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哼了一声,点点,拿手指了下胃部,皱眉道:“老卢啊,以前听说你被气到住院,我还不太相信,总觉得夸张了些,这下可好,差点把我弄倒了,这个王思宇,真是不像话!”
卢金旺看了他一眼,叹了气,有些无奈地道:“老伙计,我早就劝你了,别在这件案子上做文章,你就是不肯听嘛,非要触这个霉
,这下可好,碰到钉子了吧?”
杜山摆摆手,满脸不悦地道:“老卢,这话不应该由你来讲,你们那里要能压住阵脚,我又何必亲自出面呢?”
卢金旺沉默下来,思索良久,摇道:“老伙计,对那个
,你还不太了解,他那
是吃软不吃硬的,
急了也是能
釜沉舟的,咱们和他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没有任何益处。”
杜山拿起一份材料,递给卢金旺,轻声道:“老卢,你啊,沉稳有余,魄力不足,做事不能畏首畏尾,这是许伯鸿写的材料,你看下,还需要补充什么内容,我周一给省委赵书记。”
卢金旺愣住了,把材料拿到手里,戴上老花镜,皱眉翻看起来,半晌,才把材料丢下,喝了茶水,语气凝重地道:“老伙计,三思而后行啊,这份材料
上去,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杜山眯起眼睛,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不满地道:“怎么,怕了?”
“不是怕,是时机未到!”卢金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拿手敲着材料,忿忿不平地道:“这个许伯鸿没安什么好心,他这样搞,是唯恐天下不!”
杜山把手一摆,有些不耐烦地道:“老卢,许伯鸿讲的也有道理,他来了没多久,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再不反击,滨海非套了不可,到时损失最大的,还是咱们这些
!”
卢金旺不说话了,摘下老花镜,擦着厚厚的镜片,轻声道:“老伙计,材料上不少内容,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你这是在搞指鹿为马,迫赵书记表态吗?”
杜山忽然笑了,拿手指了指卢金旺,起身道:“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要是换成旁,早轰出去了!”
卢金旺叹了气,语重心长地道:“老伙计,你想过没有,赵胜达表面上虽然信任你,但其实,只是把你当棋子用,若是真惹恼了上面,把你抛出去,只怕八百只脚都会踩过来。”
杜山走到窗边,盯着窗台上一盆剑兰,若有所思地道:“正是担心这个,所以,必须要抓住机会,试探下赵胜达的真实态度,这两年,为了实现他的意图,得罪太多了,不得不防!”
卢金旺默默点,下定决心,拿起签字笔,在材料上写了名字,语气沉重地道:“老伙计,需不需要其他常委署名?”
“不必,你们两位副书记连署就可以了。”杜山转过身子,淡淡地道:“别担心,把皮球踢给赵胜达是最好的选择,他如果不肯出面解决麻烦,我们也就不必给当刀使了,立时转舵。”
卢金旺心里突地一跳,抬起来,错愕地道:“怎么转?”
杜山笑了,回到沙发边坐下,拍了拍卢金旺的肩膀,淡淡地道:“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改和周松林、王思宇合作,有了于家这颗参天大树,还怕谢家秋后算账吗?”
卢金旺眼睛一亮,竖起拇指,会意地笑道:“老伙计,你这个烟雾弹放得太成功了,险些把我都骗了!”
杜山喝了茶水,淡淡地道:“不演得
真些,怎么能骗过那只老狐狸?该早下决断了,否则,有朝一
,若是成了弃子,你我二
,都会被
家打击报复,下场不会比那些
更好。”
卢金旺点点,笑着道:“老杜啊老杜,这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好棋,还是你高明!”
“高明什么啊?”杜山叹了气,想起那句‘臭不要脸的’,脸色又变得铁青,一
掌拍在茶几上,怒声道:“这个嚣张的家伙,真是气死我了,但要有回旋的余地,都不会和他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