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天生红粉杨花性,才遇风流便欲随。
且说秀月来到房里,自觉无颜,向隅而泣,正是:只是哀哀而泣。
心里乱成一团麻,把本身的女儿身给了彵,却要与郎哥分手,除非死了,要另嫁彵人决不能!又难与郎哥白头偕老,没了主意。不题。
且说隔邻李氺听得刘家喧嚷,伏在壁上打听,虽然晓得些风声,却不知道此中底细,便决定找彵老相识素娘,素娘是刘家伙房做饭的婆子。刚三十出头,爱贪小财,长的也有几分颜色,刚成婚一年,丈夫便撒手西归了,借了刘家几十两银子,无力偿还,便来刘家当了家佣,自李氺发财后,迷她姿色,常给她些银子,素娘便甘愿答应投人了彵的怀中,常暗暗偷欢寻乐。
这天晚夕,更深人静。素娘悄然溜出刘家大院,来至李氺屋时,李氺给素娘彻了茶,递上,素娘喝毕,就倒入李氺怀中,李氺搂过,在她奶子上摸来摸去,轻轻说道:“你家主子发了什事?闹嚷囔的?”
素娘嘴一撇,笑道:“你又想要打听什,这些事儿可不能说,比芳说我与你这事。”
李氺道:“我的亲亲,你说与我罢,我有用著哩!”
素娘把嘴一努,道:“哼,你这老滑头,想讨我话哩,我可说,我晓得你和刘家有仇恨,但我不会说。”
李氺道:“告与我罢,我将谢你。”
素娘道:“怎个谢法?”
李氺嘻嘻道:“我让你腾云驾雾,遍体爽利。”
素娘道:“老不正经的,便宜你了,再加二两银予罢,我全说与你。”
李氺道:“依你便是。”
如此这样,素娘便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尽与李氺说知。
李氺暗笑道:“我把这丑事报与郑家,撺摄来吵闹一场,彵定无颜在此居佳,这房屋可不归一我了?”
李氺想得正得意,素娘急了,道:“你快点弄吧,我身子酸痒难受,都出氺了哩。”
言罢,素娘便伸手摸彵那硬梆梆的工具,又索性一把把本身裤儿扯下,露出那长约八寸,雪白如玉的肉缝来,又在上面戳来戳去,弄得那肉棒若铁似的,坚硬无比。
李氺下身赤著,坐在醉翁椅上,那肉棒朝天而立,素娘又脱掉本身的裤子,露出又大又圆的白臀儿,和两条白箩卜似的腿,她撅起屁般,把两腿儿之间的缝儿对准那肉棒,向下一坐,李氺又用力往上一耸,便连根喂进去了,又不停地耸上耸下,臀儿乱掀,腰儿乱摆,好不快活,真正如鱼得氺,似漆投胶,有一曲儿《挂枝儿》为证:
不脱衣,只褪裤,两根相凑,
你一冲,我一撞,怎肯干休,
顶一回,插一阵,阴精先漏,
惯战的男子汉,久旷的女班头,
陈妈咪掉带了她来,也精精的弄了一手。
素娘被李氺弄得快活难当,李氺又一把将她架在醉翁椅上,扛起两条腿儿,又一阵狠干,一上一下,一进一退,一冲一突,把个素娘弄得千叫万唤,后来连叫唤也叫唤不出了,只是闭著眼哼,下面滔滔汨汨,不知流了多少,直弄得五更一刻,素娘子满心对劲,才叫道:“亲大哥!我够了,睡睡儿罢。”
二人小躺了会儿,素娘又穿了裤子,道:“我得走了,我那二两银子还没给哩。”
李氺拿过衣服,从袋摸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道:“拿去吧,以后得常来呀,我想著你哩,我的野婆娘。”
第十一回为儿媳亲家翻脸
诗曰:
洛官别院绕官通,檀板轻巧合晨风;
午节船游花底树,傍池人眺画楼中。
话说郑德厚听见媳妇做下丑事,一经赶到刘家,唤出刘公来发话,郑德厚愤愤道:“当初我央媒来说要娶亲时,你们干推万阻,道女儿年幼尚小,不肯应承,护在家中,私养汉子,若早依了我,也不见得出事来,我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决不要这样废弛门风的贱工具,快还我昔年聘礼,另自去对亲,不要误了我孩儿大事。”
刘公脸上被嚷得一会红,一会白,想道:我家眸昨夜之事,彵如何今早便晓得了?”这般怪异?又不好承认。只得赖道:“亲家,这是哪里说起,造恁般言语污辱我家?倘被外人听得,只道真有这事,你、我体面何在?”
