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成年手里,做出开枪的决定往往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可是如果放在一个单纯的孩子手里,这个决定就会变得异常简单,并且不会产生内疚和任何负罪感。
小红缨开过很多枪,但是开枪杀是第一次,她没觉得这有什么困难,不过,这使她进
了亢奋状态。我把坏
给打死了?好家伙,狐狸没骗我,这枪劲儿太大了,险些脱手了。他死了么?他真的死了么?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狐狸说永远不要相信敌
已经死了,如果有功夫的话就该让敌
再死一次,狐狸不是
说的,在那条山谷间的小路上他就那么做的。我红缨可不是新兵蛋子,我也是战士,是狐狸那样的战士。
嘭——第二声枪响了。
这第二声枪响将当场所有都震醒过来,所有
都猛然惊慌地看向自己的身体,然后再看向别
,最后大家发现,第二枪仍然打进了地上的尸体的胸膛,第一个弹
的旁边又多了一个弹
,而打响的枪就在被大家忽视的门边角落,端在被大家忽视的那个小丫
片子手里,诡异而又荒唐!
苏青惊讶地看着小红缨,那孩子清澈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坚定,这一瞬间,苏青觉得她娇小的身躯居然显得比现场所有都高大。
老罗也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说:“我天,小丫,这是你
的?他已经死了,你咋还打?快把枪放下,小心走了火。”
却不料小丫对老罗的话置若罔闻,重新调整了枪
方向,用稚
的声音厉声喝道:“你也不许动!谁都不许动!都把手举起来!”
这下现场的都迷糊了,这孩子怎么回事?疯了么?要不就是被自己开枪杀
吓到了?
苏青挪步靠近小红缨,想过去劝她赶紧把枪放下,被小红缨余光看到了,立刻对苏青说:“苏青姐,你别过来,你会影响我瞄准!你快到一边去,离他们远点。”
这,苏青还真没敢再接近小红缨,因为苏青终于察觉了这孩子状态很不冷静,她还在亢奋中,怕她再走火伤,所以苏青停下了动作,和声说:“丫
,冷静点,坏
已经死了,现在没事了,听话,把枪放下吧。”
小红缨双手持枪目不斜视,仍然紧盯着老罗和另外三个,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行!刚才他们还都是好
呢,如果我放下枪,又变出来一个坏
怎么办?狐狸不来,我就不放下!”
太不像话了,这熊孩子肯定是被自己开枪吓魔怔了,狐狸不来就不放下?这方圆百里有狐狸么?这典型开始说胡话了。除了苏青能听明白,其余全是这一个想法。其中一个
已经被刚才的跌宕起伏搞得心神不宁,现在一看这小丫
开始胡搅蛮缠,心里不觉有气,摆出一副严肃吓
的嘴脸,一边向小丫
靠近一边说:“你个熊孩子,有完没完了?再不走便衣队就要到了!赶紧把枪给我放下!现在就放下!再不听话信不信我……”
嘭——第三声枪响了。
这一次全场才被彻底震惊了,震惊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前两枪。因为刚才说话的这位,话还没说完,就被枪声打断,他被一
力量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
坐在身后的墙边地上,满眼的不可思议,
里艰难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却没力气再站起来,因为他的胸
上也多了一个弹
。他也即将与生命告别了,点四五英寸的大
径子弹几乎打碎了他的半个肺
在一片惊恐的寂静中,那个稚的厉喝再次响起:“把手举起来!姑
只说最后一遍!”
尽管那是个孩子,尽管她比桌子高不了多少,但是她的第三枪把所有的侥幸和轻视都无
地给毙了,这是真正无
的震慑,无论枪
后面那个身影有多么娇小可
,此刻都变成了一个荒唐的魔鬼,并且露出了獠牙。
老罗和另外两个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双手,呆呆看着那个娇小的魔鬼,一动不敢动,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但愿方圆百里内真能有一只狐狸出现,并且还要路过这个青山村,不小心迷路到这个院子里。
当所有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嘭——第四枪猛然响起,震耳欲聋,余音袅袅。还在墙边地上咕噜咕噜地发出怪响的那个
彻底没了动静,因为他的半边脖子被第四枪给打碎了,
颅像一截折断的树枝一样弯曲挂在一边,形成一幅抽象的艺术风景。
枪声的余音未绝,屋外响起一个声音:“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