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了,既然枉死,自己想办法还阳吧。”那人又丢开我的手臂。
“高人,求你救救我,我的身体被人拿去,不知道会弄出多大事情,我必须要拿回来。”我仍跪在地上求道。
“魂魄已经占体,三年之内自然元神合一,谁也要不了她的命。除非有和尚肯帮她超度,否则,怕是要坐实你的身体了。我能帮你的,最多只是离开这里。”
和尚?
我现在一个鬼身,怎么去求和尚?没本事的和尚帮不了我,有本事的见我就灭。还是求他帮自己先离开吧。
“你要想离开,我也没办法带你走,不过,我可以让一个人带着把伞来,你只要附在伞上,就能离开了。不过这事有风险,如果他中途在阳光下打伞,你会神行俱灭,当然,要是你安全后出来把他吓死,轮回报应,你也会神行俱灭。”那书生像是能知道我想什么。
我皱皱眉头,怎么我死了还这么麻烦。
“做鬼和做人一样,要守规矩。你做鬼有两条路,一是积善,善因得善果,最终是回归本体,或是再造原形,二是积恶,每日最少行恶三次,才积累一道恶念。到了火候,使得呼风唤雨,要不要本尊,也无区别。”那书生说道。
那不是鼓励人作恶?
书生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你积善,遇到人抓你,也会观你行端,有可能还会放了你;若是积恶,便于天下僧道为敌。孰轻孰重,自己取舍。”
还是一个平衡。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离开这里,求您帮帮我。”我哀求道。
“那就在此等待吧。我去找个人来。”书生说完,就要离开。
“多谢高人救命,请问高人尊姓大名。”如果有机会,我能报答一下他,算是还了这个人情。
呃,鬼情。
“我叫阎五,估计你也见不到我。”书生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
阎五。看他外表斯文,又出口成章,怎么会取个俗气名字。阎五,是家中排行吗?
那书生飘到酒吧外,门口有同样打扮的书生相候,“怎么样?是她么?”
“还真让你料准了,土伯,确实是她。”阎五答道。
“她除我恶业,我也赠剑于她,还她这份人情,以后算是两不相欠了。”被称作土伯的书生说道。
“你倒取我方便,一个梦依尘,搞我府邸搅得百鬼夜行,前天是卷千彤和吴志用往我鱼缸里射冰符,今天是蒲诗柳放些毒虫,明日又是怜行彻夜念佛。我不给予她长生,若是她魂归地府,我这阎罗殿还不被他们翻了天?就是死,也给我死在别处的好。”
“推给地藏吧。”土伯笑道,冲着阎五行了一礼。
阎五手指戳了一下他,“慎言慎行!”接着嘀咕道:“有道理。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我还待在地下,等待着阎五说的救星出现。不知道过了多久,心里猛地一个寒颤。天亮了。
通道里湿热了一些,想是阳光照射地面的缘故。我心里有些焦躁不安。如果那人不来,又该怎么办?
没过多久,一连串的脚步声传进通道。我不禁皱起眉毛,难道是李睿渊去而复返。急忙躲在了天花板的西南角。
一群大盖帽走了进来,其中两三人手中还握着手枪。是警察。
“李队,我说的怎么样?这间酒吧有问题。”他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民警忍不住,趴在坑道口呕吐起来。
“封锁现场,不要给媒体说这个情况。小张,你马上写一份材料,把这起恶性案件报上去。这是有组织的团伙犯案,据我的观察,像是邪教类案件。仔细看一下,有没有留下可疑的东西。”
“李队,今天这么热,你还带了把伞做什么?”身边的一名干警冲他问道。
伞!他就是我的救星?是个警察?
“总觉得今天会下雨。”那警官转过头来,冲着旁边的同伴说道。他大约三十多岁年纪,脸上十分白净,虽然没有秦逸的潇洒,却看上去十分书卷气。
像个老师,不像是警察。
我朝着他手中的折叠黑伞附去。不管会有怎么什么样的结果,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那警官猛地觉得手上的黑伞重了一些,接着甩了甩,那重量又不见了。
一番取证之后,那姓李的警察带着我离开了通道。刺眼的阳光射在伞面上,我如同被火煎熬。浑身极为不适,我生怕他因为阳光,而打开遮阳。还好,他并没有这样做。在一阵担惊受怕中,熬了过去。
等他进了屋子,我以为这样就结束,结果身上反而从不适到了疼痛的程度,透过黑色的伞布,我看到墙壁上挂着一颗明亮的警徽。我被他带到了警局!
这是一个真正的地狱,每时每刻我都被警局的煞气逼迫着。我蜷缩着不敢异动,身上的皮肤就像撕裂般的扯痛。真想回到阳光下。这真是一场恐惧的体验。
秦逸要比我幸运太多,他是灵体,可以四处乱飘。而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着黑伞呆在那姓李的警官办公桌上。
“嗵!”一个身着僧袍的和尚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那姓李的警官从面前走过,看了和尚一眼,“他犯了什么?”
“诈骗。”一旁的警察回答道。
“我们是界桥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干警,”那答话的警察说着,递出证件给和尚看了一眼,“现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要如实地回答我们的问话,讲假话或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听到不?
那和尚点点头。
“你先如实地讲讲8月24日凌晨,在临丰小学小区的情况。”
那和尚呼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化缘,到了她家,就想喝口水,结果发现她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好心提醒。那老太太就希望我给她化解。我就附带做了个小法事。护她宅院平安。”
“那你为什么收她钱!”
“我没要,是她主动给的。”和尚辩解道,“我看她有佛缘,又虔诚,就取了。”
“多少钱?”那警官问着,不停的在本子上写着。
“两万。”那和尚回答道,“反正我也会拿它做善事的。”
“哼。把你这套收起来,还做善事,所里就有希望工程箱,你怎么不捐?”
“阿弥陀,望佛祖恕罪,你们的功德箱,钱是到不了需要用的地方的。”那和尚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道。
“你分明就是骗钱,还振振有词!”面前的警官喝道,站起欲动手,被那姓李的警官拦下,“注意一下,你去忙,我来问。”
那警察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老实点!”转身离去了。
姓李的警官坐下,看了一眼和尚,“我叫李飞云。是界桥的刑侦队长,你知道是谁告你么?”
那和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老人家的孩子。”
“其实你的罪不大,好好写份检查,把老人家钱如数奉还,也就算了,我这里案子太多,你留个底,就走吧。”
“贫僧无罪。”和尚说道,一副坦荡的模样,很是平静。
“你这个和尚。说胖还喘上了。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也不锁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找我谈。”
“我是锁不住的。”和尚仍是淡淡说道,接着看了桌子上的黑伞。“施主,你的伞”
“我自己的,有什么问题?”李飞云答道。
“能否赠与贫僧?”
李飞云皱了皱眉,“你老实想好你的问题吧,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