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
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儿,身下的这个人终于可以属于他了,他本就不是个温和善良的人,帝王之道即是孤绝之道,他早在十六岁起兵时就已深深地明白,可孤身一人在那山巅之上站久了着实是冷得很啊……
戎马一生,光耀千古,最终却只换得山河永寂,须知王图霸业,转瞬成空,可就算是黄粱一梦,他也舍不得怀中这最后一点无望的慰藉。
他就是死,下地狱,也要拖着她一起。
他不会后悔的。
永不。
外间月光如秋练,清辉一片,而一扇门之内,这个狭小黑暗的佛堂却如同另一个无垠地狱,就连最明亮的月光也无法照到。
满天佛都在注视着他和她,凝月仰头看着供桌上慈眉悲悯的菩萨,在他猛然冲进来时,极尽痛苦地惨然尖叫了声,深黑色的晶莹瞳仁一瞬间放大,眼却像极了堕入无间地狱不得超生却永世渴望救赎的恶鬼。
(后面就是一边开车凝月一边骂他:我把你当父亲,萧定宸说你要是愿意现在也可以继续把我当父亲,不过就是天下没有哪个女儿会在父亲面前衣衫不整身体暴露好几次的!凝月懵逼了一直哭萧定宸一边开车一边说哭也没用,凝月哭得更凶了,萧定宸无奈问凝月你自己说说在我面前几次衣衫不整了,我之前放过你两次了,凝月突然想起那个龙涎香的味道还有两次。萧定宸又说你前几天晚上又缠着我求我操你,凝月说那天晚上我把你当成阿尔萨兰!萧定宸就笑,你以为你这么说就会打击到我的男人自尊和骄傲,我就会放过你了吗?n?ve!我只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把凝月的前几天晚上的放浪形骸一通描述,凝月大哭又恨他强占自己,骂他让他去死,萧定宸说希望我死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凝月说你会遭报应的,萧定宸说自从我十四岁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叔父妃子下属,屠城灭族反叛我的人不计其数,我已经在等报应都等得不耐烦了。又说我们北胤人在你们汉人眼里不都是毫无礼仪纲常的野人禽兽吗?既然都是禽兽还在乎那么多作甚?我们本来就是父死子娶、兄终弟及的风俗,收继婚你不知道吗?我只是反过来又有什么不可以!于是就当着小狮子的灵位前ooxx又xxoo了一晚上……(又雷又狗血所以我就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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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
“小丫头,今日上元节,想不想出宫看花灯?”萧定宸淡笑问她。每当他这样笑,眼角和唇边的那几丝纹路便会格外清晰,这让他本来冷厉肃杀的脸多了几分柔和。
凝月却情一暗,去年此时,他也曾说带她去的……
萧定宸自然看出她的情绪低落,也知是因为什么,渐渐敛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似喜似悲起来,这种表情实在不适合他这样一位征战杀伐的帝王。
他轻声叹息:“……我便是如此让你痛苦吗?”
顿了顿,又道:“罢了,过阵子我便派人送你回靖丰。”
他抬起手似想要摸摸她的长发,有些犹豫,握了下拳,终又落了回去,自嘲似得摇了摇头,转身缓缓向前走去。
凝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垂着头,丝毫无法控制自己此刻软弱的心情。
她明明是恨着他的,恨他灭了自己的国家,恨他恩将仇报不顾廉耻地强占于她。
可是更恨的却是毫无办法的自己。
批阅奏折常常到天明又直接上朝的他,为了汉人百姓在御书房里勃然大怒的他,疲累到极致内伤复发吐血强忍的他,半夜梦魇时把她当小女儿一般抱在怀里耐心哄着的他,挥毫泼墨月下抚琴的他,抱着她凌空自由飞掠在一片梅雨雪海中的他,拼着内伤发作也要解除她所中情毒的他,除夕深陷回忆萧瑟寥落的他,还有情欲中艳烈魅惑到横生煞气的他……
宠溺的、狠戾的、深沉的、孤寂的……
她见过他的很多面,很多他从不表露在臣子面前的那一面。
是山林的猛虎,
是天上的雄鹰,
这样一个男人……
这样一个男人……
却终于说要给她一条自由的生路。
凝月再也无一丝力气支撑自己,蹲下身子,双手捂脸,呜咽着说:“……出宫便出宫,哪、哪有你这样的皇帝,做什么还故意说些嚼舌无趣的话,没得往人心窝里戳!”
