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足力气,打算去敲村里的大钟,这口钟以前只有张员外家的人能瞧,
一般都是通知村民该干啥以及官府老爷指示。
「噹噹噹......」宁静的村子里响起急促的钟声,惊醒了一个个睡梦中的人。
李柏夫一边晃动胳膊快速敲着钟,一边双目远眺向村口,果不其然,在听到
钟声之后,那边的火光前行的越来越快,还伴有马嘶马鸣声。
「能拿走的全给我拿了!抢大户先。」一道粗犷的声音如 夏天的闷雷一样,
在空中回荡。
「宰了那个敲钟的。」
「草!这个村子这么晚了竟然还有巡逻的,不长眼的狗东西。」
咒骂声四起,李柏夫早一步跑开了,倒是让先行骑马的人扑了个空,气的马
上的人一刀剁向绳索,将那口吊着的老钟给砸到地上。
「杀!」
手持火把的人流,进入村子里之后,如洪水分流,开始奔向各家,最大的一
股直接冲向张员外家。
李柏夫独自离开没有?他并没有,而是冲向张员外家,他倒是胆肥,响起了
以前老爹念过的一句话:「所谓富贵险中求。」
这来的一伙儿肯定是土匪山贼之类,自己拿着这么一口袋杂粮,跑出去不是
做了流民就是继续做那一辈子没出息的佃户,如果趁乱能从张员外家拿点值钱东
西,再跑路,那出去变卖一下,那也是发了,如果被发现喔?死就死呗,现在活
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富贵险中求,富贵险中求......」李柏夫不断在嘴里反复咀嚼这句
话,用以麻痹自己,他现在的小腿肚子可是打颤的厉害,如果不拿这句话洗脑自
己,怕是自己得软脚在地上。
他听佃户里说过山贼匪类的没 人性,逮着就是个死。
不过他双腿跑的再快,哪有人家骑马的快,好在对方注意力全在张员外家,
又是黑夜,他倒是没被发现,不过借助火光还有张员外家的灯笼,李柏夫却是瞧
见了不对劲的地方,骑马的共有三人,皆是穿着齐整的铠甲,那些手持火把的人
员,皆是棉甲布衣,手持统一长短的上漆铁枪。
这哪是什么匪类山贼,这是官军啊!
李柏夫吞咽了一下口水。
「饶命啊~ 」
「啊!」
「爹啊!!」
「娘!!你们这些畜生。」
「......」
黑夜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悲嘁,好似人间地狱,火光如篝火一样升腾起来,
这是茅草房子被点燃了。
李柏夫手握拳头,心中念叨:「贼过如梳,兵过如篦,畜生啊!」
张员外家 不同于村民家,那外墙是修葺过的,结实的狠,里面还有登阁,站
在阁上,可以俯瞰下外墙情况。
「那......哪位将军深夜拜访......?」夜里传来张员外颤抖的声音。
张员外家人声嘈杂。
三个骑马中的居中那人没说话,胯下的白马暴躁的踏着蹄子,打着响喷。
「咻!」一支冷箭从后方搭弦拉弓而出。
「爹!!!!」登阁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唤。