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件挺有趣的事儿。”
银杏胡同为“顾问委员会”所在之地,代指“顾问委员会”,这一点,在座之人当然都晓得的,不过,正要开议年号的“大事”,郭嵩焘怎么突然说起了“挺有趣的事儿”?
不过,大伙儿晓得,郭筠仙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聊闲白儿的。
“礼亲王到顾委会来办事儿,”郭嵩焘面带微笑,“和我碰上了,他悄悄的把我拉到一边儿,说,他花了好大的气力,替嗣皇帝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年号,拜托我方便的时候,跟轩亲王回一声儿。”
啊?
礼亲王世铎,年纪轻轻,身上除了象征性的“散秩大臣”,什么像样的差使都没有,在座众人,对他的印象,基本都是“王大臣会议”之时,宝廷挑他来做“捧哏”,拿石头记中“绿腊”一典,说明“祖制之前,何来祖制?应时而变,与时俱变,今日新兴之例,异日便为成例,便为后世子孙之祖制”的道理。
这个礼亲王,为什么对新帝的年号,如此上心?
“筠翁,”曹毓瑛说道,“我多嘴问一句,礼亲王到顾委会,办的是什么事儿呢?”
郭嵩焘哈哈一笑,“琢如,你问到点子上了!礼亲王是来领恩俸的可是,亲王仪制尊贵,按照奉恩基金的规矩,贝子以上宗爵的恩俸,府里派人过来代领即可或者,由顾委会直接存入他们在宗室银行的户头,无须本人劳步。”
顿了顿,“拿礼亲王来说,他的恩俸,之前都是由王府的长史代领的,他亲自到顾委会来,还是第一遭。”
“我明白了,”许庚身说道,“礼亲王到顾委会,办事儿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寻人寻筠翁替他向王爷递年号的话儿。”
这个“王爷”,自然是“咱们的王爷”在座的轩亲王。
郭嵩焘点了点头:“对头!”
“这位礼王爷,”许庚身的语气中,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年纪不大,这个劲头儿倒是不小啊,昨儿个筠翁去顾委会的时候,两宫用印的消息,连咱们都还没有收到吧?”
“是。”
“嘿!”许庚身笑了笑,“真起劲儿!”
确实“起劲儿”,而且,“起劲儿”的有些过头了世铎替嗣皇帝想了一个“极好的年号”的时候,嗣皇帝还不成其为嗣皇帝呢。
这其实是犯忌讳的。
如果传了出去,对景的时候,未必就没有人跳出来找麻烦。
而且,这个麻烦,可大可小。
曹毓瑛慢吞吞的说了句,“嗯,毕竟还年轻。”
顿了一顿,“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礼亲王这么大费周章的,倒是想了一个什么极好的年号?筠翁,请道其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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