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拘局中打造,凡兵之弓箭、盔甲、
枪之类,有损坏者,送至局内,挂下营
、队伍、姓名,三
即易以新什物。”
“每兵有家者,每冬
给一袍子;无家
者,一袍之外,
给鞋袜各一双,大帽各一顶。”
“如此养兵,真正叫‘士饱马腾’了!”
“第七,一滇,孙可望便亲祭孔子,然后,开科取士;同时,并赈济寒生,‘每
谷一斗焉’。”
“没过多久,文教渐兴。”
“此举,一方面为自己培养了才,另一方面,那班田租收
减少的‘田主’们,也觉得终有出
的一
,对于‘履亩科租’,也就不为己甚,更加不会铤而走险了。”
“第八,笼络土司。”
“当地土司,只要效忠输诚,就可安于其位;土官虽然难御,奈何可望御之得法?可望治滇,非但再无沙定洲一类的叛,诸
蛮还踊跃奋发,为官府输送了大量兵源。”
“桂林之役、衡州之役,都有大量土兵参战,且作战骁勇,悍不畏死,其所驱战象,对于来自北方的八旗兵,不论、马,都尤具威慑,李定国两蹶名王,也有这班土兵的一份功劳!”
“这‘八管齐下’,不到两年,全滇便面目一新,乙丑——即顺治六年——元宵之时,昆明大放花灯,四门唱戏,大酺三,金吾不禁,百姓男
城观玩者如赴市集然!——明季以来,多年不见的太平盛世景象,居然在西南一隅之地出现了!”
*
*
关卓凡指画述,侃侃而谈,
吻虽然还是一个“议论”的
吻,但和之前的史可法、阎应元不同,关于孙可望的这一大段,赵景贤几乎没有
什么嘴,关卓凡似乎也没有请他
嘴的意思——事实上,赵景贤就算想
嘴,也会有无从置喙之感。
顺治初年清、明对峙、彼此攻伐的那一段历史,迄于今,整体上来说,仍旧是模糊的、混
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忌讳,大西余部进
云南之后,做了些什么,对之后的大局,发生了什么影响,实话实说,赵景贤并没有一个很明晰的概念,非但如此,辅政王提及的不少史实,他根本就不晓得——
譬如,“履亩科租”官民如何分成?管理盐课的官员是何衔?孙可望如何练兵?如何养兵?何时小
?何时大
?兵丁
支米多少?家
月支米多少?儿
支米多少?马分几等?各支料多少?“杂造局”以旧易新的期限又是几
?
等等,等等。
赵景贤自问还算“渊博”,我既不晓得,晓得的,也就不会太多了吧?
辅政王呢?如数家珍!
因此,可想而知——
对于大西余部滇至出滇的这一段史实,辅政王自个儿,不晓得下了多大的功夫!
而且,辅政王之着力,不止于史实,更是以史实为根基,条分缕析,高屋建瓴,终于言前之未能言、言时
之不能言。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佩服”!
哦,不对,是两个字。
不过,赵景贤晓得,辅政王是一个从不做无益、无补之举的,眼下这种时候,也未必有多少闲心同自己讨论学问,那么,他说这么一大篇儿,目的何在呢?
当然不是为了给孙可望“平反”——孙可望投降本朝,大节有亏,再有经天纬地之才,这个“反”,也是不好“平”的。
更何况,现在外敌当前,辅政王本也好,朝廷也好,绝不可能去公开表彰一个屈身事敌的“贰臣”。
辅政王自己也说了,“出于我,
于你耳”——莫说表彰了,就是辅政王的“明季
物,我最佩服的,是孙可望”之说,也不能够叫第三
知晓。
但辅政王却说给了自己听。
一念及此,赵景贤心中,既大为感动,又不由凛凛然的。
他沉吟半响,终于说话了:
“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前,总觉得,这不过就是一句‘俗话’、‘客气话’——”
顿了顿,“今天聆受了王爷的训谕,始知月经天、光华万丈!内审诸己,不过米粒之华、萤火之光罢了!”
“竹兄,你这话……可有些过了!”
“不!”赵景贤斩钉截铁的说道,“王爷,这是我的真心话!——王爷之高屋建瓴、彻古今,当世虽大,却不能再有第二个
了!”
“竹兄,”关卓凡一笑,“我的脸真要红了——”
“王爷,请让我说下去。”
“好,好,你说,你说,我不打断你了。”
“轩军有一首军歌,”赵景贤眼中,灼灼生辉,“叫做《团结就是力量》,我想,王爷的微言大义,摆在第一位的,就是‘团结’二字!”
关卓凡目光微微一跳。
“南明衮衮诸公,”赵景贤说道,“其愚者,固然不知‘团结’为何物,‘以邻为壑,视友如仇’,以致财力、力,虽远迈本朝,却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这也罢了,还彼此攻伐!终于为本朝逐个击
!”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也好,‘邻’也好,‘友’也好,‘仇’也好,一并灰飞烟灭了!”
“愚者如是,其贤如孙可望者,在‘团结’二字上,亦不能善始善终——孙可望、李定国若不反目,孙善治国,李善用兵,那不是绝好的搭配吗?此二若一心一德,明祚岂能不永?”
关卓凡心想,此二若一心一德,“明祚”一样是不永的——李定国不大好说,孙可望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共扶明后”?——那只是权宜之际;大局底定之后,他一定是要篡永历帝的位的,早一点、晚一点的事儿罢了!
“退一万步,”赵景贤继续说道,“就算要清除异己、屠戮功臣,也要等到大功告成之后再说啊?哪儿有刚打了两个胜仗,湖南还没有走出去,就拿自己开刀的道理呢?——真正是王爷说的‘利令智昏’了!”
嗯,看来,赵竹生的心水,还是很清楚的嘛!
“孙、李既然反目,南明不论有多少气力,就只能都花在内讧上了!”
“而且,士气这样东西,可鼓而不可泄——对阵旧生死袍泽,哪儿来的士气?于是,明军再也没了出滇时的那
凌厉无前的锐气,不论孙部、李部,都不能再有实质
的作为,形势很快逆转,一败再败之后,终于,一个投降了本朝,一个郁郁而卒,大好局面,就此毁之一旦!”
“对法宣战诏书里,有这样的几句话——‘地无分海南漠北,无分老幼男
’、‘前线后方,戮力壹心’;祭阎丽亨的时候,这几句话,王爷再次提及——”
“这说的,不就是‘团结’二字吗?”
“还有,王爷祭阎丽亨的雄文中,有‘周顽、殷义,一视同仁’之说;又有‘既不论周、殷,又何分旗、汉?今时今,其惟知华夏矣’的警句——”
“这几句,真正是黄钟大吕!”
“我想,究其竟,也是‘团结’二字——不计恩怨,不论族群,只要是中国,就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关卓凡一拳一掌,轻轻互击,“知我者竹兄啊!”
赵景贤神采飞扬,“我想,对阵外敌,固然要‘团结’;建设国家,也是要‘团结’的!匪如此,何来盛世?何来大同?”
关卓凡大拇指一翘,“说的好!”
顿了顿,“嗯,此‘其一’;还有‘其二’吗?”
赵景贤点,“有!”
顿了顿,“听了王爷的训谕,我感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