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冉不敢逗留,她也不管到底会不会碰上什么人,贴着墙飞快地跑着,同时
把脸朝向墙,用手挡着脸,直奔楼道尽头的洗手间。
冲进洗手间,锁上隔间门,她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恶心的感觉。
学着以前电视剧里看到的样子,她把手指伸进喉咙里,生疏地抠着。
「呕……」
以前,她从来没这样催吐过,所以她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吐出来。
但是,恶心的感觉却一浪接着一浪,心理上的恶心加上自己的刺激,让她的
胃像翻江倒海一般,却再也没办法像刚刚在余勇办公室里那样,怎么也吐不出来。
「呕……呕……」一阵阵的干呕几乎使她虚脱,她也分不清脸上有些湿润、
疼痛的是自己的泪水还是因虚脱而产生的汗水。
鹿冉不再做这样无谓的尝试,而是靠在隔间的门板上,用双手捂住脸,泪水
从指缝里渗出。
她的身体颤抖着,她想起以前黄默根本不舍得让她吞下自己的精液,没想到
今天被这个硬起来都费劲的肥胖老男人强迫着吞了精。
黄默在世时,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承受这样的痛苦,甚
至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类似的事情少之又少。
结果今天,不仅是余勇,也是现实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她不听地按着冲水按钮,生怕别人听到她的哭声。
鹿冉一张一张拽着面巾纸,直到流干了眼泪,才慢慢打开门,回到现实世界。
一路低着头回到座位上,拿出镜子,自己脸上的淡妆已经不复存在了,泪痕
让她的脸色变得憔悴,更要命的是脸上的掌痕清晰可见。
下班的时间要到了,该去钱医生那里了。她不想让同事们见到她的这副模样,
于是拿出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抽屉里的口罩和帽子,慢慢戴好,盖住自己的脸……
*** *** *** ***
鹿冉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我震惊了,没想到短短两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情,我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献出自己的贞洁。
「那你现在……打算……」我看着鹿冉,此刻我不把她患者,只把她当做朋
友,不知道她会不会也这么想。
「我不知道,」鹿冉摇了摇头,「但我不后悔。」
我点了点头,她有这样的想法是我能预料到的。
「不后悔……那就是恨?」
鹿冉没说话,点了点头。
「恨什么呢?恨自己?还是恨那个……余总?」我接着问道。
鹿冉还是没说话,又摇了摇头。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心急了,于是就没再说下去。
「喝一杯吗?」我指了指那边的酒柜。
「可以,反正放在那里也是浪费,」鹿冉答道,「那边好像有开瓶过的,先
喝那些吧。」
「好,」我挑了一下眉毛,「我先放包。」
「你不是医生吗?上班还背这么重的包?」鹿冉对我的背包有些好奇。
「哦……这……」我也没什么好掩饰的,「里面装着我的相机,就这么点爱
好。」
鹿冉皱了皱眉,我怕她多想,连忙解释道:「一般可不用啊,都是下班了路
上拍拍风景什么的……」
我不愿再自讨没趣,而是走向酒柜,看了看鹿冉所说的打开着的酒,唤起了
我久远的调酒记忆。
「给你露一手吧!」不知为什么,我此刻非常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一下自
己,「不对,您刚刚还说自己恶心,是不是……」
「没关系,我吃了些了,而且,喝醉了也没什么不好的……」鹿冉转过头,
看到我正在清洗调酒器,「你还会这个?」
「怎么,有谁规定医生不可以会调酒吗?」
鹿冉会心一笑,想必她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等一等,先生你要的……」
我开始哼起以前调酒时最爱听的歌,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
摄影和调酒,算是我当时的两大爱好了。这么多年了,调酒已经生疏了,摄
影的习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我没有骗鹿冉,路上的风景就是我相机储存卡里的全部内容了。说起来,我
还用「qm1255」的网名在一些摄影网站上投过稿,还拿过几个足以让我沾沾自喜
的不知名小奖。
「你在唱歌?」鹿冉的听觉很敏锐,也把我从沾沾自喜的回想之中拉回了现
实。
「哦……不好意思……习惯了……」我连忙停下,以为是打扰到了她,「以
前调酒的时候总唱……不唱了不唱了……」
「没事,你唱吧,挺好听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哼起来:「我与你,其实未相识……不过怕
你,喝得这么激……」
很快,一杯简易的鸡尾酒就调好了。
「嗯……」鹿冉点了点头,「真想不到,你还会这个。」
借着酒精的作用,鹿冉也开始和我攀谈起来。
「你一个做医生的,学这个干什么?」
「大学时候为了追女生呗,」我直言不讳,「觉得这个很帅,就学了。」
「后来呢?追到了?」鹿冉继续追问。
「算是吧。」
「算是?」鹿冉对我模棱两可的回答反问道。
「我和那个女生……」我摇了摇头,「我出国念书以后才算追到她,但她留
在国内。」
「然后呢?这不是追到了吗?」鹿冉对我的故事好像很感兴趣。
「然后,」我继续说道,「然后就分手了。」
「分手?好吧,我猜到了……那原因呢?」
「当时有几个同学和我一起去的国外,」我娓娓道来,「她说我和其中一个
女生走得太近了,让她感觉我背叛她了……」
「啊?」鹿冉显然有些惊讶,「没想到钱医生你还是这样的人啊!」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咯,」我苦笑一声,「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个时候已经
和另一个男生同居了。」
鹿冉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这样结局太过狗血。
「那……她后来呢?」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联系过她了。」
「那这么说……」鹿冉若有所思,「看来你对她……印象还挺深刻?」
「时间长了,也还好吧。」
其实,我撒了谎。
出国前的几天,我们在一家私人影院里——那时候我们读书的城市刚流行—
—约会。
她,为我口交了。
但是,不知道是那天太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的阴茎越舔越软,到后
来甚至根本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