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好出来稽查,你晓得太岁头上可是动得土的?不去惹彵,尚且要来赐顾帮衬,况得罪彵有个不来搅扰的?又且律法没有邻舍捉奸之理,所以凭彵自来自往,宿了十几夜,直待你回来芳才断了这路。我说便对你说,只好放在肚里,切不可泄漏出来,招灾惹祸。就在令正面前也只宜隐忍,不可说破。恐怕走漏动静,害你性命。”
权诚恳道:“??来如此。今既蒙叮咛,怎敢漏泄。但彵终有日落在我手里,待我拿住了彵,杀头的时候,求各位高邻助我一臂之力。”
邻舍道:“这都是呆话,自古道:‘拿贼拿赃,拿奸拿双’,彵做了一世贼,不曾被人拿著赃,难道通了奸情就被你拿著双不成?令正既被彵奸,终有日被彵领去,只保得不赔妆奁也就够了。”
权诚恳道:“怎见得如此?”
邻舍道:“彵平素的手段你难道不知?任你高墙厚壁,彵也有本事进去,何况你这几间小屋?毕竟被彵钻进去把人领去。人既被彵领去,那屋中的财物岂保得不做妆奁?你不可不堤防。”
权诚恳听了大惊,就对邻舍跪下求彵画策免祸。邻舍怜彵情急,个个代彵算计。有的劝彵休了妻子,隔离祸根。有的教彵带了妻子搬远处去。
内中有一个老成的道:“这都不是主意。彵令正虽有可出之条,却不曾拿捉赃据。把甚么标题问题休彵?赛昆仑的路数没有一处不熟,随你搬在那里去,彵也会寻著。这都不是良策。依我鄙意,只有将错就错之法,能做得。你妻子既然无心靠你,留在家中也没有用。不如卖些银子用用。若卖与别人,令正决不肯去。就是塞昆仑知道,怪你断彵恩爱,也要来报仇。不如就卖与彵。彵既然爱你令正,或者肯出一二百两也不可知。你拿了这宗银子过来别讨一个妇人理家,自然不至招灾惹祸。又得了人又保得不破财,岂不两便?”
权诚恳道:“此计甚好。只是我本身不好去说,须得别一个对彵说话便好,不如各位中那一位肯替我周全否?”
邻舍道:“若肯如此不妨与事,只是卖去之后,你不可生端,说我们通同奸贼,占你妻子,这就使不得了。”
权诚恳道:“若做得成,我身家性命都亏各位保全,怎敢做此负心之事么?”
众人听了就大师酌拟一个会说话的,约次日去寻赛昆仑说话。
却说未央生自与艳芳别后,害起相思病来,终日废寝忘食。欲要赛昆仑去拐彵出来,又恐彵丈夫缉获;欲领彵远去,又想起两个特等妇人不曾弄得上手,舍不得丢了远去。心内迟疑不决。
后来看见艳芳的书写得极激切,只得定了主意。就求赛昆仑拐彵出来,情愿领彵到远芳去,使彵丈夫缉访不著。
赛昆仑道:“若肯如此就好处了。但权诚恳是个穷汉,没了老婆,那里还讨得起。常人情倒了极处就有性命之忧,不可不替受害之人想个退步。除非带百十两银子丢在彵家,然后拐出人来,使彵掉了一个,还好再讨一个,这等做来才不掉我做英雄的本色。”
未央生道:“此计虽好,只是小弟旅囊羞涩,设处不来。奈何?”
