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自己这爱游戏玩得过火。
「李春堂会安排的,不用你担心。」行风又安慰了几句行歌。
李春堂跟在自己身边多年,怎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脾车辇外寂静无声,连呼吸声响都无。周遭的六卫应该让李春堂遣开十几丈之外了吧。
「是吗」行歌挂着泪痕,有些扭捏。
「不然我先下车瞧瞧」行风轻笑,了行歌的头,安抚着。
「嗯」行歌点点头。
行风立起身子,整了整衣袍,让行歌也穿着整齐后,才掀开了帘子。
当帘子掀开,行风探出头时,便看到东门口二十丈外站着李春堂。李春堂身后又约莫二十丈外,站着东六卫,三队整齐地排着。
行风唇瓣勾起一抹笑,向李春堂点了点头。李春堂便快步地走了过来。
李春堂,你好样的。
行风转头看了行歌一眼,对行歌伸出手,温柔地笑说:「四周都没人,走吧。回未央殿去。」
「嗯」行歌还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递上了自己的手,让行风扶下了车。
她看了一眼东门口,果然数十丈外东六卫笔直的站着,黑暗中看不出他们的神色。但她的脸却羞得像是熟透的红柿,赶紧转过头,不敢多看一眼,急急地拉着行风的手,落荒而逃。
后来,她便对与行风同乘车辇有了影。就算行风再三保证那晚李春堂在快抵达东前先行下了马车,步行至东门前向六卫下了要他们回避数十丈,并掩住耳的命令。所以六卫什幺都没听见,她还是死活不肯再与行风同乘一辇或一轿。直到行风发誓,若再有一次在他人面前逗弄她,便再也硬不起来,行不了房,她才半信半疑的接受。
多年后,她想起那晚,还是会羞得满脸通红,然后狠狠地捏了身旁专心批阅奏折的行风一把。
行风总会一脸莫名其妙,然后不知怎的,又把她压在御书房的龙榻上,狠狠地爱她一回回,直到她求饶也不放过她。
生来就该被他压的她总是无奈地想着。
大年初一清晨,行风与行歌双双伴同楚魏帝与萧皇后赴天坛祭祖。而后,行风在群臣与民众眼前抚去了行歌被风雪沾的一头白霜,再拢了拢她的狐裘衣领,才让芯儿与宁仪陪着行歌回东。
再独自一人与楚魏帝在太和殿为朝臣们写春联赐福。除夕夜里没动过的那些牛羊腿等,都让楚魏帝赏了朝臣。
等到行风忙完,回到未央殿,解下狐裘递给李春堂,都已过了午时。
「太子妃人呢」行风表情和煦,向李春堂询问道。
李春堂着着一身新裁的暗蓝色太监衣袍,腰带上别上太子殿下昨夜赏赐他的雀纹琼玉腰牌,显得特别神。他跟着太子多年,光凭他昨夜的机灵,就值得行风赏赐他。
「太子妃同宁离、秦翊与芯儿他们正在初雪塘赏雪。」李春堂躬身接过行风的朝服,为他更衣。
「是吗我方才经过时,没遇见。」行风淡淡地说道。
「奴才这就差人去找。」李春堂一揖,转身吩咐了几个小太监去问。一会儿,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回报,太子妃此时在配膳房的厨房忙活着。
行风疑惑地看了小太监一眼,心里想着行歌去配膳房做些什幺但因为初二还有得忙,便吩咐了李春堂几句,让他去备了礼品。又击了掌,瞬时暗卫飘然而出,他让暗卫传话给千颜,要她准备准备,偕伴他去一趟萧府。
千颜扮成的萧诺雪袅娜多姿,仪态万千地由一干人等簇拥着走过回廊,正巧遇上端着一碗冒着热烟的饺子汤,让氤氲遮了半张小脸的行歌。
行歌顿了顿,还是有些疑惑,这真是千颜扮成的萧诺雪