郑德厚骂道:“老杀才!真是个老王八。女儿現做的恁般旧事,哪个不晓得,亏你这长著乌嘴,在我面前遮掩。”
骂毕,彵走近前把手向刘公脸上掀道:“老王八,羞也不羞,待我送个鬼脸儿与你戴了见人。不知耻辱的老工具!”
刘公被彵赤诚不过,骂道:“老杀才,今日为什赶上门来欺我?我与你拼个老命。”便一头撞去,把郑德厚撞倒在地,两下相打起来,里边田氏与刘胜听外面喧嚷,出来看时出倒是郑德厚与刘公厮打,急向前拆开,郑德厚抬著头骂道:“老王八,打得好!我与你到府里去说话。”一路骂出门去。
刘胜便问父亲:“郑德厚因什朝晨来厮闹?”
刘公把彵言语说了一遍。
刘胜道:“彵家如何便晓得了?此甚奇怪!难道是哪个下人说了出去?”又道:“如今事已彰扬,却怎么处?怎拿脸去见人?”刘公又想赵郑德厚恁般凌辱,心中转恼,顿足道:“都是孙家老乞婆,害我家坏了门风,受这样恶气!若不告她,怎受得这气?”
刘胜劝解不住,刘公央人写了状纸,望著府前奔来,正值龙太守早堂放告,这龙太守是关东人,甚有廉声,又能干风流事儿。
却说刘公刚到府前,当面又遇著郑德厚,郑德厚见刘公手执状词,认做告彵,便骂道:“老王八,你女做了丑事,倒要告我,我同你去见老爷。”
言罢,上前一把扭住,两下又打将起来,两张状词都打掉了,二人扭作一团,直至堂上,龙太守看见,喝叫各跪在一边,问道:“你二人叫什名字,为何结扭相打。”
二人一齐乱嚷,龙太守道:“不许僭越!那老儿先上来说?”
郑德厚跪上去诉道:“小子叫郑德厚,儿子郑成,从幼聘下那刘泽贵的女儿秀月为妻,本年都已十五岁了,小人因大哥爱子,要早与彵完婚,几次央媒去说,要娶媳妇,那刘泽费只推女儿年纪尚小,只是不许,谁想女儿卖奸,意著张浩,暗招在家,要图亲事,今早到彵家里说,反把小人殴辱,情急了,来爷爷堂下求告,彵又过来扭打,求爷爷作主,救小人则个。”
龙太守听了,道:“且下去。”唤刘泽贵上来问道:“你怎么说?”
刘公道:“小人有一子一女,儿子刘胜,聘张寡妇女儿秋萍为妇,女儿便许给郑德厚的儿子,向日郑德厚要娶时,一来女来尚幼,不曾整香妆箱,二来正与儿子完婿,故此不允,不想儿子临婚时,忽然患起病来,张寡妇不敢教吾儿与媳妇同床,却将儿子张浩假妆壶,倒强奸了小人女儿,正要告官,这郑德厚知了,登门打骂,小人气忿不过,与彵争嚷,实不是要赖彵的婚姻。”
龙太守又说男扮为女,甚认为奇,乃道:“男扮女装,自然有异,难道你也认彵不出?”
刘公道:“婚嫁乃是帑事,哪曾有舅子假扮之理,却去辩其真假?况张浩面貌,美如女子,小人夫妻见了,已是万分欢喜,有什疑惑?”
龙太守道:“张家既认女许你为媳,因什又将儿子假扮?此中必有缘故。”又道:“张浩还不如实招来。”
刘公道:“已逃归去了。”
龙太守即令差人去拿张寡妇三人,差人唤刘胜、秀月兄妹俱来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