有下一次就脱裳打！”
虎娃又好奇地追问道：“那再下一次呢？”
手持藤条的若山也差点被逗笑了，尽量板着脸喝道：“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则打开花！”
虎娃闻言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小屋，拿了一块又厚又软的兽皮围在腰间兜住了小。“衣”是穿在上身的，而“裳”则是包裹下身的服饰，所以虎娃才会问是不是穿裳打？其实部族里三、四岁的孩子哪讲究什么衣裳，虎娃平也就是系了个肚兜而已，此刻他的样子把所有都逗笑了。
虎娃用一双小手围上皮裳，很老实地撅起趴在了石台上。在围观者的笑声中，若山挥起藤条抽了下去，声音很响感觉却不太疼，然后这位族长又说道：“罚你一个月不许吃蛋！”
城寨里的不论将蛋下在哪里，族们都会把它拣到一个指定的竹筐中，然后统一分配。生病的、外出狩猎之前或需要重活的，往往会多分一点，而平分吃蛋最多的就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一个月不许吃蛋这种美味，对馋嘴的孩子也算是“重罚”了。
处罚完了虎娃，若山又对躲在群中的那条花尾狗喝道：“盘瓠，你过来！”
盘瓠将一双前蹄曲在胸前，直起两条后腿迈着小碎步，耷拉着脑袋也走到石台边，学着虎娃的样子趴在了上面，垂下尾撅起了狗。若山板着脸又说道：“没事叫那么大声嘛，显你嗓门大吗？你那一声不仅把惊走了，也把后山的都吓了一跳！南花家的阿槿从树上掉下来了，要不是我接得快，他说不定就摔伤了。以后没事不许
叫！”
盘瓠趴在那里没说话，它当然也不会说话，神显得很委屈。若山挥起藤条“啪”地抽在它的上。盘瓠被打得一哆嗦，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很疼。
族们在一阵哄笑中散去了，盘瓠还趴在那里泪汪汪地看着身边的虎娃，那样子仿佛在说：“为什么你可以穿着皮裳挨揍，而我却光着被抽？”
们又走出城寨的后门到山上继续采集榆荚，山爷边走边笑道：“虎娃这孩子平时看着傻乎乎的，小小年纪却学会了狡诈，居然问我能不能穿裳打？自己跑去围了个兜！”
水婆婆也笑道：“这可真不是狡诈，就是最朴素的童心！他正在长大，在学会世上的事、明白最简单的道理，他已经知道什么是衣裳，还知道穿裳打没有光那么疼，就是这么简单。这个孩子很有意思，我非常喜欢。”
山爷若有所思道：“倒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们都是从孩子过来的，都会想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秘密、会发生什么事，想搞明白各种事的道理。虎娃是一个孩子，其实路村这样的部族也相当于一个孩子，它也在慢慢长大。”
水婆婆：“盘瓠那条狗来历也很奇特，我看它的样子，说不定有可能成为通灵之兽，你我都知道世上有这种事。”
若山：“那条狗是挺聪明的，但说能成通灵之兽恐怕太夸张，**通灵堪比
化境，哪有那么容易！你觉得它特殊，原因也很简单，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条狗，一直就把自己也当成一个了。”
水婆婆又笑了，微微点
道：“那倒也是，否则它嘛要那样走路呢？”
盘瓠和那群一样，也是被路族在清水氏的城寨废墟中找到的。他们在废墟中搜寻残存的器物，发现了一条小狗盘在瓢里。当初白煞下的命令是犬不留，可是偏偏既留下了又留下了犬，甚至还有虎娃这个婴儿。
那是用野生的瓠瓜壳从中间剖开制成的瓢，两个瓢扣在一起恰好就像一个完整的瓠瓜，这条狗当时刚生下来没多久，身子蜷缩着只有掌大小，扣在瓢里才没有被发现，因此幸运地躲过一劫。它被路村抱了回来，名字就叫盘瓠。
路村也没有养过狗，更不清楚怎么养狗，但这个小东西生命力很顽强，简单的喂养下长得很快，过了不久就能到处撒欢了。它可能在清水氏城寨中就接触过虎娃，幼小的记忆里残留着他的气味，因此和虎娃特别亲近。
村子里有很多，但只有这一条狗。盘瓠从小没有见过别的狗，接触的都是，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在模仿的样子，下意识里恐怕也把自己当成了。它平喜欢用两条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