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1先生的道歉
塔齐托听到来自楼梯下方的动静，不假思索地退到走廊上。他隐匿在门后，透过玻璃窥探着楼梯的动静。
一个鼻子上有道疤的男
从下面走上来。塔齐托一眼认出了他。是那一天在地下仓库拷问他的打手之一，好像叫莫森，拳
很他妈的硬。
看来11先生的猜测没错。在他去剿灭拾荒者的时候，这几个被困在地下仓库的升降机里，因而逃过了一劫。
从而可以推测出对方的数有十个左右。比预想的要多，但没关系，
掉这个，他们就只剩七个了。
莫森走到平台上，正打算再往上走一层。塔齐托静悄无声地举枪，对着他的后背扣下扳机。那一刻，那个男居然警惕地回身看了一眼，与门后的塔齐托对上了眼。子弹在他转身瞬间，擦着他的脸侧打到了墙上。
塔齐托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回身。两看着对方的脸，都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塔齐托立刻就要补枪，莫森
急之中居然奋力朝门撞去。
塔齐托浑身一震，被门撞摔在地上，枪脱手，顺着地面滑出几米远。莫森摔到他的身上，爬起来就要
他。塔齐托猛地抓住了他的枪。生死之争在那一瞬间
发。
他们都抓着那把枪不放，双眼充血地瞪着对方，这一刻这一秒眼里只有唯一的事——杀死对方，活下来。
谁都不想死，而且特别不想死。
一个瞬间，塔齐托翻身把对方压在地上，用手肘猛顶他的脸，下一刻又被对方压倒。塔齐托紧紧抓着枪
，将它扭向对方的脸。而对方也用尽全力掰着那把枪。枪在两发抖的手之间徘徊，最终慢慢向塔齐托转去。男扣住了扳机。
塔齐托面目狰狞地盯着枪，突然尽全力支起身体，右肘对对方肋下一记重击。顺势翻身把那把枪连着两的手压在了身体下，枪走火打在地上。塔齐托借着身体重量压住枪，右手快速抽出一把小刀，反手刺
了对方胸膛。这一刺的力量非常大，直没到小刀手柄。
那的动作僵硬了一下，难以置信地低看自己胸。血像火红烟花一样染红了他的白袍。塔齐托顺势夺过他的枪，往他额上来了一下。
巨大的
力轰飞了男的半颗。那被冲击得向后倒去，不动了。
塔齐托跌跌撞撞爬起来，带着还未灭去的杀气俯视尸体。
有那幺一会儿，他想起那天他在地下室挨揍，这在旁边和同伙聊天。他说他完这一票，就攒足了钱可以把
儿送去别的星球了。再几年攒点钱把老婆也送出去。旁边的都说你他妈的别做梦了，这行的活不了那幺久，还是自己爽爽吧。
塔齐托心想这下他爽翻了。正在这时，他的脑里灵光一闪。身体自动做出反应，举手朝出现在余光的白影开了一枪，动作快得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倒下，他这才看清那又是一个拾荒者。那从楼下上来，正准备朝他击。
塔齐托出了一气，发觉自己刚才完全忘了呼吸。他自己都被自己惊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决定立刻把自己掩护起来，然后想办法把剩下的掉。
他快步走在走廊上。这时，眼前出现了一块蓝色闪光。他紧急刹住脚步，向后让了让，伸手在额上挡了一下，但什幺也没碰到。他花了几秒钟才看清那是一条消息。他检查自己的终端，在他低的时候，那条消息一直完美地保持在他眼前。
这时他才意识到是机械眼在捣鬼。
机械眼接收到消息后，直接在他视网膜中成像，除了他谁都看不见。他轻骂了一声，盯着前方不存在的一个点专注地读取着消息，像一部被按下关闭键的机器。他这样一动不动地瞪着空中有五六秒，目光才返回现实中，快步走开了。
塔齐托所没有发觉的是，他杀死的第二个偷袭者的终端里，数个光点正在朝他所在的位置飞快地聚拢——这在发现塔齐托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的同伴。如果他不
费这几秒，也许就不会死了。
塔齐托找到了升降机通道。大楼在装升降机之前就废弃了，只留下一条从底部贯穿到顶部的通道。塔齐托打算钻进去，冷不防听到身后一声枪保险打开的声音。
他的脊背一阵发冷，一直麻到顶。
“别动，婊子。把手举起来！”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他背后威胁。塔齐托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慢了一步。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看着眼前的升降机通道，盘算着逃跑可能。
“转过来！”身后的继续说。塔齐托转了过来。对面的两个忽然朝他扑过来，把什幺冰冷的东西扣到他的手腕上。下一刻，他感到一
不可抗力把他猛拽到通道边框的金属板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塔齐托抬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是强磁力手铐，被金属框吸住了。他挣扎了两下，那手铐就像是被焊在了上面一样纹丝不动。
他看到了四个，清一色的白袍长发，都是拾荒者。那几个上前，花了几秒钟把他浑身的枪械都抽走了，丢在地上。那可真是一大堆。
“你们的呢。”塔齐托问。他没有看到科里希斯塔。
带的那个猛地用膝盖踢了他的肚子，塔齐托闷哼了一声，连躬身都做不到，他的手被固定在顶上。
“闭嘴！”那恶毒地说，“你他妈的毁了我们，毁了一切！”
塔齐托看到他们扛着电锯，说：“你们最好把那个收起来。”然后又挨了一拳。
“以免场面变得太血腥……咳……”他脸上挨了第三拳。
“这话太多了。”同伙说着，拔出了一把血淋淋的小刀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正是刚才塔齐托杀掉他们同伴的那把。他用力捏住塔齐托的下
，试图掰开他的嘴。塔齐托一脚把他踢到了地上。那几个惊讶地看看摔在地上的同伙，这种惊讶随即变成了更滚烫的怒火。
“！”带的那个快步走过去夺过电锯，咬牙切齿地说，“欠教训！”
电锯静静地启动，尖锐的刺在空中飞转，叫嚣着疼痛。他恶狠狠地盯着塔齐托，没有在他眼中看到畏惧。怒火愈发不可遏制，往地上啐了一就要上前。
塔齐托不爽地说：“动作怎幺这幺慢。”
另一个声音说:“花有点难买。”声音低沉悦耳。
出其不意的声音出现在背后，惊吓到了那几个施
者。拿电锯的那个刚回，手腕被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捏住，丝毫动弹不得。他看到了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像在政府上班一样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右手捏着他，左手拿着一支
心包装的玫瑰。
塔齐托看到他手里的花，无声地骂了句“经病”。他眼前的消息界面随着发信的到来，终于消失了。
他对这种英雄救美式的出现非但不感激，还非常不满——他意识到这只机械眼肯定有定位功能，要不然这怎幺刚说要过来，就那幺快出现在他眼前。这下可太好了，他随便走到哪里，都他妈的被他监视着！
对面，11先生将他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玫瑰——在这寸
不生的星球上，花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咬在了嘴里，轻松地解除了对方的武装，并一脚踢在他膝盖上。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惨叫起来，然后被电锯卸除了一条手臂。
11先生大概花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放倒了四个。碎的肢体掉落在四溅的血
中，把整个空间弄得像一副看不懂的后现代艺术品。塔齐托觉得有点反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