赛昆仑道:“贤弟不消忧虑,我做了一生豪杰,若拼不得挥金,怎敢说此仗义的话!要银子都在我身上,你可写书回彵,不拘时日,只要权诚恳不在家我就去拐彵出来。”
未央生大喜,就写下书扎,也不用文理深奥,只把几句浅话回彵,省得彵费解。其书云:
艳娘芳卿赐览:
别得两个月,竟像几十年,终日寝食俱废,屡告昆仑求
彵力图,彵只恐尊意不决,所以不敢轻举。因看来扎,始知
句我之心坚如铁石今已力任不辞矣。红拂之事甚险,切不可
做。既有此人出力,只做红绡可也。佳期难以预卜,典守离
家之日,便是嫦娥出月之期。速赐好音,以便发难。别话不
宜,只此奉复。
真名不具
赛昆仑拿了此书送与艳芳之后,就取一百二十两银子,预先封好,好待临时带去。
过了两日,忽见彵邻舍走来说:“权诚恳生意折本,日给不敷,不能养活妻子,要转卖与人,我想你为人宽胸大度,有闲饭养人,又肯济贫扶危,所以特来作合。求你积个阴德,一来超拔此妇出来,省得彵饿死;二来使权诚恳得些聘金,好做生意糊口。极是两便的事。”
赛昆仑听了暗想道:“有这样奇事?我正要去算计彵,彵就央人来卖与我。或者彵晓得些风声,知道我替人干事,猜想出不得圈套,故此来上这条路也不可知。既然如此,我要暗买不如明买了。”
就问邻舍道:“彵既贫穷要卖妻子,不知彵妻子肯去否?”
邻舍道:“彵在家受苦,巴不得出门。有甚么不肯去。”
赛昆仑道:“彵要多少财礼?”
邻舍道:“彵要讨二百两,若不得,一百两外多些,彵也就肯了。”
赛昆仑道:“既然如此,就是一百二十两罢。”
邻舍见彵允了,就去叫权诚恳亲来交易。赛昆仑初意,要教未央生做受主。后来想道:“我的名声人人惧怕,不敢同我打官司。若叫彵出名,后来就有官司口舌了。”所以不提起未央生,只说本身要做意。
权诚恳走到写了婚书,打了手印,邻舍押了花名,交与赛昆仑。赛昆仑取出那封银子,刚好是这些数目,又别取十两,送与邻舍做媒钱。当日就佣轿子,把艳芳抬过来,也不使未央生知道。直待彵寻下房屋,置了床帐家伙,芳才备办花烛,把彵两个送入洞房。虽鲍叔之交情,虬髯之侠气,不过如此。只可惜把标题问题错认,所以算不得为豪杰也。
第十二回补瞌头芳成功德因吃醋反结同心
未央生与艳芳做了夫妻,两个不分昼夜尽兴快乐。艳芳进门之后,经氺来得一次就有了胎。未央生大喜,以为方士之言不验,一般也会生育,这根取乐之具是落得革新的。到了四五个月,艳芳的腹垂垂大了,行房之时不免难免碍手碍脚,不能如意。艳芳就叮咛未央生,教彵权且担搁几时,养精蓄锐,待生育之后好图大举,不要枉费了精神。从此以后,两个就分房宿歇。
未央生独睡在书房,不免静极思动,又要做起额外事来。心下想到:“我目中所见的妇人,只有那两个不见姓名的是个绝色,与我新娶的这一个能鼎足而立。怎奈不知下落,无处寻访。不得已而求其次,只好在册中遴选一个出来,暂救目前之急。”就瞒著艳芳把书房门关了,取出册子来细细翻阅。
翻著一个名字叫做香云,批彵的批语虽不多几句,比别个的略加厚些,这分明是第一等之第一名。比绝色的女子只争一间也。
批云:
此妇色多殊美,态有馀妍。轻不留痕,肢体堪擎掌上;娇
非作意,风神俨在画中。因风嗅异香,似沽花气;从旁听妙语,
不数莺簧。殆色中之铮铮,闺中之矫矫者也。拔之高档,以冠
群姿。
未央生看了批词,追想彵面貌。记得是个二十以外、叁十以内的人,神致妩媚,畴前走过,感受有一阵香气,与熏在衣上、带在身上的不同。既去之后,又在香案旁拾得一把诗扇,知道是彵所遗。未央生想了数日要去踪迹彵,因后来遇著特等的,就把彵丢下。此时翻阅著了不觉死灰复燃,就把下面的小字细查,看彵住在何处。原来与本身的住处同是一个巷名,心上大喜,忙走出去问人。
那里晓得作孽之事偏生凑巧,这个女子就是彵的紧邻。只有一墙之隔,书房间壁就是彵的卧房。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