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了吧?」
孙文台心中得意,不免笑说:「倾心不敢说,情意多少还有有的。」
「我听说那二小姐生性顽皮,极难服人,不知孙将军是如何把她驯服的,也
好教教我啊。」
孙文台挥手笑道:「少主不要取笑我了,哪里敢谈什么驯服,不如说是她驯
服我好了。」
刘正卿一愣,随即开朗笑道:「她竟有如此本事,竟能将你驯服?我还真想
见识见识这位二小姐。」
「唉,你有所不知……」孙文台嚼了一块羊肉下肚,说道:「她呀,淘气时
就像个小孩子,疯疯癫癫,贤淑时就像一个美妻子,乖巧懂事,但终归是疯癫的
时候多,很多时候我也拿她没办法。」
刘正卿看着孙文台一脸陶醉的样子,不免笑出声道:「看来呀,你还真被她
给迷住了。」
「是是……确实,我被她拿捏地死死的……」孙文台也很坦率,幸福地笑着,
他忽然神情一愣,转而问道:「那么,少主,小将有一事相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刘正卿昂首饮下一杯清酒,又斟一杯道:「你我之间有何事不能说?但说无
妨。」
「就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玉兰曾放言非你不嫁,你如何这么多年都不
曾回应呢?要知道女子说此话极难,更何况满城人尽知,这几年去她家中提亲的
人都少了许多,你……难道没动过心吗?」
刘正卿面色凝重,只是饮酒道:「此事不消再说,今日只谈今日之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孙文台也很知趣不再言说,这时文和先生从帐篷外走来,
爽朗笑道:「二位好兴致,饮酒吃肉聊美人,快哉快哉!」
孙文台起身相迎,邀先生入座饮酒,刘正卿却有些尴尬,他从没见过文和先
生饮酒,几次相邀他都推辞,而自己饮酒被他撞见却被他教训了几番,因此有些
不知所措。
但是这次文和先生似乎不在意,反而热情道:「老夫今日也欲吃上几杯,只
是恨无酒盏,不若就拿此酒壶畅饮一通,二位不介意吧?」
孙文台兴奋道:「哈哈哈……我二人已饮不少,难得见先生饮酒,先生请便。」
文和先生言笑自若,昂首举壶畅饮,转眼酒杯已空。
孙文台只觉他潇洒豪迈,痛快道:「先生好酒量,可惜今日不得畅快痛饮,
待回时定要与先生分个高下,不醉不归。」
「孙将军胆识过人,一言为定!」文和先生抚掌大笑,接下了挑战。
帐外,寒风萧瑟,流雪纷飞,纵然军队篝火如星光照亮寒夜,却也终究是在
黑暗的包围当中,这其中的人和物都随着柳絮纷飞的大雪散进了模糊不清的暗邃
中。
后人叹曰:双郎同塌宿,幕老来共有;约定年新聚,竟是离别酒。
第二天清早准备赶路,只见大雪纷飞道路不清,刘正卿身披棉袍于田野中点
兵喊名,无一错漏,只是文和先生迟迟不来,正欲差人去喊,只见那先生颤颤巍
巍而来,走路踉踉跄跄,神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
刘正卿与孙文台二人连忙迎上去搀扶住先生问道:「文和先生何以至此?莫
非身有不适?」
先生喉咙干涸,声音嘶哑:「昨夜饮酒还帐,一夜难眠,只觉神思紊乱吐了
几回,今早起来头昏眼花,所以来晚,请少主责罚。」
他一边咳嗽,一边捂口,说罢还要施礼。刘正卿赶紧扶住,用手背蒙其脑门
只觉滚烫如火,他惊道:「先生如此高烧恐怕不能随我赶路,这时日紧迫该如何
是好?高连,快请城中医者,凡开店的或还闭门的全给我叫来,快去……」
「是!」
那阵列中闪出一位猛将,应声喝答拍马上鞍就要奔去,先生连忙止住道:
「老夫也略懂些医道,今早起来将随身带的艾草团沏了茶喝,这风寒大多如此,
少主勿忧,我自当随你去广寒宫,将那宫主说来。」
说罢大咳不止,翻身上马,孙文台连忙搀扶,跟着劝止几句:「老先生,北
地极寒不比陇西,如今你身体不适,应在城中养病才是,莫要逞强。」
文和先生坐在马上呵呵一笑,豪言壮志:「当年老夫随先主征讨流寇之事什
么场面没见过?任它血雨腥风,任它万剑争鸣,明谋暗计,风刀雨剑,又奈我何?
如今只是受这小小风寒,我受先主大恩亦当思报,少主多愁我亦当分忧,岂有临
阵退缩之理?」
这话说得两人为之一振,孙文台大赞道:「老先生傲骨仙姿,令人敬佩!」
第二十二章:归隐
刘正卿眼中闪光,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收拾军资怒吼一声,五百精兵上马
朝金城奔袭,一路上寒风刺骨,有如刀割,大雪迷眼,更似火光,不少将士得了
急性白盲症。
刘正卿只得下令暂时修整,扎营煮汤,每人身上都带了三两艾草团防止冻伤,
香膏防止脚趾干裂,于是趁着此时修整都抹上,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好香,引得众
人都笑起来,称第一次在军队里闻到香味。
刘正卿见军心稳定也倍感踏实,走到文和先生面前和他说话聊天,见他似乎
有好转又递艾草茶煮汤与他喝,文和先生感叹道:「少主年少谦逊,体恤下士,
必能成一方大吏!」
「借您吉言。」
「只是……」
「只是什么?」刘正卿问道。
「没什么,只是希望少主亲君子远小人,这就足够了。」
刘正卿听了不悦,反问道:「先生在说谁?难道是在说孙文台么?」
文和先生摇了摇头,也不回答,刘正卿冷哼一声,见众军士休息得差不多于
是传令上马,那文和先生也得站起身来,只是他虽身材高挑但此时身体虚寒,废
了许多力气也上不去马,刘正卿冷眼观之视若无睹,一旁小校实在看不下去便搀
扶一把,这才把他扶上去。
坐在马上的文和先生满头大汗,看着刘正卿笑道:「看来,老夫确实不复当
年咯。」
说罢慢慢悠悠往风雪里去,刘正卿心里一边不忍一边又觉得此人狂傲太甚,
若不是才智过人他也不会留下此人,此时冷哼一声翻身上马,连声驾去。
走到一处树林里,部队速度降了下来,刘正卿谓一边的孙文台说:「文台,
你看这先生是真病还是假病?」
孙文台疑惑道:「当然是真病了,少主在怀疑什么?」
「没有……没怀疑。」刘正卿往后一看,却看不到文和先生的身影,说道:
「没什么……」
孙文台问道:「少主,你是不是多虑了?」
刘正卿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