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中的几位大腹便便,看起来就富得流油的商。
「做布匹生意的李家,做玉石生意的张家……」
一个个被点到名字的商贾颤颤巍巍的走到宋元亮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一个个如丧考妣。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怎么自己要面对的是江南的总督?
不应该是李县令吗?
其中几回悄悄回
看了一眼王小刚。
此时的王小刚面色平静,古井无波,但是眼神中的威胁之色,只有他们能够
理解。
宋元亮扫视了一眼排排跪在自己面前的商贾,问道:
「这陈氏说的可是属实?」
商贾们纷纷对视了几眼,一个是王家许诺的生意与钱财,一个是在江南的总
督前面承认自己确实有过逃税的行为,傻子都知道这时候该怎么选。
他们顾不得王家事后的报复,直接背叛了事前的说好的计划,全部反水。
「冤枉啊!小遵纪守法,未曾有过贿赂他
来逃税!」
「还请大明察秋毫,这
句句谎言,当不得真!」
王小刚静静看着这群商贾在宋元亮面前重重磕,使出浑身解数证明自己的
清白,原本与他们说好的计划全部抛之脑后。
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老神在在的翘起了二郎腿。
黄允修朝着宋元亮一抱拳,「大,看来事
已经水落石出了。」
宋元亮也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致,确实只是普通的诬告而已。
他转看向一旁卑躬屈膝的李县令,吩咐道:
「李县令,之后的事就
给你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是!下官遵命!」
事解决,黄允修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他得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氏,就这
种伎俩也想对付我?
他又抬朝着陆湘云的方向望去,朝着她微微一笑。
就在两旁的壮汉要将陈氏押下去时,陈氏突然指着这群商们,孤注一掷的
大声道:
「他们在说谎!他们只是害怕承认自己想要逃税的事实,我没有没有骗!
我没有!」
在宋元亮眼里陈氏已经是个诬告自己丈夫的疯癫蠢,他挥了挥手不耐烦道
:
「空无凭,你
声声说黄允修贪污受贿,但是却没有一
能证明你说的
话,你还想怎么狡辩?」
「我有证据!我有物证!我知道他把贪污受贿来的银子藏在哪里!」
听陈氏这么一说,宋元亮又来了兴致。
「还有物证?在哪?」
「就在家中!离这烟雨楼不远之处!还请各位做个见证,与我一同去家中找
出赃款!」
「带路!」
黄允修看着陈氏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发虚,但他确实没有做
过这事。
一行在陈氏的带领下,来到了黄允修家徒四壁的小屋中。
看着那墙体开裂,屋顶茅漏雨的
屋,众
对黄允修清平乐道有了更
的
认知,心中确信这不过是那疯婆娘最后的挣扎。
宋元亮负手走进了小屋,打量着屋内简陋的设施,回向陈氏问道,「你说
的赃款在哪?」
陈氏指着屋中那一张单薄的小床。
「就在床下!」
她走上前去将上面的棉絮床铺掀开,费力的将木质的床板挪开。
众纷纷围了上去,伸着脖子往里面一看,果然有两
乌黑的大木箱。
由于箱子太过沉重,王小刚便指使着自己的家将这两
木箱搬出。
只听砰的一声。
木箱落地,扬起地上的灰尘,看起来沉重无比。
宋元亮皱眉看着眼前的两木箱,「打开它!」
两个箱子都没有上锁,轻轻一抬,盖子便被直接打开。
「哇!」
围观的众看到箱子里的事物,齐齐出声惊叹不止,放在箱子里的,是整整
齐齐,光亮如新的层层银元宝。
「这……这不可能!」
黄允修看着箱子里闪闪发光的银元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脚步不稳连连向
后退去。
宋元亮走到近前,从箱中拿出一块银元宝,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重量,又看
了看元宝的底部。
「哼!」
他突然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元宝抛向之前对逃税矢否认的李家家主。
「自己看看这元宝的底部!」
李家家主慌忙将半空中的元宝接住,扬起他肥大耳的脑袋,把手中的元宝
高高举起。
银元宝的底部赫然刻着四个大字——李家布庄!
江南是全国最大的铸银所,新银都在这里产出。
商家由于相互通商时涉及的银钱数量重大,而且期间可能多次转手,为了避
免在一堆真银内掺杂假银,都会要求在银子底部刻上使用第一手新银的商家的名
号,方便追溯根源。
宋元亮又从箱子里掏出几枚新银,仔细看了看下面的刻字,与之前陈氏指认
的一般无二。
他冷冰冰的看向那些商贾,甩袖怒道:
「当堂做伪证!你们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那些商贾一个个全部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朝着一旁的王小刚看去,能拿
得出如此数量刻着名号的白银,恐怕只有与自己有生意往来的王家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之前承认的话,反而比现在作伪证的结果要好的多,
这群商贾们悔的肠子都青了,可惜世间并没有后悔药吃。
王小刚的神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
他负手立于屋内,依旧是一副淡漠之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只是他身边的红衣子已经双拳紧握,浑身颤抖,看起来早就怒不可赦。
「小知错!小
知错!」
「小这是让猪油蒙了心啊!」
「原本小未敢想什么逃税之事,是那黄允修先找上了小
,妖言蛊惑之下,
小才会被骗,是那黄允修欺骗了我们啊!」
肥胖如猪的商贾们绝望的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但是宋元亮没有去看他们,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黄允修。
「证物证具在,哎~ 想不到啊……」
他失望的摇了摇。
「空有才气,道德败坏!」
黄允修只觉得一阵晕眼花,天旋地转,连站都站不稳。
他踉跄退后几步,扶着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
江南总督这八字出,哪怕他知晓所有的科举考题也没有用了,仕途之路已
经完全被完全堵死。
在他幻想中的高官厚禄,妻妾成群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