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一阵
皮发紧。于南望笑道：“妈，您过去说过，对于演员而言，死在舞台上才是最好的结局，这原则您不坚持了？”
“换个舞台而已。你们夫妻在前台，我在后台，并不影响，还能互相照应。”于夫
端起杏仁茶又喝一
道，“凉了。”随手将茶盏放回茶几上，“我只希望妈妈在你这个舞台上凉得别像这盏茶一样快。”
“我不娶亲，妈妈一辈子都是这舞台上的
王。”于南望抬看着于夫，眼中露出求恳色，“妈，我给您三十亿，您放我自己
下去，不用借别的力，我撑得住。”
于夫捧起于南望的脸将他从自己膝上托起来，定定地望着他道：“好孩子，三十亿，可以买下你这别墅里所有的一生，却买不了你的，谁叫你投胎的起点这么高呢。区区三十亿，你还要拿来跟我谈条件，真是让我失望。”
她吐气如兰，声线又柔又凉，母子俩面对面说着话，面部
廓曲线惊相似，男
致，更妩媚些。于南望张了张嘴，顿了两秒道：“五十亿？要怎样您才能相信我自己可以搞定这一切？”
“南望啊……”于夫放开手向后靠坐过去，目光讽刺又悲凉，“你真以为钱可以改变命运？快三十岁的了，活得还像个白痴，我简直不愿承认你有一部分基因属于我。何况，你真有那么多可以改变你命运的钱么？”
于南望没接于夫最后的话茬，负气一般道：“好，好，不中用的地方都随我爸，您看呢，怎么工程还是他教我的，没有他教我，现在要支撑下去还真不容易。”
于夫斜睨于南望一眼：“有他教你也一样，宝鸿业集团有今天是单凭着做工程做出来的么？”
于南望赔笑道：“当然不是，我爸那一套有用……嗯，也有部分用途。”
“其他部分你怎么补足？”于夫咄咄
，“眼下外界还以为这公司如
中天，大好资源不利用，你要到大厦将倾才拯救就晚了。”
于南望的身体滑落在地，跪在母亲身畔扶着她膝道：“演员收了工就可以休息，可您这是要我一辈子在舞台上不下来，我怕我演不动一辈子。再说就算您做导演指挥，有些戏码您也导不来，起码床笫之间的事儿，我演不好，您怎么导？”
于夫淡淡地扫一眼于南望道：“到时候自然有办法。”
“我知道有试管婴儿，代孕母亲，做一只还是几只类幼崽，选择雌雄或是孪生，在这个时代容易得很，保证这艘船还有下一任船长——我说的是我要履行丈夫职责的事儿。”于南望坦然道，“我没有欲望，做不成，就算我想经营，只怕家还不愿意呢。”
“能一起生活即可，你以为妈妈说的是普通夫妻的生活？”于夫笑一笑，她笑起来时仪态万方，只是那笑容中殊无笑意，还带着一丝疲惫，“一张结婚证产生法律效力，社
场合及媒体中你们可以同框出场，发表些幸福感言，年会上双双华服出席为员工派红包。至于你们常怎么吃，跟谁睡，没有在意。”
“各玩各的，就像您跟我爸？”于南望勾起嘴角，“妈，您这个保镖能不能把墨镜摘了让我看看，半边脸看不出帅不帅。”
于夫脸色一沉：“做不成夫妻，至少还是生意伙伴。别拿我保镖说事儿，你现在还有代孕和试管婴儿可选，不像我们那年月，除了亲身上阵别无选择。”
“所以啊，”于南望笑起来，一副我亦如此你奈我何的表
，“您当年难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没有。”于夫脆利落地回答，“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我的意思是，既然您当年有钱有貌有名气，除了我爸又不是嫁不到，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我老了，名利场万箭穿心。表面风光，实则千疮百孔，风一吹，每根骨都在往外发声，嚷着不要了不要了不要继续做了。”于夫咯咯笑，年轻时的风姿慢慢渗出来，只有眼睛是苍凉的，“可是想退路时，你就知道那地方的子过惯了，再想卸了妆回家指挥两个保姆打扫卫生，伺候孩子，等着在公司开会的先生回家喝汤……”她叹气，笑容无尽慵懒，“想一想都要疯掉了。”
“明白了，您是想换个地方依然能做主角，线上线下一样风光无限，千般风，万众瞩目。妈，您就该做一辈子主角，要不我明年投个电视剧，您当主演？”
“我都黄土埋半截儿的岁数了，怎么做主演啊你这孩子。”于夫笑得肩抖动，拽着于南望耳朵轻轻扯。
“怎么不行，夏姬啊，萧皇后啊，少出道几十年还活跃在贵族圈和民间传说里，您
控起来没问题。”
“孝心可嘉，就是听着像刻薄我。”于夫哼了一声，“现在要说你的剧本，不要往我身上拉扯。”
于南望收敛了笑容道：“您再怎么叮嘱我好好演，关键是当年您对我爸的资源有需求，我爸也乐于娶个当红的明星。现在我怎知道对方对我有什么需求？我又能提供给她什么？”
于夫看了于南望一会儿笑道：“你狩猎的水平一贯高得很，我知道你养的那些小宠物三教九流什么来都有。不管男的的，只要是，本质就没什么分别。有几个孩子我见过，都是心高气傲的
子，肯跟你，也不全因为钱吧？”
“所以还得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上。”于南望耸耸肩，“跟床笫之间的事儿，我该怎么演？”
于夫默不作声，过了片刻道：“我累了，想回去歇会儿。你晚上把钱送到我那边，我不过来了。”
于南望乖巧地答应着，起身送于夫出去，走到门时，他脸上突然浮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向着于夫道：“这问题，我应该请教我爸才对吧。”
于夫骤然停步，猛转身盯着于南望与她极为相似的面容，于南望笑得无辜又无害，宛若三四岁的幼童，可以当众坦然问一个为什么妈妈不长小
的问题。
于夫强压住一气，冷哼了一声道：“可以，只要你找得到他！”说罢拂袖而去，高跟鞋敲得地面一阵当当
响。
于南望见于夫带怒而去，知母亲绝不会回多看自己一眼，索也转身回房，进了屋子仰面朝天重重吐了气，伸手在胸抓了两把，只觉得满胸的悒郁沉闷，像块吸饱了冰水的棉花一样堵在那里。刘管家凑过来低声道：“于总，王一寒那边处理完了。”
“通知戴兴把钱庄里所有现金调拨出来，不够的赶紧带去收账。婉如那边的外汇立即结算。阿辉那边准备联系小贾做持
最多的那支票。你直接联系王侃，问他能抽多少现金，有多少借多少，利息好说。大后天晚上六点前资金全部到位，十亿现金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