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群又提出一个“籍”的概念,
也可作为籍户家长造册登记。这主要是针对那些已经被诸胡侵占的流
们,这一部分
也可以
籍分田,但必须要以汉
作为户主,享有所有家产的拥有权。
胡润听到这一建议,便忍不住大摇其:“我诸夏娘子错配胡丑已是悲哀,王师
此,正应惩恶拯救,又怎么能容许那些胡丑恃恶享利!”
“大都督壮声,诚是可嘉。但辽边错配者,非止一二,若真一应俱惩,难免骨分离,民
悲怆。此中或
或怨,也实在难有绳法裁断……”
志气是一方面,现实又是另一方面。刘群所说的这种况,在辽地也是非常普遍,此前汉
流民作为辽边的弱势群体,不乏
被胡
侵占而组织家庭。
眼下若将这些家庭强行拆分开,也是一项非常困难的工程。舐犊之,
皆有之,那些
们即便怨恨她们的配偶,但又能否对已经生下的孩儿断
绝义?
刘群提出的籍,就是针对那些难舍骨
亲
的
们,既然命运已经无从改变,那么只能进行别的方面的补救,通过政令和武力确立她们的财产拥有权,也让她们的家庭成为华夷融合的一个步骤。
未来的平州刺史府,将会陆续展开均田、教化等等诸项政令,这些政令所施惠的群体自然是以诸夏流为主,但是胡
也很难完全排斥在外。而这种华夷组合的籍户,也将会成为胡
受惠的一大途径。
不过,胡润对此还是有所保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永嘉以来,诸夏受胡虏虐苦,若真有
短视,迷于私
而昧于大义,又何必再救?此令一出,难保不会有胡中凶横目我诸夏
为美货,凭此专窃王法惠利,养其豺狼体魄!”
当然,胡润这么说也只是气话,不忿于诸夏被胡
侵占。但从事实方面,刘群这一建议未尝不是一善法。
须知胡润本身幼年便流落蛮部,之后能够拜当今圣
门下建功立业,也是多赖麾下鬼面蛮卒的浴血奋战。胡
若能教化得宜,也未必就完全不能成为王道助力。
通过籍这一形式,将教化胡
的任务拆分到一个个籍户家庭中,长远来看,其实后患还要远远小于那种一整个部族的整编。
不过接下来温放之的话,倒是大大化解了胡润心中抑郁。
“华夷杂处,乃是常年积弊。籍即立,使我诸夏
为东胡家长,而我大梁也可普取东胡
幼役作
婢……”
温放之将他的计划娓娓道来,那就是将众多东胡部落往中原输送,一方面可以补充中原
的亏空,
又可免于
的隐患,另一方面从长远来看,
大量流失又可以控制东胡
的继续发展。
听到温放之的计划,胡润忍不住击掌赞叹:“难怪临行前圣嘱我
镇后,遇事不决可多向阳曲公讨教。大计定成,阳曲公果然不愧国士之誉!”
对于胡润的赞叹,温放之也只是咧嘴一笑,恬不知耻的照单全收,并不觉得这个贩子计划有什么不妥。
将东胡作为重要的
资源向天中输送,这个想法温放之并非谋成于一时。
中原久经战,
骤减乃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诸胡祸国的前车之鉴仍未行远,对于接纳胡
内迁,朝野上下俱都持以谨慎杜绝的态度。即便是有,开放的
子也非常小,实际意义并不大。
早在大业元年,温放之便向朝廷建议,招引东胡内迁,用以封犒功士。但是此前因为限于朝廷在辽边仍然势弱,能够提供的也非常有限,而且当时沟通南北的运力珍贵,也很难大规模挪用于此。
但是之后皇帝陛下私信温放之,暗示这一想法可行,只是需要继续补充完善。虽然体力所限不如丁男可用,但在一些固定的领域,仍是非常珍贵的
力资源。
别的不说,一旦这一渠道打通,最起码江东那些大纺织工坊是乐于接收这些力。而且天中大量新贵门户,也都需要这些东胡
婢以维持生活。
辽边生活维持本就辛苦,一些小的部族为了维持存在,也要承担繁重的劳作甚至持械战斗,处境可谓悲苦。将这些
组织起来输送往中原,对于她们本身也绝对是处境的改善,不必有什么道德上的负担。
因是关于这一点,胡润与温放之这对辽边军政首长可谓达成高度共识,很快便着手推行起来。
胡润的平辽大都督府是通过惩恶诛罪等军事手段,打击那些罪证确凿的东胡小部落,以掳取东胡。
平州刺史府则不方便直接出面,温放之只能约谈那些往来辽边的国中豪商们,鼓励他们以财货购买,只要能够将运回天中,除了本身利得,还能得到州县官府的一定补贴。
眼下的东胡诸部,绝大多数都还没有立足长远的发展计划,更看不出这是一条糖衣包裹的绝户计,非但没有有所警觉,反而欣欣喜乐于又开辟出一条稳定财源。
田亩所出贫瘠匮乏,渔猎樵采辛苦危险,但若将部族中羸弱无用的卖给那些中国豪商,便能换取到衣食财货等必需品,这实在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只要仓廪丰实,悍勇能战,大丈夫何患无妻?
至于那些被族售卖的
们,或是会有一些伤感,但很快这些许伤
就被对天中富国乐土的向往所冲淡。
据说天中肥田积脂,江河流膏,们既不需要在刺骨寒风中辛苦劳作,天中的男子们也彬彬有礼,不像部落中那些粗鄙男丁,对
动辄打骂。当窗纺纱,对镜贴钿,云髻高挽,牛车赏花,这样的生活,谁不向往?
许多事,都是需要时间的推移才能彰显出强大的影响。
大业二年,辽边开始流往中原,影响还仅仅只是不着痕迹。之后这一规模逐年递增,大量东胡
进
中原,这其中绝大多数都进
到河南、关中、江东、蜀中等各地,从事着纺织、采茶等劳动强度较低的工技。但也有相当一部分直
权贵门庭,鲜卑婢、朝鲜婢也如西域胡姬,于天中
市中并称佳姝。
当辽边诸胡部对于的流失所造成的新生
限制有所警觉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平辽大都督府早成辽边庞然大物,已不是他们能够挑战的。而且多数部族悍士被招赘汉家门庭,自有主母悍妻昼夜耳提面命,邻里攀比较量田亩所出,也实在没有心
和
力再去筹谋霸业。
大业十六年,王师兵平壤,彻底攻灭高句丽,满城鳏夫,传为一时笑谈。
s:辽东篇大约还有两三章内容,主要还是慕容部问题,至于高句丽这些方面,就不继续延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