只见萧诺雪冷冷地看了行歌一眼,福了福,嘴角勾着得意的笑,说道:「太子妃,万福金安。妾身还赶着和太子殿下赴萧家回门呢。就不多和您闲聊了。」
行歌愣在当场,险些没打翻手上的饺子汤,好在宁离眼捷手快接了过来。
「你说什幺」行歌声音干涩沙哑,行风要陪萧诺雪回娘家她嫁给太子至今尚未回门过,而他却要赔一个不是明媒正娶的妾室回娘家
「妾身说,太子殿下要护送妾身回萧家。」萧诺雪一脸得色,嚣张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行歌。
「多嘴。」
远处传来慵懒的嗓音。是行风。
行歌立即望向行风,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与些许的怨满,无声地要求解释。行风看行歌那模样,就知道小家伙吃醋了,但碍于众人在跟前,也不好向她说些什幺。只能淡淡地说道:「听说御史大夫病了,我带萧侍姬去萧家探病。」
我不是要这个解释。
行歌心中吶喊着,但却又不能在人前说出口,她在意别人是不是当她是妒妇。行风凝视着行歌泫然欲泣,又有几分怒火的眼眸,心里叹了声,还是让萧诺雪勾着他的臂弯,往外走去。
行歌咬牙,也转头往流云殿而去。宁离、秦翊和芯儿赶忙追了上去。一声声唤着行歌等等,这声响都传入了行风的耳中。
上了车辇,行风原本淡漠的神色转为冷厉如寒刃,矫健的手臂一伸便掐住了萧诺雪的颈项,使上了劲。萧诺雪被他掐的嘴唇发紫,喘不过气,一脸惊恐。
行风浑身充满杀气,狠戾地说道:「谁让你多嘴若有下次,我杀了你」话毕,他松了手。
萧诺雪这才如获大赦,气喘吁吁,等调匀了气息,才抬起脸,娇笑说道:「殿下好凶喔,我差点以为你要杀了我。明明妾身是照您吩咐,将萧诺雪演得入木三分呢。」
「」行风默然无语,只是衣袖又飒飒摆动。
「哎呀,殿下这表情好可怕。妾身知道了,改日必当向太子妃负荆请罪。」千颜瞧太子殿下还真的动了杀气,吐了舌,不敢再多说一句。
但千颜心里却也由这次试探,明白太子针对太子妃上了心,不是作戏。若是如此,太子妃便也是她的主子,得找个机会和太子妃表明心迹,以免演足了萧诺雪这嚣张跋扈模样,反而真的被太子给掐死。
行风听千颜这幺说后,才敛下了杀气。但他心里头还有行歌那双受伤的眸子控诉着他的模样。
不是跟她说过,萧诺雪是千颜扮的吗怎幺还是上了当
「以后别去招惹太子妃。她心单纯。别替我惹麻烦...也别试探我。」半响,行风才补了这句话。
「是,妾身领命。」萧诺雪嘻皮笑脸地娇嗔,挽上了行风的手臂。
「你这幺想死吗车内只有你我两人,不必作戏。」行风淡淡发了话,突然间,萧诺雪像是触电似地弹开,放开了行风的手臂。
「殿下真小气,连点油水都不给妾身剀来尝尝。还真的是忠实的柳下惠。」萧诺雪嘟起嘴,娇媚风流无限,可她挽住行风那双手可是让行风的内力震得麻木无知觉了。心知这是因为逗弄太子妃,行风给的惩处,也只得默默吞下。
马车尚未抵达萧府,还距离几个巷口,鞭声便燃放不绝。外头还有人叫着太子殿下偕萧家千金回门啰的喊声,惹得行风眉头微皱。
萧诺雪嘻嘻一笑,低声说道:「殿下莫恼,御史大夫越是招摇,越是易于弄。」
行风看了萧诺雪一眼,他自然明白,因为今日本就作戏且还有算计来着,否则他也不会赴萧府探病。
萧太守萧飞达自父亲萧品言死后,萧氏三族偕削爵三等。只有他例外。人家是母凭子贵,他是父凭女贵。且他在父后第二日就借着大义灭亲,进谏亲族,上书表奏萧氏族人恶行,逢迎上了楚魏帝的圣意;非但没有削爵,反而荣升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