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国万万没想到的是,满清朝廷会给他来这么一出。气急败坏之下,阿礼国心里也忍不住盘算起了当年的老招数,但又顾虑国内暂时没有再次与中国开战的打算,迟迟拿不定这个主意。
盘算犹豫的时候,之前已经告辞离开的雒魏林和麦都思等神父却又快步冲了进来,还没进门就慌张叫道:“阿礼国先生,不好了,吴有危险,有生命危险!”
正在发愁收不到吴超越货款的阿礼国和比利一听大惊,赶紧向雒魏林等问起原因时,雒魏林等
马上把一块写着血字的手帕
给阿礼国,说是一个自称是吴超越朋友的中国
给他们的,阿礼国和比利赶紧再看血书内容时,却见英文写成的血书落款正是他们的生意伙伴吴超越,内容则是请求众洋神父到京城帮忙告状,还有帮忙护送吴家祖孙进京,以免老吴家的仇
在路上暗杀他们。
看完了吴超越的血书,阿礼国和比利自然是脸色更加难看,阿礼国心中也更加动摇的时候,门外又突然有来报,说是法国驻中国的全权公使布尔布隆求见,还直接说明是因为吴超越被捕一事而来找阿礼国商议,阿礼国听了大喜,赶紧亲自迎出门前,把布尔布隆请到房中落座,然后马上把刚收到的血书
给了布尔布隆观看。
不动声色的看完了吴超越的求助血书,布尔布隆很直接的向阿礼国说道:“亲的阿礼国先生,你说怎么办?就我所知,与吴合资建立纺织厂的宝顺公司,也有你的许多
份,这事也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
阿礼国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了实话,道:“我国外相曾经给文翰公使有过命令,除非危及到我国公民的身财产安全,否则不许与中国朝廷发生武力冲突,所以我想尝试
涉。”
“涉无用。”布尔布隆很坦白的说道:“以你们英国的
报能力,想必已经知道我来上海的原因,我几次三番要求与中国负责外
事务的五
通商大臣徐广缙见面,商谈更进一步的商业合作,但徐广缙每一次都对我的要求不做任何答复,我没有办法才来到上海,让吴超越的祖父吴健彰帮助我向中国两江总督转递外
照会。”(史实事件,而且布尔布隆还是呆到了第二年的年底才离开上海。)
“但吴健彰虽然替我转递了外照会,中国的两江总督却到现在没有给我任何答复。现在唯一能与我们正常沟通的吴健彰又已经被中国朝廷逮捕,你如果还想用外
手段挽回损失,恐怕是连呈递外
照会的中国官员都找不到了。”
阿礼国脸色沉的点
,布尔布隆则又说道:“还有,继广州后,今天上海也下令禁止我们西方
进城,如果我们再不做出反应,余下的厦门、福州和宁波三座港
城市也很可能效仿,广州这块多米诺骨牌你们英国政府没有扶住,如果再不扶住上海这第二块多米诺骨牌,将来会有什么连锁反应,难道不值得你担心吗?”
阿礼国再次点,脸色
沉的说道:“广州那件事,本来我是极力主张以武力解决争端,但国会那帮软弱的议员却不肯答应。如果他们象我一样用青浦教案的手段,愚蠢的中国朝廷肯定早就让步了。”
“阿礼国先生,我认为你应该采取紧急措施了。”布尔布隆微笑说道:“我可以帮你,我是全权公使,有权力调动所有行驶在亚洲海面上的所有法国军舰和武装商船。”
“亲的布尔布隆先生,你愿意这么帮我?”阿礼国一听大喜,又不放心的问道:“为什么?吴这次选择的商业伙伴,不是你们法国啊?”
“吴之所以选择了你们英国商合作,是因为你们的
报工作出色,还有我们法国的商
太过愚蠢!”布尔布隆很坦白的说道:“事实上,我曾经建议在上海的法国商
全力争取与吴合作的机会,可他们犹豫了,不敢相信上海会有吴这样开明的中国
,这才便宜了你们,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后悔得想要跳进黄浦江了,也一再请求我与中国朝廷
涉,允许他们在中国建立工厂和银行。”
“亲的阿礼国先生,你和我都很清楚,与愚蠢愚昧的中国朝廷
涉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布尔布隆又微笑说道:“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以吴这件事为借
,
迫愚蠢的中国朝廷允许我们在东方合法建立工厂和银行,也
迫他们开放更多的贸易港
,还有
迫他们建立一条快速高效的外
联络渠道,不要再让我们为了一点小事都得等待几个月时间,最终还一无所获。”
阿礼国大为动心,但还是有点迟疑,又说道:“但是如果没有本国政府支持的话,仅凭你和我可以调动的舰队,恐怕力量还有些不足。”
“没关系,我们可以把其他国家的领事也拉进来。”布尔布隆很是轻松的说道:“开放港和允许西方
在中国建立工厂和银行,对他们也有巨大的利益,他们总不能光占便宜不出力吧?还有,中国的内战正在不断扩大,那支自称叫做太平天国的军队已经打到了中国的湖南省内部,中国朝廷肯定无比害怕两线作战,我们也只需要动用很小的力量,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回报。”
听到布尔布隆这番话,阿礼国也终于下定了决心,问道:“那么亲的布尔布隆先生,是由你出面邀请其他国家的领事召开会议呢?还是由我出面?”
“当然最好是由你和我联手出面邀请。”布尔布隆微笑答道:“海军第一的英国和陆军第一的法国联手邀请他们做对各国都有利的事,还怕他们不会立即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