萧定宸身形一僵,随之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在不远的几步路外,悲伤到缩成一团的女孩儿,她身上汹涌而出的悲伤化成了无边无际的浪潮,将他兜顶淹没。
就算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也无法从她这样一片泪海里挣脱。
北胤帝王对着那个在冬日的阳光下,哭得不能自已的小丫头,扬眉沉笑了声:“那你说说,朕应该是怎样的皇帝?”
(后面就是花市灯如昼,萧定宸带着她看花灯,摊子老板说老爷您女儿长得真是貌美。凝月说我才不是女儿,谁是他女儿。萧定宸就很自豪又无奈地笑,小丫头跟我闹脾气呢。老板说小姐您父亲长得如此好看,怎么可能生不出你这么貌美的女儿。凝月黑线,内心os:你名号不应该是朔方猛虎,你就是个老狐狸精,只会在我面前天天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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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阿尔萨兰的兵败战死,凝月两次被掳失踪的最终目的却都是冲着朕而来,朕亲征岭南时也曾被陈从昭设伏,折了两万人马,桩桩件件,朕在凝月这次被掳后终于想明白了,全是你!格尔迪(注1)!”
萧定宸脸色铁青,雷霆暴怒地“呛啷”一声拔出了龙牙猎云剑,步若千钧般走到萧则珩身前,猛地一腿将他踹倒在地,剑尖直指着萧则珩,一字一顿地怒喝:“北胤萧氏怎会有你这种畜生!你叫朕如何不杀你!”
“父皇如今只有儿臣这一个儿子!父皇杀了儿臣,难不成要将这大胤的江山交付外姓之人手里吗!!”萧则珩豁出去一般,半躺在地上嘶吼,眼中尽是错乱癫狂的冷光。
“外姓之人又如何!朕赐他萧姓,他便是萧氏的子孙!也好过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朕当年就应如杀了你那背叛朕的下贱母亲一般杀了你!”
萧则珩呵呵呵地哑声笑了起来:“父皇要杀儿臣,儿臣无话可说,可儿臣绝不后悔所做的一切!”
萧定宸深邃的眼睛眯了下,冰冷锐利、杀意十足地盯着地上的长子,剑尖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沉声喝问:“你便是如此等不及要做这个皇帝吗?!”
“儿臣为何不能做皇帝!当年被父皇送到靖丰做质子,饱受侮辱时,儿臣便已对天盟誓,定要当上皇帝,一雪前耻!况且儿臣有自信可以做一个比父皇更伟大更光耀千古的好皇帝!可父皇为何偏只对阿尔萨兰另眼相看!明明儿臣比他更适合做皇帝!”说着又突然转头指着凝月,眼阴狠:“儿臣更不会如父皇这般为了个还是前朝余孽的女人,便色令智昏,数次以身犯险,置江山天下于不顾!”他仰头疯狂大笑着:“父皇果真是楚平王卫宣公西夏景宗之流那般好色昏庸吗?父皇能杀了那些上谏的御史们,难不成还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左右史官春秋吗!哈哈哈!……哈哈哈!!……”
“这便是你勾结陈从昭,出卖大胤,弑父篡位,残害手足的理由吗!嗯?!”萧定宸听得又是一阵怒火上涌,胸腹内气血翻腾,急怒攻心,喉间一甜,一口血已是如利箭般喷了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